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没有口红印,擦得倒干净
某公寓内,电视机放着某综艺节目,客厅里只有那些mc发出尴尬的笑声。
一个女人横卧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节目,时不时的看一眼电视机右上角的时间。
终于门口传来了响动声,女人立即的闭上眼睛,做出睡着了的样子。
男人手里握着车钥匙,走人客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沙发上那一具曼妙身体。
长长的卷发披散在抱枕上,一部分从沙发扶手垂落下来,莹白的脸蛋纯素颜,她的睡颜娇憨,却像是带着委屈睡着的,唇角微微下弯。
男人轻手轻脚的把钥匙放在茶几上,微微弯下腰端详女人,忽然伸手捏住了女人的鼻子。
女人不能呼吸了才睁开眼睛来,水眸清亮,她娇嗔的瞪了一眼男人:“讨厌,你想憋死我啊。”
傅正南在沙发边边上坐下来,俞苍苍起身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傅正南拍了拍她的手臂,笑着捏住她的下巴:“谁让你装睡。”
俞苍苍水汪汪的眼睛眨了下,俏皮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我是真的睡着了,你就是把我吵醒了。”
傅正南指了下前面的电视机:“开那么大的声音,你这个人,有一点杂音都睡不着的。还有,你的眼睫毛还在动呢,怎么是真的睡着了?”
俞苍苍嘟着嘴放开了他的脖子,在抱枕上躺了回去,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机的音量调小了,一脸委屈的瞪了男人一眼。
“隔壁一栋楼发生了盗窃案,我一个人睡害怕。”
傅正南微皱了下眉道:“让你搬别墅去住,你不听。”
俞苍苍拨弄的着头发,神情落寞了些道:“我一个人住别墅,那不是更害怕了。”
空荡荡的大房子就她一个人,她讨厌那种寂寞感。
傅正南没话说了,撩起她垂落的长发在指尖揉捏了下问道:“去烫了头发?”
俞苍苍笑了起来,又坐起身来,将长发拨弄了下:“新做的发型,好看吗?”
她不但烫了头发,还染了色。
眼前的女人有着成熟女人的妩媚,又有着少女的清纯,傅正南微微笑着,眼角的几尾皱纹显出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但也更添了成熟魅力。
“好看,不过还是直发更适合你。”
俞苍苍嘟了嘟嘴:“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喜欢直发的。”
每次她一弄卷发,他就会要她把头发弄回来。
傅正南一笑,拍了拍她的头:“肚子饿了,有吃的没?”
“没有。”俞苍苍睨了他一眼,小脾气的微微的抬起下巴。
傅正南拍了拍她的屁股:“快点。”
俞苍苍嘴上说着,但是还是坐了起来,双腿在地板上一阵磨蹭找拖鞋:“今天你家不是来客人了吗,怎么又没吃饱啊?”
傅正南没说话,俞苍苍趿着拖鞋走到厨房,一会儿就端着一碗八宝甜汤走出来。
“小火煮了三个小时的,应该很酥烂了,尝尝看。”
傅正南捏起勺子搅拌了下,八宝甜汤用料很足,各种豆类在里面,还有桂圆银耳。
俞苍苍很会保养,会做美容也会自己做汤。她不像卓雅,要什么都是让人去做。
俞苍苍自己下厨,用心意跟时间熬煮她要的东西。
傅正南舀了一勺放在口中,俞苍苍瞧着他,笑眼弯弯:“好喝吗?”
“嗯,好喝。”男人舀了一勺送到女人唇边,女人张口吞下,有些汤汁沾在嘴唇外面了,便毫不在意的直接用手指擦去了。
“唔,确实不错。比超市的罐头八宝粥好吃。”俞苍苍伸出舌尖舔了下唇,煞有介事的点了下头,自己夸自己。
傅正南好笑的看着她,说了一句“王婆卖瓜”,然后低头接着喝了起来。
俞苍苍跟卓雅有太多的不同了。
卓雅什么时候都端着她自己,时刻都保持着她端庄的仪态,而俞苍苍,她能令人放松下来,温柔不失俏皮,懂情趣懂男人。
俞苍苍又喝了一勺他送过来的甜汤,双膝跪在他的身侧给他揉捏肩膀,说道:“那个常小姐怎么样?”
