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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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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落云转身欲跑,要回醉沉雅筑躲雨下棋。霍临风一把拽紧,犹如衔住兔子不撒嘴的鹰,嫌他不叨扰,眼下遇见找什么段怀恪?他这儿备着甜丝丝的梨片,下那劳什子的破棋!

登上邈苍台,他冲众人吼道:“各寻地方躲雨,不准进殿!”

弟子们四散开,树下、檐下,蜂拥着挤满了。霍临风拉容落云进入沉璧殿,仗着身份霸占整间殿堂,桌上油纸一包,打开是一小把梨干。

容落云嘀咕:“这般小气,哪够我吃。”

霍临风说:“一次送二斤,我再找什么由头前去叨扰?”

这挖苦悦耳,容落云扔嘴里一片,咀着说:“多着呢,枯萎的莲花要更换,鸽子和喜鹊要喂,白果树要浇水。”一顿,难为情又矜持,“浣发就不必了。”

霍临风内心乐不可支,瞧着对方面色红润,底气也足,估摸内力恢复不少。他略过那些丫鬟活儿,随口问:“浣发不用,探心脉用不用?”

山中禅院那一探犹在脑中,心都要蹦出嘴巴,嘴巴都要沉吟些臊人的……容落云转身不言,似是烦了、恼了,由桌旁踱至殿门后,又慢慢转回来。

他拿段怀恪作箭,说:“大哥探手脉便可。”

霍临风走去:“大宫主懂医,自然比我厉害。”近至身前,犹如擦颌边油滴那回,掌托小脸儿指作巾,将其面庞的雨珠揩去。

与此同时,容落云悄之又悄地挺了挺胸膛。

他支着两手,手里拿着油包梨片,嘴里那片都忘记咽掉。那大手下移,于他心口处覆盖严实,隔着初夏薄衣擒住他剧烈跳动的心脉。

扑通,扑通,殿中似有回响。

一门之隔外,听得见弟子们嬉闹。

容落云恍惚不已,喃喃问道:“你心踉踉跄跄是何意……”

一刹那,霍临风眼中尽是斑驳,洁白玉兰,淡灰手帕,粉莲青叶藏着红鲤。他的心脉乱得不像样子,哪有资格探人家的?大手向下,摸到容落云的侧腰狠狠一勾,揽住了,抱住了,抬首用下巴蹭对方的额发,低首用薄唇蹭对方的鬓角。

“宫主。”他嗓子哑着,“你自己听。”

容落云被按在坚实的胸膛上,惶惶闭目,那有力而慌乱的心跳投入耳中。如他比武那日的击鼓声,也如霍临风寻他时的马蹄声,掩过雨声,遮过风声,搅乱这大殿安宁。

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雨势渐大,杜铮见主子迟迟未归,便送来油纸伞与披风。他一股脑冲入殿内:“弟弟,仔细又受寒!”定睛,那弟弟与容落云立在一处,两人比着赛的脸红。

霍临风走近,低声咬牙:“真会挑时候!”扯过披风折回,扬开一展为容落云披上。容落云尴尬极了,仿佛叫人家大哥撞破了什么。

他又不敢猜想,若杜铮没来,刚刚会发生些什么。

“我先走了。”他欲离殿躲避,躲得远远的,“我要去朝暮楼。”说罢便走,走出几步一定神,小声补充,“我姐雨天爱吃热锅子,我就用个饭……不做旁的。”

这一句不打自招搔人心头,霍临风格外受用。

雨一直下,众弟子操练不成返回千机堂,借机消磨一日。待天黑,霍临风去无名居转一遭,容落云还未归。

换了缸中莲花,喂了喜鹊信鸽,拾了白果落叶,容落云仍未归。

下着雨,估摸会留宿。

他回竹园休息,夜半风狂雷惊,又将他吵醒。披衣下楼,寻树枝为玉兰加固,折腾完消弭了睡意。丑时将过,他执伞提灯离开竹园,出千机堂,沿长街慢步至子门角落。

容落云曾立在这儿等他,他也尝尝等人归家的滋味儿。

寅时风弱,卯时雨停,辰时乍现明媚天光。

城内百姓聚集,民户、贩夫走卒、婆子汉子、从渡口赶来的船夫……人声渐沸,含着五分天怒人怨,掺着四分悲悯难言,最里头,藏着一味肝肠寸断的啼哭。

如潮人群包围着的,是一对夫妻,夫妻面前草席白布,掩着昨夜遭难的小女。奸杀致死,与霄阳城的十五起命案相同,床头刻着三字容落云。

看似初晴,西乾岭中却恐慌顿起。

霍临风仍在等……不知宫外变了天地。

作者有话要说:小容心情日记3:初夏,雨转晴。1.纯属捏造2.本宫主写完这一行亲自处理。

第29章

敲门声又猛又急,不像是姑娘家的粉拳。

无人应,容端雨将门一把推开,提裙闯入房中。香炉飘着轻烟,双层帷幔朦胧,床里头的人正美美地睡着。她奔至床边,伸手拍那脸蛋儿:“醒醒,莫再睡了。”

昨晚热锅子配一壶梅子酒,容落云不胜酒力,此刻困得厉害。“别吵我……”他嗫嚅一声,翻身时面颊蹭了容端雨的指甲。

“城中出事了,快起来!”容端雨扯走被子。

容落云眯开眼儿:“何事?”

容端雨说:“有户人家的女儿被糟蹋了,还丢了性命。”难以启齿般,颔首都要掉下泪来,“同两年前的命案如出一辙,床头……刻着你的名字。”

容落云霎时醒透,起身穿衣束发,蹬上绫鞋踱至窗前暗窥。楼下熙攘,城中百姓朝摩尼塔的方向走,那对夫妻就在塔下喊冤。

容端雨问:“你有何打算?”

容落云关窗:“备马车,我从后门悄悄回不凡宫。”惊讶过后如斯冷静,临走前不忘叮嘱,“姐姐,叫楼里的姑娘们小心些,夜里多加防范。”

他说罢离开,乘马车驶出朝暮楼,一路避开人群回到不凡宫。整夜风雨,宫门后的长街还湿着,众弟子全在邈苍台上候命。

“二哥!”陡地一声,刁玉良在殿前招手。

容落云下车过去,一步步,忆起昨日殿中情形。清甜的梨干,叽喳的人声,还有霍临风抱着他聆听的胸膛。迈过门槛,他抽回魂魄,对椅中的段怀恪叫了声“大哥”。

段怀恪问:“想必你已知情况,有何打算?”

容落云呼口气,又来问他打算,他轻飘飘地说:“杀之而后快。”此事一出人人自危,一定要捉住那采花贼。

刁玉良凑来:“二哥,我替你骂了一个时辰。”

这小儿嗓音沙哑,大骂时估计声嘶力竭。容落云摸摸对方的小辫儿,安排道:“老四,你率弟子查访城中民户,记下有闺阁女儿的,等天黑便在这些人家附近巡值。”

刁玉良领命,立刻去办。容落云捧茶润口,苦得他舌尖一麻,敌在暗,我在明,除却多加防范完全处于被动。他问:“大哥,官府做事没有?”

段怀恪说:“官府和军营都派出人手,不过指望不上。”

一帮子酒囊饭袋,容落云突然很希望那塞北将军出现,不论敌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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