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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呼噜都能打出声。
李承天打开窗户,雨滴顺着缝隙落进来,他看着看着居然晃了神。如果源头真的只是指源头……而不是所谓的源头呢?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得打了个激灵。一晃神,雨水打湿了他半只袖子,后面的喇叭声此起彼伏。
程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说:“走什么神,后面催你呢?”
“哦。”李承天发动了车,说,“还得堵一阵,你再睡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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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李承天就催着程欢去洗澡,他熬了大大的一锅姜汤,给程欢盛好放在桌子上,自己把着一个笔记本看得入神。
程欢擦着头发走过来,本来想问问他看什么,结果李承天把电脑一合扔在茶几上,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一使劲,两人都倒在沙发里。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李程两军对垒多次,总是无疾而终。李承天抓紧机会,趁得程欢没反应过来,已经开始攻城略地,把握住了程欢身上重要命脉,让他动弹不得。
程欢嘴角轻弯,笑意里带着三分无奈,两分尴尬,努力端着几分态度,做出一幅不太难看样子,低声说了句:“李承天……哎呦……我……草……”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了气音,足足吞了整个字,终于忍无可忍,放弃了挣扎,重重喘了一声,说,“嗯……你他妈……你他妈要干啥能不能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李承天好不容易拔得头筹,连位置都不敢挪,生怕随便动一动,就失去了先机。他加快手里的动作,断断续续地说:“别……别着急……总得把你伺|候|舒|服了……”
程欢:“……”
李承天两下就扯了程欢的浴|袍,毛巾顺着沙发一起滑到了地上。程欢头发上还滴着水,再动两下,水都成了汗。
程欢常年高强度锻炼下的肌肉线条,关键时候还带着几分诡异角度的柔韧,一来一回,直接美进了李承天的心里。细微的喘|xi在耳旁回|荡,闭上眼睛的时候,李承天十分诚实地想,这人实在是哪哪都好,所以,就算是为了他,没了命丢了魂,都没什么不可以。
程欢可没劲想那么多,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天亮之后,一定要狠狠揍李承天一顿,揍到下不了床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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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隔天上班,逼不得以舍弃了衬衣、西裤,换上了平时少穿的休闲t恤和运动裤,想起李承天给他拿衣服时候似笑非笑贱兮兮的样子,简直气得他牙痒痒,这会套上衣服,更是有几分兵败如山倒的悲壮。
李承天折腾了大半宿,终于吃干抹净的舒服极了,程欢一上车都扯着疼,眼皮还直打架,李承天帮他扣上安全带,说:“困了就眯一会。”
程欢到是听话,没两分钟就睡熟了,梦里面黑洞洞的,好几个小人追着他打,他腰酸背痛还犯困,想跑都跑不了。
“程欢,程欢!”
听到李承天叫他,他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表,已经十点半了。车窗外,依旧“哗啦啦”落着雨,从昨夜开始,下了整整一晚上。
李承天把手里的豆浆包子递给他说:“快吃吧,看你睡得香,就让你多睡了一会。田泽的案子死者太多,尸体的档案到现在都处理不利索,我先去趟法医部,你回办公室。”
“我陪你吧。”
程欢刚准备下车,就被李承天拦住:“别别别!你就别到处乱跑了。去了还得被人白看,水|xing|杨|花当心我打断你的腿。”说完,把伞塞到程欢手里,自己冒雨下了车,一溜烟消失地无影无踪。
程欢摸了摸手里的豆浆,暖烘烘地还带着温度,也不知道这个二百五在路边等了多久。他无奈地笑了笑,提着袋子下了车。
自从宋晴的事发生之后,李承天就再也没有进过法医组,算到今天,也有半个月了。
到局里之前,他先和林乐打过招呼,知道最近市里发生了几件重大事故,局里不分部门、不分时间全都忙了个人仰马翻,这会属于连轴转的间隙,各家就留着几个小年轻在办公室值班,其他壮年劳力都回家结结实实的去补觉。
这会沿路走进楼道,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李承天越接近法医组,空气中隐隐弥散着的死尸味和福尔马林的呛鼻味就越浓,刺激着李承天的胃神经,一抽一抽地疼。
他努力压着一阵又一阵地恶心,推开门的时候,隔着窗户穿,看到一身白衣的王严,也在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口罩遮了那人大半张脸。
他们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足足一分钟。王严摘了口罩,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李承天嘴角扬起,洒脱地回了他一个笑容。
王严终于回目光,脱了手套,摘下帽子、洗了三遍手,水流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明显,他套上西装,细细整理袖口,这才出了门。
看到李承天,他的语气听上去十分谦和,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
李承天靠在桌子上,看着王严好一会,冷笑一下,说:“好一个王严。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十殿阎王,让你久等了。”李承天一说完,人就瞬间消失。
王严低头看了眼掐在他脖子上的手,说:“守魂使,这么多年了,我可是头一次看到你这么冲动。”
李承天咬牙切齿地说:“尽心机的盘踞在周围,步步为营的接近程欢,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话音落处,他的手稍稍使劲。
王严脸色微红,说:“我的目的你不是早……早就一清二楚,我要是想伤害他……就凭你这份后知后觉,拦得住我吗?”
李承天闻言,慢慢松开了手,说:“不过就是确定一下你的心意,大人,得罪了。”
王严摸了摸脖子,咳嗽一声说:“市局呆久了,果然和流氓没什么两样。”他整理了一下领子,眼中神色一闪而过,看着李承天说,“看来,‘源头’的事你是想清楚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找到我。”
李承天说:“医科大树林里的饿死鬼,幽冥洞的黑衣人,废院里面现身,还有毁掉的天书,你每一次都出现都是恰到好处,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在我眼皮底下都使出来,这么看就只有一种可能,你一直都在我的周围。”
王严扶了下镜框,没有说话。
“还有那些蓝色的桔梗花,味苦,性平,此草之根结实而梗直,是曰桔梗,无悔之花,不慕繁华,阴冥之气,生生不息。”李承天一字一顿,“十殿阎王大人,你打招呼的方式也太特别了,特别让人讨厌。”
王严依旧语气平淡,甚至较之平常,更加冷静而自持:“刚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们有缘,现在你既然来找我,就一定是想通了,还想拼了自己的命,保全程欢?”
李承天说:“这不就是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