“嗯?”傅正南侧头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常妍?”
俞苍苍笑了下说道:“我做情报收集的,怎么会不知道。”
“常小姐原本是要被送到国外去读书的,但是常夫人舍不得女儿去国外吃苦,常小姐又闹着想独立,这才让她上了北城大学,出了南城的地界,又不是太远,时时能看顾到。”
“常小姐来北城很低调,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是个乖学生。”
傅正南默默地听着:“还有呢?”
“还有就是,卓雅夫人这段时间在那些富贵太太里活动频繁,在给傅少物色合适的太太。这个常小姐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但她并不是唯一的。”
卓雅夫人多精明啊,常家门第不低,并不需要攀附谁,所以这个常小姐并不是定数,傅太太的人选,还有别的可能。
“不过说实话,如果傅少跟常小姐能成……这南北强强联手,那你们傅家就更上一层楼了。以后傅家在北城的地位,几乎没有哪个世家可以超越了。”
傅正南脸上没有什么别的表情,他侧头看向俞苍苍:“你好像不希望他们能成?”
俞苍苍按揉的动作停了下来,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他们成不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如果傅少跟常小姐成了,傅少有了常家的支持,那么‘他’呢,他怎么办?”
傅正南的眉毛微微的蹙起来,俞苍苍再道:“傅少有个为他操碎了心的母亲,他可没有。你要他们公平竞争,这本身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傅正南放下了调羹,笑着说道:“我把你放到他的身边,不是让你给他出谋划策的吗?”
俞苍苍一笑,说道:“他年纪还比我大呢,这方面我可做不来,而且他也不会听我的。”
“我只是做好我的本分工作,别的,就看你这个父亲到底疼不疼他了。”
傅正南轻轻的吸了口气,手肘抵着膝盖,看着电视若有所思。
俞苍苍从沙发上下来,看了眼还剩下半碗的甜汤:“还吃不吃?”
傅正南收回神思,将碗推远了一些:“不了。”
俞苍苍将碗收到厨房,出来的时候坐在了傅正南的腿上,脑袋搁在他的胸口。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新闻台的主持人说话字正圆腔,声音好听就是太刻板了。
她伸手将电台又换成了综艺频道,傅正南瞧了她一眼,俞苍苍眯起眼睛笑:“你就是太刻板了,老是喜欢看那些无趣的新闻,都不爱笑了。”
她瞧着他圆弧的下巴,伸手摸了摸,短短的胡髭刺得指尖痒痒的。
她道:“老傅,我跟你的时候,比那个常小姐的年纪还小。转眼,我都已经二十八了……”
她有些伤感,靠在他的胸口,看着电视里那个新晋的小花,才十八岁,满脸的胶原蛋白,花儿一样的年纪,多漂亮啊。
傅正南低头瞧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肩膀:“最近怎么总喜欢说年龄的事情。”
俞苍苍环抱着他的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闷闷的道:“可能时间太长了,就觉得寂寞了。”
“后悔了?”
怀里的女人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道:“我怎么会后悔。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遇到你,天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能跟在你的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只是老傅,等有人能来接你的班了,你真的就带着我离开这里了吗?”
