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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跳又唱真热闹。
指示灯从绿跳成红,范小田和荆戈一同停在路口。他背上黏着一层汗,被风一吹凉丝丝的,风里也弥漫着熟悉的味道,是时候分别了。
荆戈一只脚撑着地,一只脚踩着脚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瞄他:“加个微信吧。”
“好。”范小田眨巴了几下眼睛,痛痛快快地拿出手机和alpha交换了联系方式。
荆戈的头像是拉布拉多犬,应该就是奥斯卡,范小田的头像也是自家狗儿子,就是蠢了些,嘴里叼着个耗子玩具流口水。
他抱着手机犯愁,大黑怎么那么蠢啊……
信号灯又从红跳到绿,范小田先拐弯,回头对着荆戈笑了笑,然后专心致志地蹬起自行车,毕竟叶安女士还等着吃凉粉呢。
街口的路灯似乎暗了很久,范小田停下来推着车走,人都到巷子里了,那盏灯才亮起来,他回头看了看,似乎看见隔壁的狗/b在路灯的阴影里舔毛,便不由自主想起大黑,连忙连蹦带跳地跑回去,却发现狗儿子蔫蔫地趴在地上。
叶安女士悠哉悠哉地说自己把它教训了一顿。
“要不然不长记性。”
范小田把凉皮放在院子里的小桌子上,蹲下来摸了摸大黑的头:“从明天起你就改名了啊。”
“格兰美。”他试探地叫了一声。
大黑不为所动,趴在地上舔爪子。
“格兰美。”范小田微微提高了嗓音。
大黑歪了歪脑袋,抬起爪子搁在他的掌心里。
于是范小田放弃了,端着凉皮坐在院里吸溜,他已经饿过了劲儿,吃的东西进嘴,胃里才有点反应。
“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叶安女士坐在自己儿子身边吃得挺开心的。
范小田随口道:“遇见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他咬着凉粉含糊地回答:“一个alpha。”
叶安女士紧张起来,凉皮也不吃了,把碗狠狠一撂:“alpha?”
范小田吓了一跳,鼓着腮帮子急急忙忙地解释:“就是……就是他也养了条拉布拉多。”
叶安女士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狗儿子身上:“能配种吗?”
他被辣子呛得拼命咳嗽,碗里黏糊糊的酱汁溅在指尖:“妈……你说什么呢?”
“我问你,人家的拉布拉多能不能配种。”
范小田蹭掉鼻尖上冒出来的一滴汗:“吓我一跳。”
“怎么?”叶安女士拿着筷子捣凉粉,把塑料包装的碗底儿都快捅穿了,“难不成还是你配种?”
范小田脸颊通红,装作被辣到的模样躲到厨房灌了两大碗凉水。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地流到池子里,他看着池底小小的漩涡想到了荆戈,继而又想到刚刚在路灯下用鼻尖蹭alpha颈窝的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羞涩。
太主动了啊,范小田捂着脸转了个圈。
大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厨房门前汪了两声。
“你又好啦?”omega蹲下来抱住狗儿子,“脸都花了,还叫得这么开心?”
大黑没有人的情感,被主人抱在怀里就是开心的,范小田也就释然了一些,走到院子里坐下,仰起头看漆黑的天空。
如果是在炒货摊前看,一定看不见星星,也只有在老城区里他才能寻找到童年时代的光影。起先并不明显,范小田聚会神地看了一会儿以后,所有的星星都亮起来,他也分不清哪一颗是哪颗,只觉得时间的流淌都缓慢起来,仿佛夏天被晒热的溪流,不急不缓地穿过他的指尖。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范小田低头看了看消息提示,是荆戈,他这才发现alpha名字就叫“戈”。
荆戈问他明天几点见面。
范小田瞥了一眼摇尾巴的大黑,抱着手机回复:“下午两点你看成吗?”
那一起吃午饭吧。
他望着alpha秒回的消息发愣,第一反应是告诉叶安女士自己明天不在家吃午饭。
“带大黑看脸是吧?”叶安没细想,还沉浸在那碗凉粉里,“早去早回。”
范小田偷偷摸摸地把手机塞到口袋里,塞完又觉得奇怪,明明短信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内容,怎么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呢?他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干脆起身回卧室。
他的房间一直空着,只有周末才住人,所以装饰很简洁,书桌上也没什么东西。范小田把墙角的电风扇打开,在桌前正襟危坐,捧着手机认认真真地回复alpha的消息。
吃什么呀?
你喜欢吃什么?
火锅。
夏天吃火锅?
太蠢了,范小田趴在桌上唉声叹息。荆戈问他喜欢什么,他忍不住实话实说,说完才觉得不对劲儿,可惜为时晚矣。
过了几分钟,像是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荆戈又发了一条:带狗进不去火锅店。
“对啊!”范小田一拍大腿,懊恼起来,左思右想,决定先把吃饭的事情放在一边。
大黑的终身大事更重要。
荆哥,问你个事儿。
手机另一段的荆戈正端坐在客厅里,蹙眉盯着屏幕上的聊天框,这还是alpha第一次和omega发展到交换联系方式的程度,别看他表面淡定,实际上掌心里满满都是汗水。
他家老爷子端着水缸不屑地轻哼,啃着西瓜打军体拳。
?
范小田努努嘴,对着一个标点符号发呆,觉得荆戈似乎不太愿意往深处聊这个话题,但他想了想叶安女士,又想了想院子里惨兮兮的大黑,毅然决然地组织起语言。
荆哥,配种的事你考虑一下?
……
五分钟以后,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好。
第五章你的发情期是在什么时候?
自认为把一切都搞定的范小田放下手机美滋滋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十点多才被大黑的叫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荆戈给他发了条短信。
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准备吗?
“不就是去个宠物医院嘛……有什么好准备的?”范小田挠了挠头,爬下床刷牙洗脸,很快就把这条短信抛在了脑后,转而隔着卫生间的小窗户偷瞄叶安女士坐在院子里专心致志地刻章。
这年头用到章子的地方不多了,范小田还记得小时候妈妈经常伏案到半夜,对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刻章,刀片滑过不同石料会发出不同的声响。
有些像夏日的风,有些像冬天翻卷的浪潮。
叶安女士说不同的石头有不同的性格,和人一样,从出生起就注定了未来会成为什么。可惜范小田到现在都没有领悟这句话的内涵,他摸到石头时没有任何感触,所以他的母亲并没有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