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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整个人行道上被挤得水泄不通,甚至还有头一晚就来排队的,就地打地铺,场面异常夸张,从顶楼看下去,一片乌泱泱的攒动人头,仿佛全球限量名牌商品开售前的现场。
二楼的休息室窗户被开启一条缝,探出一颗脑袋,姜北城一看这场面立刻叫道:
“哎妈呀这阵势,是来打火锅还是来打人的?”
“我瞅瞅,”袁望野叠上姜北城的脑袋,登时背后一凉,“……我们这得端多少盘子啊?”
沈夏年也垒了上来,经验老道地说:
“盘子不是问题,重点是服务人数,假设有一千人同时用餐,服务员有五十位,平均一个人服务二十位,一小时六十分钟平均三分钟服务一个人……”
“你知道被你这么一算就更可怕了吗!”袁望野恐惧地扯了一把沈夏年散落在他脸上的头发。
“我看看我看看,”陈最跳到沈夏年的背上,因为无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而差点从沈夏年的背上摔下去,被钟子迁从后面接住了,“不是,”陈最吓得有点站不稳,“总不可能这些人都放进来吧?!店都能被踩塌了!”
“肯定会有限流啊,”钟子迁云淡风轻地瞥了一眼,“一小时而已,很快就过了。”
水底捞一开业,立刻粉丝如脱缰的野马涌入门店内,两人座活活挤下六个人,大桌热闹得宛若过年时的家族聚会,还有人坐桌子的:我们给钱,你们不用上菜,桌子给我们坐行吗?这桌子挤挤还能坐俩求求了!
能挤进来的绝对都是abo的粉丝,按捺住可以近距离接受偶像服务的激动心情,表面上还是装模作样地叫了火锅,就开始想方设法地叫服务员:
“你好,麻烦这里来拿一包纸巾。”
“你好,我筷子掉地上了麻烦给我换一双新的。”
“服务员!帮我开个饮料!”
除去每桌固定的服务员,还有一群服务员是随机流动的,abo就属于随机流动,他们四处走动,尖叫声此起彼伏,有的粉丝为了能够得到被组合成员服务的机会,便想尽办法地尽可能地多叫服务员:
“你好,这里还要加一份脑花。”
“好的。”守桌的服务员离开了。
“你好这里还要一份豆皮!”
“好的。”流动的服务员又离开了。
“还加一份藕片!”
“好的。”这样又占用了一个人力。
“你好!这里需要服务!”
终于在粉丝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她们叫到了沈夏年,沈夏年抱以礼貌甜美的笑容走到桌面: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啊啊啊……”
“呜呜呜……”
“年年我爱你!”
“亲亲老婆”
粉丝们激动地抱头痛哭,流下幸福的泪水,方圆几桌看到沈夏年,立刻暴跳而起,争先恐后地举手:
“这里!这里!需要服务!”
“服务员!”
“服务员过来一下!”
甚至还有气势雄浑声如洪钟的性感男声也在高喊:
“老公过来一下!”
沈夏年周旋于各桌之间,顶多也就是让他倒杯水拿包纸巾之类的意思意思,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一睹芳容。沈夏年宛若一颗转不停的陀螺,因为以前的工作习惯,放低姿态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困难,看在袁望野的眼里却感到很不舒服:他知道这群粉丝没有恶意,只是想尽可能地多和沈夏年有所交流,但沈夏年越是认真地回应每一个人的期待,就只会引来更多没有得到回应的不满和失落,演变为更沉重的期待。
终于轮到那桌男粉了,沈夏年笑眯眯地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男粉说想要听沈夏年唱《学猫叫》,登时粉丝们呼啦啦地把沈夏年团团围住。
袁望野无法再沉默了:我都没听过沈夏年学猫叫,凭什么他给你们学猫叫!结果沈夏年还真有求必应,握拳成爪放在脸颊边,边扭边甜甜地唱: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哥哥好可爱啊”
“老婆啊啊啊!”
“萌死了……”
“年年嗷嗷嗷”
袁望野怒火中烧,牢牢地记住了这群喊“老婆”的人的脸,怎么还都是女孩子?算了,统统记入本月豪华暗杀名单,格杀勿论!
“你好,这里需要服务!”
袁望野一回头,挂上一个嘴角上扬三十度的笑容走到桌边: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们也想听《学猫叫》,”袁望野一瞬间如遭雷劈,笑容逐渐消失,那位粉丝小心翼翼地问,“可、可以吗?”
袁望野婉拒:
“对不起,我不会唱。”让我给你学猫叫不如我给你学个土拨鼠叫啊啊啊啊吧!我袁望野就算是糊了,就算没人爱,也绝不会唱一句《学猫叫》!
有人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有人却混得风生水起:
“哎呀涮火锅我跟你们说,我有经验,肉涮红锅,煮越久越香……”陈最坐在位置上疯狂地往锅里下肉,真香……陈最强忍着咽口水的冲动,“来,你们尝尝,香不?”
“最最好棒!”
“好好吃噢!”
“哥哥煮的火锅好香!”
“最最一起吃吧!”粉丝们往里面又挤了挤愣是还能挪出一个位置,示意陈最入座,“别太辛苦了!”
“啊,这样不太好吧……”陈最嘴上这样说着,屁股都已经对准座位准备入座,在万众期待的眼神中,他被从天而降的钟子迁当场抓包,“哎呀哎呀哎呀,干嘛呢!”陈最立刻借口三连,“我只是累了想坐坐,再帮她们烫个火锅而已,陪她们聊聊天,我没有想偷吃!”
“嗯。”
钟子迁淡淡应了一声,就被身后那桌的粉丝给叫去了,他被簇拥在女生之中,不知道说到什么话题,难得钟子迁那张死人脸竟然会笑,陈最不满地撇撇嘴,刚好和姜北城擦身而过,姜北城见他不开心,贴心地问:
“小陈怎么啦?”
“你看看阿迁,不让我休息,自己倒跟女孩子说说笑笑,”陈最挥舞着手中的托盘,恨不得一盘把钟子迁的脑袋拍扁,“你说可不可恶?真是可恶至极!”
“哈哈,还好嘛,累了就去休息一会吧,小年也在休息室里。”
其实当服务员并不会比平时的训练要累,但更多的是心灵上的疲惫,陈最把餐盘一放,向那些还嚷嚷着要服务的粉丝抱歉地双手合十:我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
陈最走到休息室前,隔着门板还能隐约听到袁望野捏着嗓子在卖萌: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怀里撒个娇……”
陈最推门而入,果然看到袁望野埋在沈夏年怀里喵喵叫,整个人都浸泡在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