女人抬起头,眉毛轻蹙,水眸微晃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神荡漾。
傅正南瞧着女人眉间淡淡的愁绪有些动容,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在往下移,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下道:“这些年委屈你了。放心,对你的承诺,不会变的……”
……
北城大学作为国内完以后,她又顿了下,再道,“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
傅寒川神情淡漠,掏出手帕擦着脸颊,淡淡的说道:“没什么。”
只是看在常家的面子上出来说几句话而已,而且那个人打着傅氏的名义来追求女生,简直是对傅氏的侮辱。
常妍看着傅寒川擦着脸,刚恢复了正常的脸色又红了起来。
“对、对不起,刚才是我情急之下才……”
“亲了你”三个字她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她不后悔。
常妍偷偷的瞧着傅寒川的脸,心里冒着小欢喜。
她跟他之间是有缘分的,他还救了她。
“刚才那个人是我的学长,平时跟他的接触并不多,不知怎么的,他就……”
常妍不想傅寒川误会她什么,急急的解释了起来。
“这样的男生,把过多的精力放在学业上,在人际交往上有障碍,也容易钻牛角尖,常小姐交友多注意,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傅寒川不甚在意的打断了她,将擦过的手帕丢到了垃圾桶,常妍看了一眼那块手帕,张了张嘴唇,眼睛里闪过受伤。
她刚才只是亲了他一下,他怎么就丢了。
常妍走过去将手帕又捡了回来,用纸巾包了起来小心的放在包包里。
傅寒川看她:“丢了的东西还捡回来做什么。”
“这么名贵的手帕,丢了太浪费了。”
傅寒川挑了下眉:“常小姐身份尊贵,这样的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挺叫人意外。”
两人一起并肩走在小道上,常妍将落下的一缕头发勾在耳后,微笑着说道:“哪有什么身份,只不过比别人生活好了那么一些。”
傅寒川把人送到了前面的主干道上,收住脚步,对着常妍道:“常小姐为人低调这点固然叫人欣赏,不过还是要先保护好自己为好。”
“就先走了。”
他对着常妍点了下头,继续的往前走去。
常妍站在原地,看着前面高大的背影,这次见面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上次在傅家吃过饭以后,她留了他的联系方式,可是又不敢贸然的联系他,担心他觉得她轻浮……
不想就这么错过了,她鼓起勇气追了上去。
傅寒川脚步一顿,微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女人,常妍红着脸,小声说道:“傅、傅先生,刚才你救了我,我……我想请你吃饭,表示感谢。”
傅寒川淡然道:“不用了,不是什么事,常小姐不用记挂。”
说着他就绕过常妍往前走了。
常妍被拒绝了一次,委屈的咬着唇,但这次她没有勇气再追上去了。
乔深坐在车里探头探脑,看着远处那位常小姐快要哭了。
他家老板伤女孩子的心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刚才不是看着还暧暧昧昧的,真是翻脸无情啊翻脸无情……
眼看着老板往车子这边走过来,乔深立即的坐直了身体,提前发动了车,一本正经的等着老板上车。
傅寒川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趁着他系安全带,乔深偷瞄了一眼老板的侧脸。
没有口红印,擦得倒干净,哼哼。
“看什么?”傅寒川察觉到乔深的目光,冷声道。
乔深立即否认:“没有啊,我在看那边的一棵树。”
傅寒川淡淡瞥他一眼,没再搭理他,脑袋枕在靠垫上闭上了眼:“开车。”
乔深心里悄悄的吁了一口气,踩了油门,只听身边的男人又吩咐道:“名单上有个叫罗平的,不予录用。”
“啊?”乔深有些吃惊。
这些优秀生,从他们在读本科的时候公司就开始有意识的培养了,这么长时间的培养,说不录用就不录用,不是很大的资源浪费。
傅寒川淡淡的道:“以后多加入一项录用人员的情商考核。”
乔深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老板,神情复杂,不过还是应声回答了:“是的,傅先生。”
“傅先生,接下来去哪里?”
傅寒川睁开眼,看了一眼划过的窗外风景,揉了揉额头道:“茶湾。”
……
茶湾即苏湘租住的公寓小区名字。
这地方远离闹市,环境清幽,不远处有一处茶园,故名茶湾。
苏湘趿着拖鞋去开门,一点也不意外门口站着的男人。
她从厨房端出炖好的热汤,男人大爷似的往餐桌那边一坐即可用餐。
苏湘几次捏了捏筷子,他能不能不要把这里当成是私家厨房,想吃什么就给她发个短信叫她去准备。
他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在他的公司用餐吗?
