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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温声如玉,不急不躁:“阴掌门何须动怒,今日齐聚,为得是斩妖除魔,宋兄年纪尚浅,又遇丧亲之痛,除魔族各位前辈必当爱护,同辈也自会扶持。”简单几句,他便将矛盾、尴尬幻化于无形。
白书望观而不语,此番种种,高下立见。
“既已如此,阴掌门,你可还打?”静安师太问。
宋东阳向前一步,折扇一开,眉飞色舞:“打!他为何不打,不仅他要打,我也要打!今天既是要替宋家讨回公道,我身为宋家人,这血海深仇怎能让旁人代劳?白世伯,您说呢?”
白书望似笑非笑,一语双关:“好,贤侄既有此向,白家定当配合。”
第4章魔道人偶
宋东阳撇一下阴如是,使了个眼色。
阴如是右手伸出,比了个“请”的姿势,大方说道:“这除魔一族的未来,归根到底还是你们的,宋少侠先请吧!”
宋东阳皱眉,早该料到这姓阴的不是东西!
大雨骤停,片刻间便天朗气清。
众人出了内堂,立于外院,掌门在前,弟子随后,人群中不时传来讪笑。
宋东阳拿起折扇敲了敲头,扭扭捏捏上了比武台,悄声说一句:“白兄啊白兄,你可听到了,都等着看我笑话,你别让我输得太惨!”
白浩双手抱拳,道一句:“承让!”
宋东阳却冲头顶举起折扇。
众人满眼期待,是何大招?
却不料他大喊一句:“且慢!”
“磨磨唧唧,你到底打是不打?”徐奎早已等得不耐烦,本就是有名的暴脾气,现在脸更加黑了。
宋东阳不满道:“小爷我还就不打了?要不你来!”
徐奎讪讪,再不言语。
宋东阳不再理会,自说自话:“比武既是切磋,未误伤白兄,这除魔术和内功,我就不用了,只用外家功夫可好?”
“嘘……”台下一阵嘘声四起
“那叫什么比武?”
“就是!”
“无妨。”白浩依旧温润,面上无色。
宋东阳双手作揖,鞠躬。白浩回礼,刚弯下腰,一阵疾风飞过,他匆忙后退三步。
“好快的速度!”白浩暗叹。
还未回过神来,宋东阳转身,纸扇一开一合间,人已到白浩身前,白浩却未料到,左手持剑抵挡,又退两步,宋东阳左腿飞起,白浩翻身,从宋东阳头顶翻过,宋东阳止步,起身向上,又随白浩一同落下,脚下一蹬,凑到白浩面前,右手搭肩,道一句:“白兄怎么如此着急?”
白浩右肩轻送,挣脱宋东阳。宋东阳侧身一转,贴面而立,两人不过一指距离,白浩皱眉,匆忙后退,稍有愠色:“宋东阳,你做什么?”
宋东阳轻笑:“榕芷果然没有骗我,白兄最受不了与人亲近。”
白浩愠色更甚,气极拔剑,剑鞘飞出一丈有余,夺步向前。待白浩靠近,宋东阳却起折扇,背手而立,大喝一声;“不打了!我认输!”
白浩匆忙剑、止步,怒目:“你!”
宋东阳面色一变,突然向前,一阵杀机扑面而来,白浩左手为掌,稍稍停顿,留八分,送两分,宋东阳却丝毫未躲,胸口相迎,大喊一句:“小心!”拽一下白浩,两人刚刚惊险躲过静安师太的拂尘,宋东阳却结结实实的挨了白浩这一掌。掌力虽只有二分,却如同打在一团棉花上,白浩惊叹:“你无内力!”宋东阳嘴角轻弯,呕出一口鲜血。
静安师太脚步轻盈,右手拂尘一甩,转瞬到前,白浩一手揽过宋东阳,一手拿剑,勉强抵挡,静安眼放红光,掌间生风。
“拂尘在右,她不是静安。”宋东阳大喝!
白浩凝目,扔下宋东阳,腾空而起,左手立于鼻前,默念:“定身、定心、定念。”顿时风声四起,天色将暗,静安师太停顿一下,却又冲上前来。
白浩挥剑,将将片刻便在空中画出繁杂的“清心伏魔咒”,剑顶符咒,刺向静安,静安慢慢闭上眼,忽而睁开,红光更甚,宋东阳折扇飞起,在静安身前环绕一周,扇子落地,静安这才闭上双眼,倒在地上,瞬间幻化成一堆白骨。
“牵线人偶!断其线,毁其念。”宋东阳捡起折扇。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众人早已看傻。忽然,人群中有人大喊:“还有!”
江湖众人顿时乱作一团,突然而至的杀戮在院内四起,好像各处都有幻化成人偶的同门在相互残杀。
“白家弟子听令,先分后合,将人偶逼至一处!”白书望下令。
白浩带头,众弟子一身素衣,拔剑而立,手立鼻前,齐声阵阵:“班声动,北风起,剑气冲,南斗平。”声声如战鼓,激昂冲天。
四只人偶被逼至院内西南角,仔细看那人偶,居然三门五派弟子各有。白浩冲一小儿一剑刺去,徐奎上前,却一刀劈开白浩之剑,喝一声:“莫伤我儿。”说话间,已成人偶的徐万山,以手为刃,生生扣下抽剑派一弟子双目。
白浩心急道:“你儿早死!”
徐奎孤注一掷,步步紧逼:“万宗堂的人,我自会处理!不用旁人插手!”白浩看一眼,徐万山又送出一掌,挖走白家弟子一心。
白书望两步上前,剑气冲天,断掉徐奎一只臂膀,,一声惨叫划破天空。
白书望大骂一声:“妇人之仁。”剑而立,气沉山河,“谁若再敢阻挡,视若同谋,与魔同除!”
声音落下,四只人偶如却如灌进新鲜之气,杀戮更甚!
白浩沉思:不对,是哪里不对?
内堂宴客,拂尘在左,静安还是静安。出外院后,她突然入魔……牵线者一定还在院中!他在哪里?四支人偶虽被逼至一隅,但阵法不乱,东南西北各取一角,若为四相,四象生八卦,一画开天,乾为天,在南,坤为地,在北。
白浩箭步飞升南墙墙顶,阴阳和合处主控心智,乃魔气最盛,离为火,在东,坎为水,在西。牵线为火,人在东,一定不会太远,是谁?到底是谁?
细看众人,木偶东侧,一人粗布麻衣,头戴斗笠。白浩挥剑,瞬间跃前,一剑下去,劈开斗笠,帽下之人飞起,粗布麻衣皆碎,漫天花瓣飘落,红衣男子踏着秋梨海棠缓缓落下,肌肤胜雪,似笑非笑:“魔道冥司座下,左使天尊赵红尘。”
人偶线断,四人瞬间皆为白骨。
宋东阳从混战之初,便选了最远一处角落静静观看,看到斗笠,想起宴会上的一撇,不自觉就向前几步,顿时惊为天人:“这魔道中人连男子都这般妖艳!”
白书望道:“不知阁下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你们开这个除魔大会,不就是要除魔?我既已前来,你说为何?”
静安如何短短片刻化魔而亡,众人都看在眼里。现下听赵红尘所言,更是脸色骤变,一个座下左使就如此厉害,魔道冥司到底是人是鬼?
白浩上前:“善恶有终,报应不爽,如若要战,定当奉陪!”
“对!”
“杀!”
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