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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下。”
“嗯……”洛一木讷地点点头。
强致手里提了一个手提袋出来,带着身后的晓琳,顺带一把拽起瘫倒在地上的洛一,“走!”
门外不知何时停了一辆汽车,汽车鸣了两下笛,紧接着洛一就被塞进了汽车的后排,紧跟着进来的是强致。
晓琳坐在副驾驶上看了一眼狼狈的洛一,还是很胆怯。倒是李哥淡定许多,毕竟也是跟了强致三年的司机,见识要比晓琳广多了。
“去哪?老大。”
“铜光路43号院。”
李哥打好方向盘,拐进另一条大路,开始疾驰。
洛一还待在车里瑟瑟发抖,不明所以,脑中一片空白。忽然一个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世界。是强致的声音。他把手提袋塞进洛一怀里,“换件干衣服吧。”
洛一抱着纸袋,目光浑浊地望着强致。
“这是我的运动衣,你穿着可能会有点大,赶紧换上吧,这种情况下发烧可不好。”
洛一没有动作,只是愣愣地抱着纸袋子。他的妈妈死了,他的爸爸也死了,他还活着有什么用。他终于想起来刚才他为什么要在大街上逆行乱撞了,他要找一辆车把自己碾死,跟着他妈妈一起死。
他的那点阴暗的想法被强致一眼看穿。
洛一还没回神就感觉到腰腹处忽然多了一双手,“你想什么呢?你也想死?!案发现场说不定有人存活呢。”那双手随着声音直接把洛一贴在身上湿哒哒的校服连着里边的polo衫,一齐掀了下来,撂在他的脚边。
稚嫩的肌肤忽然暴露在空气里,总算唤起了洛一的羞耻心,他还没来得急遮掩,迎面就扔过来一个毛巾盖在他身上。
强致看了他一眼回目光,声音严肃,“擦干换上干衣服吧,下边的衣服自己换!”
男人似乎特别喜欢命令口吻,洛一按着命令擦干身体,换上了宽大的运动衣。穿上干燥的运动衣之后,洛一觉得暖和多了,求死的心也缓了许多,但还是一抽一抽地疼。
强致拿过放在一边的毛巾兜头扣在了洛一头上,继续命令他:“头发擦擦。”
洛一继续僵硬地执行命令。
不多时,强致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强硬地披在了洛一外边。
洛一看着强致,眨了两下眼睛,木讷地问:“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强致没有看他,只是淡淡道:“职业习惯。”
职业习惯?洛一盯着自己身上的西装,强致的温度还留在上面,温温的,这是一个多么暖和的职业习惯。
第18章第18章
汽车开到45号院的时候。整栋家属院外边都是警车,几户人家闲的没事撑着伞在外边看热闹。
强致先撑着伞下去了,跟站在车门口的一位警察出示了一下名片,说了几句话。又回过头伸手拉洛一,“跟我走、我们一起去指认现场。”
洛一缩在车座里边,脸上还挂着没干的泪水,松松垮垮的衣服被洛一窝得皱成一团。
男人盯着还在瑟瑟发抖的少年,终是有了不忍心,跟身边的警察耳语了几句,自己上楼了。
强致再出来的时候眉头紧锁。跟在他后边的是抬出来的两个担架上边放了两个鼓起来的尸袋。洛一往外探了一眼又急忙回目光,他不太敢长时间看,因为他知道那两个尸袋里装得就是自己的双亲。
强致又跟身边的警察开始交谈,他们似乎关系很近。不一会,强致上了车,坐到洛一的身边,面对着洛一,嘱咐道:“一会你要去警察局做个笔录,警察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如实回答。记得最后跟他们说一声,我是你的辩护律师。”
洛一呆呆地抬起头,又微微地点了一下,“嗯。”
下一秒,他就被人从强致的车里拉出来,塞进了警车。警车的内部没有强致的那辆车宽敞,但是布局都差不多。洛一缩在一个角落,身边有一个穿着便衣的警察,神色严峻。洛一觉得这里很冷。
洛一浑浑噩噩地被拉到警察局,带到了一个小屋里。小屋四面水泥墙,上边吊着一个大灯管,中间放着一个小桌子,小桌子对面是刚才跟强致交谈过的警察。
“姓名。”警察问。
“洛一。”
“年龄。”
“十五岁。”
……
警察问了一轮户口本上的问题之后,开始让洛一描述目击情况。
一些血腥的场面蹦到了洛一的脑海里,他坐在位子上开始发抖,两条细腿不停得晃。恍神间,他忽然想了,男人与他分别时教他说的话。最终还是把自己看到的一切机械得全部讲了出来。
洛一父母之间的关系非常不和谐。父亲经常出去赌博,母亲为了贴补家用,一个人要去打好几分工,这些钱除了给洛一交学,剩下的就是给洛一的父亲还债了。
这几天洛一的父亲,搞了一个外遇,非要把家里唯一的房子卖了给那个狐狸买车。他的母亲为此事跟他父亲吵了好几次。但是父亲丝毫没有敛,反而把洛一母亲藏的存折连带身份证一齐偷了偷了出来。
洛一不是很喜欢自己的父亲,因为他一点也不爱他,除了经常打骂羞辱他和他的母亲之外还经常逼着洛一逃课外出做苦力赚外快。
今天下午雷雨大作,学校提前放学了。洛一以赶回,就听见屋里有动静。尽管父母打架的事情他早已经司空见惯,但是他不忍心自己的母亲被父亲一直欺负,他要去护着母亲。
洛一去推母亲屋里的门,却发现屋子被反锁了,死活都推不开。他急了,因为屋里只有动静,没有喊叫声。
“妈!妈!!!你开门啊!”洛一直踹门。
门只是震了震,纹丝不动,屋里的动静似乎越来越大。
洛一在外边急的就要去找电话报警了,却发现,门缝处流出来了一股红色的液体。
洛一下意识地惊恐,他忙蹲下身去辨别。他没有想错,真的、真的是血!!这血是谁的血,难道是他母亲的?他的母亲身子单薄跟父亲打得话是绝对敌不过的。洛一慌张地跌坐在地上,望着那扇门,满眼惊惧,不知道自己下边要做什么。
门内的声音渐渐平息了,门缝里流出来的血蜿蜒到洛一的脚边。他下意识地就去躲。
门开了。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腥味。门口站着一个拿着菜刀浑身是血的妇人,她的头发乱蓬蓬的,手里提的菜刀跟在血水里泡过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