她就要考试了,前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背下来的功课都忘了大半,全靠这些天全力冲刺了,他还非来捣乱。
傅寒川直接无视了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慢条斯理的喝着汤。
苏湘忍了忍,终于忍不住了,放下筷子手语比划起来。
——马上就要考试了,我想多些时间看书,以后你还是吃过饭再过来吧。
不管是中午还是晚上。
她一个人吃很简单,随便下一碗面条,或者叫外卖都可以。可是傅寒川是个麻烦的人,他不爱吃外卖。
傅寒川淡淡的睨她一眼:“考试跟吃饭有什么关系,你考试就不吃饭了吗?”
——我很多要点还没记下来,我要背书。
“背不下来说明你笨,考不上就明年。多出一年的时间够你复习了。”
男人轻飘飘的一句简直让苏湘气炸。
他唯我独尊惯了,从来不管别人怎么样。
苏湘捏了捏拳头,想了想还是拿起筷子,快点吃完饭她还能多些时间看书,跟他辩论只会浪费她的宝贵时间。
傅寒川吃完饭,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眼睛一抬就看到阳台上摆着的一张小桌,上面她的书摆了一桌子。
他站了起来,走到小桌边拿起其中一本书,上面用记号笔圈出了重点内容,还有她做的笔记。
清秀的字迹混在油墨印出的标准字体之间。
也就几门课,用得着这么紧张么。
傅寒川翻了几页,拿起一支记号笔,在书上划了起来。
待苏湘洗完碗筷出来,傅寒川已经不在屋里了,苏湘往阳台下一看,正好看到他坐上汽车离开。
收回目光,书桌上摊开的一本书上多了几条红色记号笔圈出的内容,苏湘正心里暗骂傅寒川在她书上乱涂乱画,再细细一看,居然是高精版的概括!
她知道傅寒川学生时代是个学霸,卓雅夫人跟傅赢说起来的时候,总是一脸自豪。
哼,这种高智商的人……
苏湘扭了扭脖子往窗外看了一眼,坐下来翻出笔记本,赶紧的嗖嗖摘抄了下来。
到了晚上,傅寒川再来吃饭的时候,苏湘主动的端出好饭好菜,然后拿出另一本书放在他的手侧,书页上夹着一支记号笔,用意再明显不过了。
傅寒川睨了她一眼,把书推回了苏湘的面前,拿起碗筷,指着那一桌菜道:“就这点就想贿赂我为你办事?”
苏湘为了能顺利过考,只能临时抱佛脚,而这个佛脚就是傅寒川了。
——那你想怎么样?
傅寒川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仪态优雅,一片清炒白菜也让他吃出了贵族的姿态。
他看向苏湘,吐出几个字:“看你今晚的表现。”
……
苏湘最后一个洗完澡,顺手收拾浴室。
她把换洗的衣物放在洗衣机,将地板上的头发捡起来丢到垃圾桶,收拾盥洗台的时候,她看着上面多出来的男人用品。
这里本来只有她的东西,但是慢慢的,这里多了剃须刀、须后水,男士洁面乳,面霜等等等等。
好像这里又变成了另一个古华路住宅。
苏湘垂下眼眸,轻吐了口气将瓶瓶罐罐整理好,再去清洗贴身衣物。
傅寒川抱着手臂斜倚在门框边,看着女人坐在张小板凳上,认真的搓着他的衣物,满手的泡沫。
她的头发包裹在干发帽里,几根潮湿的发丝掉落下来,垂在她的脸颊边,滴落的水珠沾湿了她的睡衣。
傅寒川走进去,将她的干发帽摘了下来,拿出吹风机给她吹了起来。
她的头发浓密细软,从不染烫,所以非常的顺滑,掌心的触感像是丝绸。
傅寒川看着那头柔顺的长发从他的五指穿过,再轻飘飘的垂落在她的后背。
