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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微微一顿,头也不回地说:“你也饿了?”
站在门口的黎月夕说:“你的电话一直在震动。”
杜忠波放下筷子转身,看到黎月夕的手臂直直地朝着他伸过来,手心里是他还在震动的手机。
“谢谢。”杜忠波接过手机,道谢,“帮我看着点火,别把汤熬没了。”言罢,越过黎月夕,走向客厅。
黎月夕在门口发了几秒钟的呆,才走过去,拿起杜忠波用过的筷子,学着他的模样搅动锅里的蛋和面。
杜忠波到了客厅,看着手机号码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接听。
电话是前妻打来的,这几天,该是他付抚养日子了。
真是会挑时间啊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能否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会吼着对前妻说:为什么不让我见女儿?
手指用力地捏了捏额头,杜忠波做了一个深呼吸,接听前妻的电话。
岂料,一向冷言冷语的前妻哭喊着质问他:“你怎么才接电话?小语被绑架了!”
杜忠波的脑袋里嗡的一声!
即便是经验老道,见过很多很多罪恶的警察,在得知女儿被绑架的时候后也做不到镇定与从容。
“别哭别哭,说清楚怎么回事?确定是被绑架的?你接到绑匪的电话了?”
“今天我加班,就让幼儿园的老师多带小语一会儿。大概是下午六点半左右,我接到一个电话,说孩子在他们手里,我以为是诈骗电话就没管。不到十分钟,幼儿园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把小语接走了,我这才知道真的出事了。”
“加班加班你除了加班还知道什么?”杜忠波当真失去了冷静,“你把她送到哪个幼儿园了?老师干什么吃的?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你跟我喊什么?我愿意让孩子被绑架吗?我不加班哪来的钱养家养孩子?你以为就凭你那点抚养能干什么?”
杜忠波把手机撤离嘴边,恨恨地骂了一句脏话!
“现在不要说什么废话了。你又接到绑匪的电话没有?”
“接,接到了。”电话那边的女人泣不成声地回答。
“他们要多少钱?”
“两百万。我哪有这么多钱啊。“
杜忠波的反应极快,寻思着:绑架案一般都是绑匪先摸清被绑人家里的经济状况再实施绑架,而他与前妻都不可能拿出两百万元来。而且,就两百万的赎金来说,绑匪要的是不是少了点?
“你先别哭,冷静点。”杜忠波搓了搓冰冷的手,同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刚从幼儿园回来。”
“把你住址给我,我马上过去。”
没有了感情,成了冤家。可这种时候,她需要一个肩膀支撑着坚持下去。
女人抽噎着说了地址,最后问道:“我不敢报警。”
她还是这么糊涂啊,杜忠波无奈地说:“叫幼儿园老师也过去,我要问几个问题。”
“好,我马上打电话。”
杜忠波挂断电话急忙从桌子上拿了车钥匙,一抬头的功夫看到黎月夕站在面前。
黎月夕面无表情地问:“你女儿被绑架,跟我有关吗?”
一句话,让杜忠波的心咯噔一下。
花鑫说过,他们一次不成,很快就会有第二次,你一个人扛得住吗?
杜忠波就像一头焦躁不安的狮子,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他对黎月夕说:“我会叫人来看着你,老老实实在我家呆着。”说完,拿起钥匙离开了家。
黎月夕听见房门被从外面被上了好几道锁的声音,随后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客厅的电视机里还在播报新文,厨房里还有沸腾的水,泡面的香。黎月夕站了片刻,转回身到了厨房,关了瓦斯,将鸡蛋汤泡面盛到大碗里,筷子盒里只有三双筷子,他取了一双,放在碗沿上,扯长了袖子垫着手,捧起白瓷兰花碗,去了客厅。
散发出香味的泡面就搁在茶几上,黎月夕没动,坐回沙发,抱着双腿,呆呆地看着电视。
第66章
囚禁温煦的建筑物位于世博展览会馆后方,距离倒也不算远,只是偏僻的很,也隐蔽的很,若不然,华鑫会更早一些找到温煦。
不管是花鑫的早到迟到,还是温煦的爬树打地鼠,结局好才是真的好。
可是,花鑫没想到温煦在被囚禁的期间会发现这么重要的线索。
看着温煦给他指出的墙壁上的挠痕,花老板的脸色再一次阴沉如雷雨天的乌云。不用多说也该明白,这里曾经囚禁过某个人。
姜璐见着温煦就浑身散发着迷一样的刻薄感,但仅凭这一点还不能指责她在对待本职工作上不称职。她站在花鑫身边,仔仔细细看过墙壁上的挠痕后砸咂舌:“需要发光氨吗?”
“需要。”花鑫目不斜视地说。
姜璐撇撇嘴,用对讲机叫下属把机上的工具箱拿来,温煦完全是出于好奇,问道:“支援部还有发光氨?”
“哎呦,你还知道发光氨呢?”
温煦就像有拒绝恶意的绝缘体一般,对姜璐的挤兑毫无反应,仍然保持着他诚恳的笑容,说了一声:“都是老板教的。”
姜璐白了他一眼,再勾起一边的唇角冷笑一声,格外的高冷!可惜,温煦没有看到。
“老板,你觉得那些人为什么要绑架黎月夕呢?”温煦问道。
花鑫浅浅地摇摇头,似乎没有回答问题的打算,他的注意力都在墙壁等挠痕上。
姜璐有些不耐烦地问:“你看出什么来了?”
指了指墙壁,花鑫说:“这是最低几道挠痕。”言罢,又指了指上方,“那些是最高的挠痕。两处之间相隔不足两米。但是你看这里。”
花鑫顺势拉起温煦的手腕,让他的手指去感受墙壁:“就是这里,看出什么没有?”
温煦蹙蹙眉,上下打量了一番,略有参悟地说:“中间这部分的挠痕为什么这么少呢?”
少,指的是大约在一米五到一米九之间,相比最低和最高两处的数量,这个区域的数量的确少很多。
花鑫缓缓低蹲了下去,眼睛紧紧地盯着墙壁下与上之间的痕迹,他过于专注的时候就像变成了一尊蜡像,与周围的环境、人物、格格不入。温煦早已习惯了他的习惯,蹲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等着,倒是姜璐有几次想问问清楚,却不知怎的把问题咽了回去。
就这样足足过了两分钟,花鑫忽然说:“这个人的腿受伤了,站不起来。”
“站不起来?”姜璐下意识地问道,听她的口气似乎憋了好久了。
花鑫点点头,说:“你可以试一试。就你现在所站的位置,去碰碰最低的挠痕。”
姜璐将手伸出,发现必修蹲下去,将手臂放低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