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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居居,小仙女,小仙男……”
袁望野变本加厉,化身一只恨不得扑上来舌吻沈夏年的人型犬,被沈夏年赶紧挡住,袁望野不知道去哪里学了一堆恶心情侣之间的爱称,有事没事就蹦出一个词来喊沈夏年,当然他本意只是想哄沈夏年开心,沈夏年也想开心起来,但是……他忧心忡忡的目光又落到了沈夏时的身上,正巧瞥见沈夏时朝门外走去,似乎是要去洗手间,沈夏年立刻神为之一振,屁颠颠地赶紧跟上。
沈夏时走得很快,他长得高,腿长,沈夏年只能小跑着尾随在他身后。沈夏年按捺住想把沈夏时按住直接就地正法的冲动,紧紧盯住弟弟后脑勺上的发旋,突然发旋变成了弟弟的脸:
“哥,我上厕所。”
“我们一起。”
“那你先上。”
沈夏时退了一步,让出位置,被沈夏年揪着后领子不容分说推进卫生间里:
“一起上。”
沈夏年还不忘把门给反锁,以防有第三者目击案发现场。沈夏时坐在洗手池边,乖巧地等待即将到来如狂风骤雨般的责骂,沈夏年把铁拳举到沈夏时面前,脸比马桶的下水道口还黑:
“说,你来干什么?!”
“逐梦娱乐圈,有梦想谁都了不起。”沈夏时理直气壮地说。
“你放”沈夏年面目狰狞地抡起拳头往沈夏时脸上招呼,却在接触到的瞬间化为巴掌,在沈夏时的俊脸上轻轻摸了一下,“你到底有没有考上大学?!”
“上了。”
“上了为什么还来当练习生?!”
沈夏年气又上来了,又举起巴掌要掴沈夏时,沈夏时一副威武不屈引颈就戮的坚贞模样:
“上了大学和当练习生有冲突吗?”
“你放”
沈夏年气得巴掌落下,最终还是不痛不痒地拂过沈夏时的脸,又实在气不过,就捏着沈夏时的脸蛋大力地拧了两把,拧得沈夏时嗷嗷叫直叫唤:
“疼疼疼!哥!真的很疼啊!拧肿了我还得去打瘦脸针!”
“沈夏时,”沈夏年恨不得把这三个字磨成粉,他粗暴地薅了一把头发,揪住沈夏时的衣领子,“你到底几个意思?”
“我十八岁了。”沈夏时轻声说。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沈夏年松开沈夏时的衣领,又心软又心酸。他从来不愿意去承认,一直竭尽全力在维持的这个家庭,正是自己痛苦的最大根源,出走的父亲,重病的母亲,年幼的弟弟,拮据的日子……沈夏年极尽所能地想要逃离生活的重压,不仅仅是自己出逃,还要连带着母亲和弟弟一起。可沈夏年逃着逃着,把最疼爱的弟弟给弄丢了,以至于他现在看到弟弟这张愈发成熟俊朗的脸庞,甚至生出一种离奇的陌生感。
印象中的沈夏时永远都是听话懂事的,偶尔向自己撒撒娇,所以现在这算什么?迟来的叛逆期?责备他这个不称职的哥哥缺席他的童年?沈夏年相信沈夏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较真,他的幼稚体现在另外令人无奈的方面。
“对不起,夏时,但是真的不行,”沈夏年用力将沈夏时抱紧,“不管你八岁还是十八岁,弟弟就是弟弟,你给我听话,不然我揍你,揍死你……”
沈夏年实在是气不过,就用拳头把沈夏时宽阔的背捶得咚咚作响,这样沈夏时既不会很疼,也能达到些泄愤的效果。沈夏时把脑袋搁在沈夏年的肩膀上,任由哥哥的敲打,慢慢伸手回抱住沈夏年,手按在沈夏年的后脑勺上揉了揉,这一直都是沈夏年安慰他的方式,现在轮到他用在沈夏年的身上了:
“哥,我跟你说些事,你先慢慢听我说完。”
“你说。”
沈夏年现在不会呕血了,就是胸闷得难受,难受得他有点喘不上气,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此时此刻只有呕血,才能表达他最真实的心情。
“妈知道你身体出问题了。”
沈夏年脸色唰地发白,像是被人当头狠砸一棍,直接双腿一软瘫在沈夏时的怀里。
“哥,哥,”沈夏时死死搂住沈夏年,他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才意识到哥哥的脆弱和痛苦,他早就该倒下了,他为这个家已经做得够多了,“听我说完,是妈自己发现的,妈偷听了我和赵医生的谈话,她可能本来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情况,结果无意中就……然后妈她……”
“妈想放弃对不对?”沈夏年紧紧地攥着沈夏时的衣袖,攥出道道深陷的褶皱,他哆哆嗦嗦地开口,眼神灰败,“不可以放弃!绝对不可以!再等等吧,再等等,我们会等到的,我还能赚钱,你哥我现在可是大明星,就算是骂我的人也好,谁不认识我的沈夏年?我要赚钱还不容易?对了,我还演电视剧,电视剧,就快播出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看,我演得可好了!”沈夏年笑容僵硬,“夏时乖,听话,哥哥知道夏时最听话了,我们一起回去好吗,我会和妈说我没事的,然后你好好回去上学,你回去多陪陪妈,好不好?”
沈夏时垂下眼,望着沈夏年,忽然很重很重地叹了口气,随着他这声叹息落下的是沈夏年的眼泪,沈夏年仰高头,企图利用这种幼稚的方法,让随后的眼泪不那么汹涌滂沱。沈夏时扭开头,他还不太能直面沈夏年的眼泪,这会让他控制不住去想“”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哥哥为了这个家,到底流过多少眼泪?
痛苦从来就不是磨炼人生的幸,而是无可奈何的运。
“要回去你回去。”沈夏时不从。
“沈夏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沈夏年暴躁地撸了一把乱成鸟窝的头发,将眼泪通通憋回去,又是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你别逼我骂你。”
“你为什么这么反对?哥,我又不是没上大学,妈也有赵阿姨看着,哥……”沈夏时终于示了弱,他委屈地低下头,“如果……如果妈撑不下去了,我就只剩你了,哥,”沈夏时语带哽咽,用央求的眼神望着沈夏年,“哥,如果连你都倒下了,我该怎么办?”
“……那我就再站起来!”沈夏年不想让兄弟抱头痛哭的苦情片段再次上演,“你哥我现在生猛着呢,别咒我!”
“……反正我要留下来。”
话题又陷入了死循环,两人各僵持不下,他们是亲生兄弟,有些不算优点的个性令人头疼的相似,比如在某方面极其固执,像极了两头抵角而斗的牛。
“你以为娱乐圈好混?你以为红那么简单?你以为钱天上掉的?我就直说了,”沈夏年豁出去了,“我是命中遇贵人,否则早被睡烂了!刚开始当练习生的时候我瞒着你,其实那五十万全是姜北城借我的,没钱拿,很累,说实话,真的太累了,我也可以腆着脸说我是为了梦想坚持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