手掌的白,发丝的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像是得了什么乐趣似的,傅寒川手指绕着她的头发一圈圈的打卷再松开,空气里嗡嗡的响着吹风机的声音,还有衣物摩擦的轻微声音。
没有商场上的硝烟,也没有什么争名逐利。
静安好。
这种静安好,能在不知不觉间,让一颗冷硬的心一软再软。
苏湘不知道傅寒川什么时候又多了这种乐趣,侧头看了男人一眼。
头发从她的一侧倾泻而下,她白皙的脸在灯光下打上一层柔和的光芒,乌黑的瞳孔中柔光点点。
因着她的坐姿,她的衣襟稍稍的打开,露出她一侧形状娇美的锁骨,莹白的皮肤上还有着若隐若现的痕迹。
傅寒川的喉结翻滚了下,放下手中的动作,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苏湘忽然被人腾空抱起,她的双手还沾满了泡沫,半举在两人之间,她惊慌的看着他,但是看到他眼中的热度时,她的脸就红了起来。
这段时间他不是累的很么,是不是补太多了……
……
常奕下班,妻子杨燕青接过他的公文包,往洗手间的方向呶了呶嘴,显得神神叨叨的。
常奕微拧了下眉,往洗手间看过去:“怎么了?”
杨燕青眼睛里闪着八卦,小声说道:“妍妍她好像思春了呢。”
常妍一直受到家里呵护,家里两个哥哥又太过优秀,她虽然不声不响,但是眼光很高,长那么大还没有谈过恋爱。
洗手间的门开着,常奕走过去,就见常妍手里搓着一块手帕,洗得格外细致。
灰白相间的手帕,一看就是男人用的。
妹妹头一回喜欢上一个人,常奕当然紧张,但是还是要先看看她喜欢的是什么人。
他从常妍的手里拿过那一块手帕,常妍吓了一跳,在看到眼前的人时,微微的红着脸道:“大哥,你回来了呀。”
说话间,她的目光瞄着那滴水的手帕。
常奕晃动了下手帕,漫不经心的取笑道:“这一看就不是我的,我的妹妹都没有帮我洗过手帕呢。”
常妍羞红了脸,一把将手帕抢了回去,在水龙头下冲洗泡沫:“大哥不是有大嫂帮你洗,轮不到我呢。”
“谁的?”
常妍看了一眼大哥跟大嫂,声音低低的说了一个名字,然后红着脸问道:“大哥,你能帮我约请傅先生来家里吃顿饭吗?”
傅寒川拒绝了她的邀请,但是如果大哥出面的话,他一定愿意来的。
常奕一听到傅寒川的名字就皱起了眉毛。
他看了一眼妻子,小妹长大了,很多事他不好再过问,她跟妻子的话比较多一些。
杨燕青道:“前段时间参加了一个饭局,认识了卓雅夫人,她请小妹去她家做客,看样子很喜欢小妹。”
常奕皱着眉,不是很赞同的样子:“你怎么没有跟我说?”
“你忙着收购案,我说了你转身就忘。”
男人只关注他的事业大格局,家里琐碎事情,跟他说了一回他没放在心上。
常奕被堵了话,便没再说什么。
常妍看着大哥的脸色说道:“大哥,你好像不喜欢傅先生?”
常奕道:“傅寒川在商场上手腕了得,但是作为另一半,他不适合你。”
“为什么?”
常奕不想伤了小妹的心,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道:“他有过一任妻子,而且还有孩子,以你的身份,你值得更好的。”
傅家的门第是不错,但他们常家还不至于要自家的宝贝闺女去给人做后妈。
常妍倒是不在意,笑着说道:“我见过那个孩子,非常的漂亮,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可爱的孩子呢。”
杨燕青一看小妹那神情就知道她陷进去了。
要是别人家的孩子再可爱也只是可爱而已,所谓爱屋及乌,这是情人眼里什么都能包容的下了。
常妍见大哥脸色没有松缓的迹象,向大嫂求救:“大嫂,你跟卓雅夫人也很聊得来的,是不是?”
