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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侧头看了师父一眼,封熠眼中满满的信任:“你能战胜他!”
邓暄后退的脚步一顿。他又看了邓晓一眼,鬼影一样的东西渐渐逼近。邓暄内心有个声音叫他逃跑,他战不胜的,煞气是无法战胜的,即使自己曾经压制住它,它仍会死灰复燃。
过去五年面对阴魂不散的煞气的恐惧几乎将邓暄打垮了,他止不住的有些发抖。他想要转身逃跑了,他真的转身了。
然后他看到了那一张张充满着希望的脸,带给他们希望的是......自己。
“够了,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做不到的...”
“不能走!如果连你都放弃了,这些人怎么办!太子哥哥,三弟...还有皇帝...”
他像是一下分裂成了两个人,意识深处,十岁的邓暄大喊不能走,而二十岁的邓暄恐惧的全身发抖。
二十岁的邓暄坐在地上缩成一团,他双手抱头,口中喃喃道:“做不到的,我做不到的,这世上没有人能打败煞气的。”
十岁的邓暄突然走上前,他微微蹲下身,跟二十岁的邓暄持平,他看着二十岁的邓暄眼睛,一字一顿:“做得到的!战神应龙做得到的!”
二十岁的邓暄一怔,回忆起了在蓬莱山上看到的幻境。是啊,这世上是有人可以战胜煞气的......煞气并不是战无不胜的,那么...为什么...我不可以战胜它?
他眼中渐渐亮起了光,二十岁的邓暄跟十岁的邓暄四目相对,彼此相拥,他们又变成了一个人。
邓暄猛地转身,迎面对上逼近的邓晓。邓晓一愣,不明白邓暄搞什么鬼。
邓暄看着这人形的怪物,竭尽全力的大喊:“我会战胜你的!”
邓晓嗤笑一声:“败军之将!”煞气聚拢的怪物张牙舞爪似在发出无声的嘲笑。
但这一喊,仿佛给了邓暄某种信心和力量,他突然从恐惧中平静下来:“此剑不过凡铁,所谓战无不胜的锋锐......从来不是剑......”
随着他的话音,阴沉沉的天空中突然倾洒下一缕光芒,那光芒笼罩住邓暄。煞气也翻涌而至,它们来势汹汹,一股脑的从邓晓的剑中扑向邓暄。
邓暄身处重重煞气环绕中,他向前伸手,煞气如臂使指,一如幻境中所见,聚拢成剑,万丈光辉倾于剑身。
众人只见邓暄立于天光中凭空得到一柄剑,有人惊呼:“天授神剑!”
邓暄猛地挥剑斩向邓晓,说完未尽之语:“是我!”拥有战无不胜的锋锐的,是我!
那聚拢着深重煞气的魔剑应声而断,剑锋的锐气划过邓晓面颊,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斜贯整个脸的伤口。
邓晓捂住脸惨叫不止。他带来的军队看着面前景象,心生退意,邓暄战神之名早有耳闻,今日所见...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邓暄持剑而立,冷声道:“尔等也是受人蒙蔽,不是有心反叛,缴械投降者,我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不知是谁突然扔了兵刃,其他人竟是纷纷效仿。跟随邓晓一起反叛的武将如何呼喝,他们都不肯再战。
这九死一生的绝境,邓暄竟是真的赢了。
☆、第42章
刘平安带头为邓暄欢呼,邓昭忍不住跟着一起。大臣们也放下往日对邓暄的成见,齐声欢呼。皇帝看着邓暄,神色复杂。
禁卫军上前拿下了邓晓和反叛的武将。局势稍定,邓暄没有管跟自己打招呼的刘平安、邓昭,而是径直走到了封熠面前。
他目光炯炯:“师父!我做到了!”
封熠颔首微笑:“师父看到了。”
皇帝在远处看着,心中泛起一阵醋劲,那臭小子跟自己从来都不亲,竟然跟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那么亲近。
刘平安凑过来:“师父?二哥你哪来的师父呀。”他端详着封熠,封熠又对自己笑了一下,这笑容有些熟悉...但是在哪见过呢...不可能呀,想他刘平安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见过生的这般好看的男人。
邓暄终于想起了刘平安,看着师父对刘平安微笑,清咳一声吸引刘平安注意,这件事太过玄幻,还是不要告诉三弟了吧。
邓昭忙着指挥禁卫军,只跟邓暄打了个招呼,又匆匆离去了。大臣们在太子的指挥下运作起来。皇帝欣慰的看着这一幕,至少自己没有选错人。
邓暄看了皇帝一眼,没有上前也没有打招呼,他又转身跟着师父离开了。
刘平安想跟邓暄叙旧,但他身为武将要处理邓晓反叛之事,只得跟邓暄约了明日茶楼相见。
邓暄跟封熠出了皇宫,看着城中又恢复了安宁的景象,百姓议论着早上的变故,心有余悸。官兵们在街上来来往往,忙着抓人。
邓暄突然笑了一声,双手枕在脑后:“师父,还是无官一身轻,你看这些官员忙忙碌碌,哪像我们这般清闲自在。”
封熠也笑:“你若是喜欢这样,师父就跟着你一起做一闲散人士。”
邓暄:“那可说定了!师父可不许骗我,等此间事了,我们师徒二人去游遍名山大川!”
封熠:“好。”
他们走到了邓暄的府邸,陈伯惊讶的看着邓暄,这一走就是大半年,头发竟是还剪短了!
陈伯没有问出来,而是招呼老伴做些酒菜为邓暄接风。但邓暄几次感到陈伯望向自己发型的视线,主动解惑:“陈伯,我嫌长发碍事就给剪了。”
陈伯叹气道:“好好的剪什么头发,我还以为你想不开出家做了和尚!”他又看向封熠:“这位是?”
邓暄:“我师父。”
陈伯忙道:“多有怠慢,多有怠慢。”
封熠微笑道:“无妨。”
邓暄看着这府中被陈伯陈大娘打理的井井有条,他们果真如临别说言,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陈大娘做好了酒菜端上正厅,招呼邓暄封熠来吃。
邓暄让封熠坐首席,自己坐在一旁又招呼陈伯陈大娘坐下。
陈伯陈大娘不肯,邓暄道:“坐下一起吃吧,我也不是什么将军了,一介布衣,你们待我如亲子,就当陪儿子吃顿饭吧。”
陈伯陈大娘这才坐下了,邓暄冲他们二人一敬酒:“多谢!”他没有指明谢什么,但二人都明白。陈大娘眼眶微红,陈伯替老伴擦擦眼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邓暄一口饮下,正要再敬一杯,封熠突然伸手接过邓暄手中的酒杯。他对着两位老人敬酒:“多谢二位照顾我徒儿。”
陈伯连连摆手,但封熠已经仰头饮尽杯中酒了。
酒席结束后,已是夜晚。邓暄闭眼盘膝坐在走廊上,剑摆于膝上。封熠走到他身旁坐下,轻声问:“在想什么?”
邓暄没有睁眼:“师父,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