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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无奈:“是你说要嫁人,这还讲不讲理?”
“我就是随意一句,谁知道你连留都不留?”锦瑟给自己倒一杯酒,喝一口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宋东阳抬手再拍锦瑟一下,道:“到底谁是阁主,没大没小,我几日不在,你就没什么要汇报?”
锦瑟笑笑道:“有,确实有,南屏传来消息,宋境伤情似有好转。”
“是叶瞬救的,传令下去,帮我找出叶瞬,告诉他我有事找他。”
“好。”
“白家呢?可有异动。”宋东阳问。
“自武林大会之后,三门尽去,只留了五派门人在除魔堂,近日,白书望走动比前一阵频繁了很多,不过……您下令后,我们门人已经退去,消息比之前,确实慢了许多。”
“魔道呢?”
“消失了。上次见过魔道左使赵红尘露面之后,魔道的人仿佛彻底消失了。”
宋东阳道:“我这次出门到是遇到魔道右使,只是……”
“只是什么?”锦瑟问。
“没什么……再帮我打听一个人,叫洛晨。”
“洛晨,可有其他信息,门派、年纪,或是……”
“没有。对了,我知道,他是洛家村人。”
锦瑟问:“还有呢?”
“没了。”
锦瑟“……”
夜深,宋东阳虽是累极,一闭上眼睛,路途中的一幕幕,总是在眼前浮现,似梦似醒,一睁开眼,黑暗中看到床头熟悉的人影,马上闭上眼睛。心里打定注意,好梦,一定要再做一阵。
“醒了你还装睡。”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宋东阳猛得睁开眼睛,居然不是做梦。
“白兄这个时间找我,不会又是练功吧。”
“当然不是。”白浩低声道,“跟我来。”
二人穿过院墙,向东过了三条街道。宋东阳心里越来越沉,这条路,他太熟悉了。
打更的刚刚敲过二次锣,锣声响过之后,黑暗中便更显空洞。四周荒芜人烟,宋东阳站在大门外,抬头看一眼,黑底金字的招牌下,“宋府”二字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白浩,你这是何意?”宋东阳问。
“宋家自出事后,生前事、身后事,爹都交由我一并查证,于公,宋家被屠满门,宋白两家相交多年,我有责任还宋家一个公道,于私,从二十年前的赵氏,到现在的宋家,唇亡齿寒,我更需要知道敌人是谁,为何战?如何战?我不知道你在其中担任什么样的角色?是遗孤,帮凶……或者凶手。可经过数日相处,我选择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
“你虽是‘密语阁’的阁主,却并不是狠心之人。如若是的话……那日我中毒之时,你就应当杀了我,这样,你我或许都会少很多烦恼。”白浩说完,一把扯下封条,推开门进了宋家。
第21章锦瑟
再次踏入宋家,看着夜幕中已经颓废了的庭院,突然晃入隔世。
闭上双眼,再睁开时,他已一身紫色烫金小袄,迈着外八的步子。一进门,小蝶这个丫头就围着他“少爷长,少爷短”的伺候,把手里的鸟笼给了她,随便讲些外面的趣事,她一定被逗得“哈哈”大笑。
每晚入夜,他还是会与宋家其他人坐在一张圆桌上吃顿饭,因为这是宋境对他唯一的要求。
遇害当夜,便是最后一顿饭。
宋境说:“东四大街上又新进了两个铺面,就交于你手下打理吧!”
“嗯。”
宋家第四子,品性恶劣,奢靡成性,败坏门风,宋家掌门宋境只管给钱,其他从来不闻不问。
再睁开眼,又是一片黑暗,屋檐上挂着的灯笼,破烂不堪,随着夜风摆两下,“吱呀”一声掉在地方,滚了两滚。
“从大门过前院,至内堂,护院、弟子,共亡三十八人,你……你大哥宋文、二哥宋涛死在内堂,从内堂至后院,共亡四十七,女眷、幼童十九人,其他二十八人,你三哥宋涛与其妻儿死在后院卧房。以上所言,都是尸首齐整的,其他……”
他们往里走,内堂大门布满剑痕,深深浅浅颜色斑驳,依稀辨得出血迹,宋东阳扶着墙壁,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院子的血腥味又齐齐冲上头顶,想要干呕的欲望一直在他身体里搅动,搅得他就快要站不住了。
黑暗中一双有力手扶住了他的双臂,道:“东阳,都过去了。”
宋东阳一把推开白浩,声音嘶哑:“你究竟带我来想作什么?”
“宋家满门八十五人,各中十剑以上而亡,有功力者皆被人掏去内丹,这不是有预谋的灭门,而是一场屠杀,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你……就不想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吗?”
“公道?我有什么资格为他们讨公道呢?”宋东阳眼中全然失去光泽,面如死灰,“我有什么资格?”
白浩道:“你有资格,更有责任,你不是庶子宋东阳,你是除魔一族盟主宋境的儿子宋东阳,不要再逃避了。”
宋东阳不语,自顾自向后院西南角走去。
门上已经落满了灰,轻轻推开,桌椅摆设一如往常,笔墨纸砚都还在原来的地方。
“你和宋盟主都是在书房被发现的,他拼上毕生功力才换得你二人周全。”
掌一盏昏暗小灯,宋东阳抚过桌案、笔墨、书架,他立于帷幔下,轻轻扯动缰绳,书架上一个抽屉缓缓推出,暗格抽屉空无一物。
宋东阳道:“这里原来放着……”
“同心复元法,应该是那日丢失的。”
白浩上前,细细查探抽屉道:“抽屉的夹层好像有什么东西?有匕首吗?”
“有”,宋东阳取来匕首递给白浩,白浩一点点撬出抽屉:“好像……是一封信。”取了信封,递给宋东阳。”
宋东阳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体:吾儿东阳亲起。短短几个字他看了许久,久到眼睛、鼻子一起阵阵发酸。
白浩合上暗格道:“回去细看吧,这里不宜久留。当日情况我已经说了大半,至于我查到的蛛丝马迹,改日再谈。”
“谢谢你。”宋东阳道。
“你我不必言谢。”
宋东阳心中一动:“还有一事,我有个婢女叫小蝶,那日死在前院的荷花池旁,死时头身分离,着一身粉色衣服,她是这个家唯一待我好些的人,我想……”
“我记得前院尸首中并无女眷,验尸之后,已经全部葬入宋家祖坟,这样,我回去再帮你查探一下。”
“好。”
一路赶回,信件似乎在胸口隐隐发烫。宋东阳思路百转千回,一会是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一会是那夜众人被杀的情景,一会是昏迷前宋境说过的话,都一直在耳边萦绕,一幕又一幕。回到卧室,他抽出信封,迫不及待地打开:
东阳,见此书时,汝当已得‘同心复原法’,内丹聚拢,该指日可待。
我儿,为父知你心生愤恨,当日废你内丹实属无奈,宋家庶子,无功无害方能保命。吾今以书与尔别,你看此书时,当在百里之外。望你乐而忍悲勿思,吾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