杨燕青瞪了她一眼,转头对着丈夫道:“离过婚也没什么。傅寒川对那个女人没有感情,当年也是那一家的人算计了他,才有了这么一段婚史。”
常奕还是不赞同,他拧着眉,脸色微沉的对着小妹道:“你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去照顾别人家的孩子,胡闹。”
“大哥,傅先生救过我,我想谢谢他。”常妍晃着常奕的手臂,撒娇起来,“大哥,你也经常说了,不要欠别人的人情,我也没想做什么,就是想谢谢他。”
小妹的心意明显,常奕并不想答应下来,妻子轻轻的拉扯了下他的衣角,示意他到外面说话。
“你刚回来,还没吃晚饭呢吧,我把你的晚饭热在锅里,先去吃饭再说。”
到了外面,杨燕青对着丈夫说道:“你还不知道你妹妹。她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但她喜欢的,可有着耐心呢。”
“你也别光打击她,这还是她第一次喜欢上人。打击狠了,万一跟你来个终身不嫁,你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你自己也舍不得她难过吧?”
“你让她自己慢慢想清楚,不然你越是反对,她越来劲。”
常奕沉着眉问道:“看你的意思,你好像对那傅家印象很好?”
杨燕青将饭菜端出来说道:“关键是小妹要嫁的好。傅寒川对一个算计了他的女人都能放在身边三年,我觉得算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了。如果小妹真能跟了他,以后是不错的。”
常奕的眉毛并未完全舒展开,按说要是常、傅两家能联姻,那是珠联璧合,可是总觉得委屈了他的宝贝妹妹。
常妍洗干净了手走出来,湿漉漉的手直接抹在她大哥的手臂上:“大哥,你答应嘛,我给你做你喜欢的茄鲞。”
常奕一看衣服上多出来的几个手指印,无奈的摇了摇头:“女孩子家家的,你什么时候这么不矜持了?”
常妍羞红了脸垂下睫毛,自从遇到傅寒川以后,她也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可是那个人……他不来找她,她等了他那么久……
她好不容易动一回心,直觉的,她觉得此生就是他了。
她知道喜欢他的女人有很多,如果她不主动一点儿,就要错过他了。
……
莫非同从出院以后,在郊区的庄园休养身体。但他向来是个爱热闹的人,周末实在憋不住了,就把傅寒川、裴羡那几个人叫过来了。
此时乔影要笑不笑的瞧着傅寒川,她从乔深那儿听来了一些事,让她燃起了八卦之心。
一个如此低情商的人,竟然对公司要录用的人员考核情商,这还不够好笑吗?
她托着下巴问道:“傅少,你那婚到底离了没?”
莫非同喝着茶,茶水微微的晃动了下。
傅寒川睨了一眼乔影:“你太闲了?管那么多。”
这些人,生活里就没有别的乐趣了吗?
乔影耸了下肩膀,端着茶水送到唇边,从杯沿上方瞧了瞧他,冷不丁的说道:“哦,我只是听说有个小姑娘亲了你。”
“噗……咳咳……”莫非同的茶水泼洒了一手,捂着肋骨一顿咳。
乔影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我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莫非同咳着解释:“不小心呛到了而已。”
他看着傅寒川:“你让别的女人亲你?谁啊?”
傅寒川眼睛里闪过寒光,乔深!
难怪那天他的眼神古古怪怪的。
他把常妍的事情简单说了下,眉头微皱。
常奕的邀请函还放在他的公文包里。
裴羡听完以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下巴,做了个简短总结:“哦,原来是英雄救美,芳心暗许的故事。”
乔影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不屑的道:“就这点事,什么暗许不暗许的,苏湘救了莫三少,那他不得以身相许了?”
“我看那常妍分明是早就看上傅少了,你说要是换上个麻子脸,满脸暗疮的,她能亲的下去?”
“噗……咳咳……”
莫非同又咳了起来,这下耳朵背都红了,这什么破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