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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起一点她的母子之情,但显然还不够添麻烦的,罗老太太一辈子硬气,一辈子铁石心肠,硬气的几乎不讲人情,难怪他的爷爷后来宁愿死在外边也不再回去,没什么人情味儿,回去干什么呢?
罗老太太最后被医院的人赶出走廊,小蒋自作主张把老太太送回去了。
罗麦谢他,小蒋也不油滑地玩笑了,只说老太太一辈子拐不过弯来,也抹不开面子。他们母子关系僵持这么些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过回去的时候罗老太太倒是哭了呢。
”罗老太太命硬挺得住,小天性格太重情义,用情太深,你要是让他这时候跟罗总分开,非得要了他的命。他很会照顾病人,不比一个老太太差,你也帮衬着点,有啥事吩咐我,这段日子总能扛过去。”
小蒋难得正经说话,罗麦默默听完说了声”谢谢。”
”罗麦,你是个大人了,罗总无论怎样,你都得扛过去。”
罗麦懂他话里的意思。
”嗯。”
外公外婆来的稍晚,穿着打扮也很体面,见面先问了问罗麦自己怎样。罗麦笑着说没事。
一群人不能老是去看罗建,icu里也不能乱进。外公便问问有什么能帮衬的。
罗麦面色沉重地说,”还在观察期,三天之内脱离危险期就行了。不过醒不醒还得另说,医生说一周之内醒不过来的话就很危险。”
外婆摸了摸珍珠小包上的搭扣,”植物人……”
罗麦点了点头。
外婆忍不住摸了摸罗麦的头,罗麦迁就她稍微低了一下脑袋。
”我可怜的孩子。”
罗麦低声说。
”爸爸会没事的。”
林浩天一直沉默地站在罗麦后边,脸已经肿的老高了,外婆小声问他。
”你是小天吧?你脸这是怎么了呀”
林浩天神色已经清明了,或许是被那个巴掌甩醒了,他张了张嘴,试图说出点什么,然而张了半天,喉咙艰难地抖动,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焦急地拿手去扣自己的咽喉,然而没用。
因为短时受刺激过大,林浩天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争取这个周完结。
第26章游泳
“啊……”
林浩天大张着嘴,努力发出一点音节。
“想着你之前说话的样子,再试一次。”
“跟着我,像这样,啊…………”
林浩天努力撑着下巴,学着医生的样子,努力发声,依旧一点声音发不出来。
医生坐在林浩天对面,用压舌板压着舌头,把喉镜伸进去察看喉咽,冷冰冰的金属在里面窥伺,林浩天不动声色。
查完了。罗麦问,”怎么了他是”
“没有病变,都好好的,就是有点咽喉发炎,还是因为昨晚哭的。”
“那他怎么不能说话了”
“受刺激太大了,这是神经科的事,叫急性应激障碍,病例还不少,都跑我这里来问,没多大问题,回去多照顾他的情绪,缓一段时间就好了。”
“一段时间是多久”
“这个得看个人情况了,有的人一周就能说话了,也有的人小半年才恢复过来。”
“那平时有什么要注意的的么?”
“他这种情况就属于一时激动,忘了怎么发声了。你平时有空就教教他怎么发声,这样他能恢复的快一点。”
“哦,好的,谢谢医生。”
罗麦领着林浩天从诊室里出来。
“小天哥,你别再倒下了,我吃不消。”
林浩天安安静静跟在他后头,听他说话只点点头。
外公和外婆年纪大了,自己的女儿也已经离世多年,今日罗建出事还能来搭把手,已经是不错了。
现下两位已经被送去酒店,罗麦扯着林浩天在医院走廊里穿梭,罗麦的马扎刚买过来就被走了,走廊里的长椅上挤得满满当当都是输液的人,罗麦自认为还不至于落魄到病人抢座位,拉着林浩天在楼梯间里抽烟。
罗麦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来,抖出一颗塞进嘴里,再去摸打火机,那动作娴熟的很,有老烟枪的风范,说明他抽烟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别拦着我,我有点累。”
林浩天也压根没看他,他只是在低着头看地板。
罗麦很久没有跟林浩天单独相处了,想要在脑子里搜寻这样的记忆得翻到好几年前,他都忘了自己那时候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傻蠢傻蠢的。
“小天哥,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林浩天只是哑巴了,耳朵没出问题,只是现在神太差,什么东西也听不进去。
罗麦狠抽了两口,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叼着一根细长的烟卷,含含糊糊地说,“那时候转学是为了你。”
果然林浩天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呆愣愣的。
罗麦盯着他的侧脸半晌,自嘲地笑了。
“那时候可真傻。”
“好在现在不喜欢了,要不然我真想替我爸躺在那儿。”
林浩天默默地听着,不发一语。罗麦十分高兴有这么个机会能让他把这些话说出来。他觉得自己是个很自我的人,要是喜欢哪个人非得让那个人知道,他的感情不能白付出。而他当时稀里糊涂的跑了,把林浩天一直蒙在鼓里让他耿耿于怀了多年,现在终于说出来了,真是痛快。
罗麦把剩下的大半截烟踩到了脚底下,窗台上有个易拉罐塞着一把烟头,罗麦把自己抽的也塞了进去。随后回身来拉林浩天,“小天哥,一定要祈祷罗建快点醒过来,要不然我要抢人了。”
罗麦走在前边,没看见林浩天的耳朵稍稍动了一下。
下午两点icu能探视,罗麦和林浩天一块穿着隔离服进入病房,林浩天还没进去时就在抖,被罗麦扶着才勉强进去。
罗麦不忍心看,怕自己也挺不住。
林浩天蹲在病床边,几乎是半跪在地上,看着罗建身上插着管子,冷冰冰的仪器管线交错着维持他的生命,痛不欲生。
林浩天小心翼翼伸出手去碰罗建,他的左手还没有受伤,安安静静垂在那儿。越来越近,就差一点点他就触碰到罗建的指尖,罗麦甚至能听见他因为太过悲伤而力吸气的声音。
指尖碰触的一刹那,床头的监视器尖锐的响起来。
罗建的生命体征急剧变动。
护士一阵风似的进来,粗鲁的把两个人推出去。罗麦含着眼泪把林浩天往外拖林浩天根本走不动,被赶来急救的医生搡出去。
林浩天趴在那扇小圆玻璃看着里面,医生在全力抢救,心脏起搏器带着电流冲击罗建的心脏,病床上的身体随着电击儿剧烈起伏。像一条被电击而抽搐的鱼。
他哭都哭不出来。
他的爱人明明离他这样近,只隔着一道玻璃,可又那么远,几乎是生与死的天堑。
罗麦撑不住,加上长途奔波,来的当晚上靠着林浩天在走廊里睡着了。醒来时看见手机有消息,林浩天发的,要他去外边睡觉。
罗麦确实很困了,扛不住。
“重症监护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