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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你看都没看……”
“没有就是没有。”
杜忠波苦笑了一下,可能是牵动了麻药劲过去的伤口,疼的他憋住气,忍耐了几秒钟的时间。黎月夕忧心忡忡地说:“你不要想那些,卢先生告诉我不会有事的。”
“他说的那些事我听着跟科幻小说似的,你还当真?”
两个小时前,副会长告诉他们两件事。一,跳跃时间、二,为了保密,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接受监理会的保护。
当时杜忠波撇撇嘴,说:“我都这样了,你就是赶我走,我也走不了。”
黎月夕至始至终都没说话,倒是副会长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提了一个问题:“我看到花鑫那次,他是跳跃过去的吗?”
副会长点点头,虽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却在心里暗暗想着大老板为什么不要这孩子呢?
回到现实中,黎月夕所经历的事情让他很容易相信了副会长的说辞,他知道杜忠波不会相信。
“我跟你说过,我爸妈之前死过一次。”
杜忠波点点头。
“他们回来了,所以,我相信卢先生的话。”
“为什么别人都不记得,只有你记得?”
黎月夕闻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卢先生说他会告诉我原因。”
杜忠波长叹了一声:“画大饼吗?”
黎月夕嗫喏道:“至少安全了。”
安全了啊……
杜忠波艰难地笑了笑,说:“其实叔叔也会画大饼啊,问题是,不管是我还是那个姓卢的,画出的大饼再逼真也不能吃。而你呢?从警方逃到所谓的监理会,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到现在你不还是阶下囚吗?黎月夕你也为将来想想啊,不要觉得眼下安全了就能瑟了,叔叔混到这个份上,可不是为了让你安全这点破事……我是希望,让你重回社会,继续自己的生活。”
黎月夕:“……”
“你看你,就说了你几句,哭什么啊……多大人了还掉眼泪……行了行了我不说行了吧?你怎么还哭呢?”
黎月夕的哭泣真的很要命,他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眼泪却哗哗的流,滴滴答答掉下来,瞬间打湿了被子一角。
杜忠波若不是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特别想用毛巾捂住少年整张脸!掩耳盗铃的作为不可取,杜忠波是明白的。看着默默哭泣的少年,杜忠波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过来……”他抬起手臂,难得的,说话时候温柔了很多。黎月夕好像没听见他的声音,固执地一动没动。他短叹了一声,“来,过来。”
少年吸溜了两下鼻涕,慢吞吞地把脑袋垂在了病床上。大手轻轻地抚在他的头上,揉了揉。
“叔叔动不了了,以后你要靠自己,不管什么事多张个心眼儿……我又不是在交代遗言,你别哭得这么凶行吗?”
其实,他也不想哭的。其实,他何尝不想继续自己平静的生活,然而,奢望之所以被成为奢望是因为它不可能变成现实。
谁会知道他压抑多久的恐惧与痛苦呢?在父母面前不能哭,在朋友面前不能哭,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可以依靠,他只能战战兢兢一路淌着水走来。即便面对监理会的人,他还是不能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而杜忠波,这个看似可怕又有点粗鲁的人,却总是能触及他隐藏最深的那块脆弱。
人们常常说“我有希望”、“我很失望”、“我已经绝望”、从此端走到彼端,并不像说几句话那般简单,你可以手舞足蹈地大声宣告,未来将是多么多么美妙,你也可以甩着鼻涕眼泪哭诉对现实的不满,你还可以卷缩在最安全的地方,对自己说,一切都完了。
人活数十年,什么滋味都要尝一尝。但谁都不能告诉你,你十几岁的时候就要他娘的了解这一切。
对黎月夕而言,所有的事情都值得骂一句他娘的!
伏在床边的黎月夕,看上起来真的是个孩子,杜忠波的心隐隐地酸了起来,大手从他的头上滑落,紧紧地握住那只很纤薄冰凉的手。他很像告诉这个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可他凭什么呢?
大饼画再逼真,也不能吃。
杜忠波想,算了,让他痛快哭一回吧。
病房门外,温煦推着要进去的花鑫,低声说:“你让他哭一会啊。”
花鑫挑眉,就差瞪眼!
温煦安抚花鑫的心口:“不差这点时间,您耐心点啊。”
站在他俩身后的副会长凑上去,问道:“小温,如果黎月夕一直不停下来呢?”
“杜忠波会劝他的。”
花鑫闻言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笑:“你还挺乐观,现在哪有时间让他们俩腻腻歪歪,赶紧进去。”不容温煦阻止,使劲敲响了房门。
黎月夕趴在床边,听见敲门声赶紧在被子上蹭了蹭眼泪鼻涕,杜忠波告诉他:“去把脸。”
病房里配备齐全,当然有单独的盥洗室,黎月夕低着头逃也似地走进盥洗室,杜忠波吃力地说:“进来吧。”
温煦首当其冲,开门进去后对杜忠波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花鑫走在他身后一脸的阴沉。
杜忠波扭了扭头,苦着脸问道:“你们就不能让我喘口气?”
“也没见你断气啊。”花鑫调侃着,顺势坐在黎月夕拿把椅子上。
杜忠波瞥了眼副会长先生,心说:花鑫你真有种啊!
副会长站在窗边,靠在墙上,也没把被花鑫无视的问题放在眼里。要说还是温煦懂事,立又拿了把椅子,颠颠地给副会长送去了。
“你们先聊,我去看看月夕。”温煦说。
花鑫朝着杜忠波搓了搓手,皮笑肉不笑地问:“以你的性格来说,很多事都不相信吧?”
杜忠波点点头。跳跃时间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像小说啊。
花鑫直言:“等你能蹦能跳了,我带你跳回去看看。”
“你们处心积虑的让我相信,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温煦说得对,这人真的是太敏锐了。花鑫暗想。
坐在一旁的副会长咳嗽了一声,给花鑫递了个眼色,示意说正事!
花鑫心烦的不得了,一想到正事就特么的心烦的不得了!
花鑫揉揉眉心,低声说,“你们在勘察黎世翔家现场之后,发现其他微量物证了吗?不属于黎家人的。”
“没有。”杜忠波很爽快地回答,“只从现场和证据来分析,凶手就是黎月夕。这也是我很头疼的一个地方,凶手是怎么做到把所有痕迹都抹得一干二净呢?”
花鑫点点头,再问:“找到目击者了吗?”
杜忠波觉得,花鑫的这个问题非常“外行”,他说:“你觉得可能吗?”
“那我换个说法,你们肯定找邻居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