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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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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霍临风问:“冷不冷?”

容落云诚实道:“有一点。”

衣衫,嗒,封腰小扣解开的声音,一阵布帛摩擦,窄袖外袍和外衫叠着脱下。霍临风为容落云盖好,然后爹训儿子似的说:“暖了,快睡。”

夜已过半,他们在车舆中歇下。

翌日清晨,不凡宫众人下山,临走时添了笔丰厚的香火钱。浩荡人马朝南去,终于要回西乾岭了。

容落云忍不住回望,山顶小院区区数日,他过得有滋有味。渐行渐远,禅院归还群狗,僧衣归还住持,他只带走数日来的回忆。

颠簸三百里路,回到西乾岭时已经午后。

途经长河,容落云去朝暮楼报平安,想起霍临风救他之前在楼中快活。“杜仲,补你半月休沐。”他走近体贴地说,“要不要同去,我请你。”

霍临风支吾:“宫主太客气了……”谎话易说难圆,他咬牙扮弱,“为宫主疗伤损耗大半元气,甚虚甚亏,恐无力被翻红浪。”

容落云玉面生晕:“……是我考虑不周,你回宫休养罢。”他心中难愧疚,好好的八尺男儿虚成那般,得多苦闷哪。

独自去了,门口小厮日日等着,见他归来急忙去报信。甫一入楼中,姑娘们娇呼莺啼,老嬷抚胸,容端雨提裙下楼挂着斑斑泪痕。

容落云叫一声“姐姐”,张手将其搂住。一分开,他被按在凳上叫郎中诊脉,丫鬟来喂参汤,受伤的手被容端雨握着。他像个宝,一通伺候确认无虞,大家才安了心。

姐弟俩回四楼房中,容落云道歉:“姐姐,这次叫你担心,莫怪我。”

容端雨瞪他:“做错事还不许怪你,我打你的心都有。”她关好小窗,“若非那位弟子来寻你,不知要耽误多久。”

容落云一愣:“杜仲来寻我?不是寻宝萝吗?”

容端雨道:“干宝萝何事,少东拉西扯。”她葱指猛戳容落云的脑门儿,“抟魂九蟒还有七人,这回的惊险还要担几回才够?”

容落云揭过其他,只顾着安慰了。待容端雨心绪平静些,他提起重中之重:“姐姐,长安来的新知州已经到瀚州城了,是……沈舟。”

容端雨美目睁圆,执扇的手都轻颤起来。“沈舟。”她默念这二字,良久才低声说道,“如此甚好,瀚州百姓再不必受贪官欺压了。”

容落云急道:“姐姐,你与他”

容端雨打断:“休说胡话,我与他素未谋面,你也亦然。”

那语气冷清自持,容落云只得噤声点头,暂且没有多言。他几日未归不好久留,哄容端雨歇下便悄悄离开。

绕过围廊,他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去找老嬷。

“婆婆,”他如乖孙讨祖母要糖,凑在对方耳边,“我想要男子身虚,用来滋补的药。”

老嬷一把揪住他:“我的乖乖呦!你怎的伤了元阳?!”

容落云面红耳赤:“是一名弟子……”脑中浮现霍临风的高大身影,他豁出脸面,“我要最好的,那人孔武有力,多来些。”

片刻后,老嬷交给他一只匣子,嘱咐道:“棉包里的两匙入汤,锦包里的三碗熬成一碗,麻包里的口服一粒,功效自弱至强。”

容落云记住了,抱着匣子离开朝暮楼。

宫中千机堂,霍临风回到竹园倒床便睡,衣裳都是杜铮给脱的。“呀,少爷你身子好烫。”杜铮一惊,粗手摸上那额头,“不成不成,估摸染了风寒!”

霍临风有些混沌,蒙住被子滚入床中。内力尚未完全恢复,又几夜受冻,如今一放松便发作了。他觉得冷,裹着锦被仍不够,想要那只暖乎乎的白狐。

少爷兀自烧着,小厮急得到处寻药。杜铮跑出千机堂,骑马在宫中狂奔,经过邈苍台甚至惊了一众弟子。

驰骋到长街,他还未呼喊就见大门缓缓打开。

容落云抱着匣子走来,与杜铮打个照面。“哎,杜仲的大哥。”他叫住对方,“如此急色所为何事?”

杜铮心想,还不是因为你!他不忿道:“我弟弟染疾卧床,身体虚弱,烦请宫主允我出宫买药。”

容落云一听,竟到卧床那般严重了?他立即打开匣子,棉包最弱,麻包最强,先服锦包试试罢。他将锦包交给对方:“我知他身子不爽,给他带了药,你快回去熬给他喝罢。”

杜铮转怒为喜,揣上药急急回了。

承恩多日,此刻解对方之危,容落云舒一口气。

晚些去看看罢,一想到霍临风,他轻轻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容,别他娘笑了。

第26章

杜铮心急火燎地赶回千机堂,揣着那一包“救命”的补药。

钻入竹园小厨,三碗水倒入药壶,煮开后慢火熬成一碗。他急忙舀些冷泉水上楼,浸湿布巾为霍临风擦拭降温,才这么一会儿,烫得更厉害了。

霍临风昏沉不醒,薄唇干燥得起了皮,喉间肿痛得仿佛嵌了颗石头。“呆子,水……”他嗫嚅,同时往锦被中缩一缩。

杜铮忙去端茶,一点点喂进去,安慰道:“少爷,你先睡一觉,药熬好我叫你。”掖掖被子,于搭衽间摸出那条白果灰帕,干脆拧湿敷在霍临风的额头。

霍临风乖乖睡去,约莫半个时辰后,一股浓郁的药味儿飘至二楼。

满满一碗乌黑药汁,杜铮端来,边吹凉边纳罕,从前在侯府煎过治风寒的汤药,闻着似乎不同。他想,也许这便是江南和塞北的差异罢。

待药吹凉,他哄着:“少爷,快喝下。”

霍临风双眼半阖,欠身啜饮一口。“呃……”才一口,不禁冷眸飞针,“你弄的什么东西,味道好生奇怪。”

杜铮说:“是容落云给的,貌似他特意为你抓的药。”

霍临风定神,这药是容落云给的?容落云特意抓给他的?

看来瀚州一行同甘共苦,那人估摸倚重他不少,他忍忍难闻味道,捏住鼻尖一口气喝了。

盖被落帐,他要安稳地渡渡寒气。

不出一个时辰,霍临风浑身滚烫,难受得慢慢醒来。他的视野中光影斑驳,恰逢黄昏,仿佛眼眶里燃起一场大火。

他如干涸求水的鱼,滚到床边寻盆中的水。

“呆子……”霍临风低喊,“打冷水来……”

无名居中,容落云喂鱼喂鸽,把孤单几日的活物伺候一遍,又入卧房沐浴,换一身干净衣裳。他干完这些琐碎事,斜阳将落尽,一名弟子送来晚饭。

打开食盒一瞧,榆叶羹、牛酪麦饭,搭着两荤两素。容落云尝一口肉片,入了味,烹得也不老,想必能应付挑剔的舌头。

他想去看看霍临风如何了,再一起用餐饭,算是感谢山中禅院的那顿烤兔。如此想着,他拎着食盒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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