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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小少爷对别人态度一直爱理不理地特别冷淡,但徐功平看得出,他对卓雨默是真心的好尽管卓雨默也常开玩笑地跟他说其实他们经常拌嘴,但一个人的真心并不是靠嘴,而是靠实际的行动。
卓雨默已经经历过严诸这段不愉快的感情,徐功平希望他能找到一位真心对他的伴侣。况且昨天他们走后,钟慕还特地给他发短信道谢,他觉得这小少爷还挺不错的。
“老徐,过来一下,我们开个会!”
徐功平正想着,身后传来萧唐的声音。他应了一声回思绪,最后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青年,转身朝导演走去。
盛夏的上午,到了十点多就很热了。尤其这部电影还是动作片,演员动不动就得吊威亚翻来跳去,辛苦程度可想而知。骆庭坐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忽然起身没打招呼就走了。
金主爸爸一走,剧组的压力顿时也少了,原本低气压的萧唐忽然来劲了,一个镜头反反复复拍了六七次,等演员们拍好拆了威亚,不光是脸上的妆花了,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汗湿了。
卓雨默下来发现骆庭不在,拉住祝雪川一问,结果居然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这么大的人,应该不至于走丢,可能只是觉得无聊就走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但卓雨默还是有点不放心,掏出手机刚想打电话,一片冰凉的触感就贴上了脸颊。
他吓得缩了一下,抬起头,发现就是骆庭站在自己跟前。
“去哪里了?”
“出去晃了晃,顺路带了这个回来。”骆庭说着就把手里的冰淇淋杯递给了他。
卓雨默接过来一看,发现这好像是近来很火的一款手工冰淇淋,听说光是排队就得排好久。
“你……是去买这个的?”
“真的是顺路。”骆庭笑道。
卓雨默注意到骆庭另一只手里还抱着一个空盒,看外面的标识,是个液氮保温盒。他记得这个logo,好像就是那家很火的冰淇淋店,那里距离这里不近的,骆庭不可能真是顺路碰上的。
应该又是特意去买的。
“尝一口吧?”
骆庭笑得坦然,卓雨默却有点心疼他了。
“外面热,我们去车里休息吧。”他说着,主动拉着骆庭的手腕把他往房车那边带。
两人走到车边,卓雨默正要上车,原本一直被他抓着的手腕忽然用力抽离,他诧异地扭过头,只见青年站在阴影中,非常不安地搓着刚刚被他碰到过的地方。
第44章
钟慕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在医院里看到男孩遭父亲毒打那一幕。
而现在,他穿着绝不是自己品味的衣服站在卓雨默的房车外,前一秒卓雨默还若无其事抓着他的手腕。
他抬起头,正与回头过来的卓雨默对视,更是没错过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与惊慌。
他知道了吗?
他发现骆庭了吗?
他能分辨出钟慕和骆庭了吗?
时间,
究竟被骆庭偷走了多少?
这些令人几乎喘不过气的问题迅速涌入钟慕脑中,他愈发不安地搓着被碰过的手腕,用力咬咬嘴唇,撇下一句“别跟过来”便是扭头就走。
中途怕卓雨默给自己打电话,他掏出手机飞快给卓雨默发了一条短信,重复了那句“别跟过来”,便立刻关了手机。穿过片场时,迎面过来的每个人都在跟他打招呼,陌生人的脸让他备感不适,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他没理会这些人,低着头大步往停车场走去。
他低调,骆庭高调,就连停车这种微不足道的事,骆庭都会刻意选个最能引人注意的地方。他轻而易举找到了自己的车,摸出车钥匙,看到挂在上面的猫猫挂饰时,他又愣了一下,随即便被一种深深的无力与恐惧感攫住。
开车飞驰回公寓,向来讨厌骆庭品味的钟慕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大步冲进卫生间,双手支在洗手台上,对着占据了半面墙壁的镜子低喝着骆庭的名字,咬牙切齿要他滚出来。
过去他一直都是用五号电脑与骆庭对话,两个人格隔着屏幕互相嘲讽、打压、威胁,从没有过要与对方和平共处的想法。他醒着时骆庭会睡去,而骆庭出现时他就会沉睡,但他总有种古怪的感觉其实骆庭根本不需要睡眠,骆庭永远不会睡去,他一直都在,一直在看,在利用他的眼睛、他的口鼻与他的皮肤感受这个世界。
说不定骆庭根本就是一直都在,一直都躲在一边旁观。
“给我出来!”
钟慕盯着镜子里那张难得如此愤怒的脸,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他总是一个人,从没遇到过能让自己发这么大脾气的事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现在会如此愤怒,骆庭不是第一次出现,甚至以前还捅过不少篓子,至少这一次,看周围人的反应,骆庭并没有添乱,更没伤害过谁,他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气成这样。
镜中人满脸汗水地喘息着,一双愤怒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钟慕盯着他,他也盯着钟慕,他们对视,对峙,像两头年轻的雄狮。渐渐地,钟慕发现镜中人的表情似乎有了点变化,皱紧的眉慢慢舒开,下垂的嘴角一点点勾起嘲讽的弧度。
“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镜中人眨眨眼睛,悠然自若地凝视钟慕。
是骆庭。他出现了。
“忘了我们之前是怎么约定的吗!”钟慕紧盯着镜中的影子,愤恨地紧咬牙关。
“你是说不暴露我和你是双重人格的约定吗?”镜子里的骆庭说得漫不经心,“我的确没跟任何人说过,不能说我违背约定吧。而且昨晚我是看你又要崩溃了才出来救场的,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忘恩负义,有事了才会想起我,平时就巴不得我赶快消失。”
骆庭的话让钟慕再次想起昨晚在医院见到的那一幕,想起那个父亲扬手的画面,他只觉得胃里一沉,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蛇一般顺着脊背向上攀爬。他忍下想呕吐的冲动,倔强地盯着镜子,一字一字质问:“卓雨默是怎么知道的?”
“他聪明,自己猜到……”
“你根本没想过要藏!”钟慕粗暴地直接打断了骆庭,“你根本就是一开始就想让他意识到你的存在!”
“被看穿了?”骆庭闻言,扬了扬眉,面对钟慕的指控,他既没有否认,更没有忏悔之意,“对,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让他知道这皮囊里除了钟慕还有一个骆庭,我还让他知道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只喜欢他。”
骆庭的这番话让钟慕不由倒吸了一口气,他死死盯着镜子,压低了嗓音警告:“离他远点,你这个变态疯子。”
“照照镜子,钟慕,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变态疯子?”骆庭轻蔑一笑,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