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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请我多吃点好吃的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倒计时。
第77章鬼芳那帘
明烛说送就送,当即就在夜市肆掠了一番,夜未艾满头大汗的在后面付钱,一袋子钱很快就见了底。
明烛意犹未尽,夜未艾只好小声提醒道:“前辈啊,我们明日还要买行鸢玉令,再买下去我们只能一路跑回实沈了。”
明烛顿时有些失望,不过也没表现的多明显,细白的手指上满是油渍,他点点头,道:“好吧,那不买了,回去吧。”
夜未艾忙不迭地给他撑着伞,两人很快回到了落脚的客栈。
原先的房间被明烛一顿折腾,无法住人,老板娘十分殷勤地重新换了个房间给他们,而那些尸身和血迹不知道被谁全部拾干净,完全看不出之前这里发生过一场恶战。
夜未艾有些诧异,明烛反倒没觉得有什么,伸了个懒腰,溜达到了房间。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宛如一串美妙曲调,夜未艾躺在床上片刻,也觉得有些昏昏欲睡,就在他即将熟睡过去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轰隆隆如同惊雷劈下。
夜未艾立刻翻身而起,拍开门往外看了一眼。
远处乌云密布的漆黑天幕此时像是被人撕开了一条裂缝一样,一道剧烈的白光从中射出,险些照亮半边天空,而那缝隙中,一道道银色的惊雷骇然劈下,一道又一道落在地面,看那惊天地的气势,恐怕落雷之处定然会有一个焦黑的巨坑。
夜未艾看着那一道道落雷,越发觉得不详,他披上衣服跑到隔壁哐哐哐敲门。
“前辈,前辈您睡着了吗?”
他拍了半天,明烛才打开了门,他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中衣一团皱巴巴的,倒是显得他比平常多了些人情味。
“未艾,怎么了?”
夜未艾道:“外面天幕裂开了一条缝子,里面还有白色的雷落下来!”
天降异象,外面已经有人被惊醒,全都在指指点点商讨个不停。
明烛满脸茫然,“啊?”了一声,赤着脚转身走到了窗边,推开往外扫了一眼,瞳孔微微一缩。
夜未艾跟过来:“前辈!”
明烛道:“心宿三连,阴阳相撞,天有异象,世间大乱,被我说中了。”
夜未艾听的依然满脸懵然,试探道:“意思就是,五洲会有灾祸了?”
他掩着唇打了个哈欠,泪水凝结在长长的羽睫上,带着些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风情,他懒洋洋道:“灾祸?唔,也可以这么说吧,这首安城说不定很快被人侵占,咱们还是早点离开,省得殃及池鱼。”
夜未艾:“啊?”
明烛看到他茫然的样子,失笑起来,他伸手敲了敲夜未艾的额头,柔声道:“小孩子不用管这么多,赶紧回去睡觉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去做行鸢,首安城发生什么事和我们都没关系,乖,听我的话。”
明烛的姿态太过熟稔自然,夜未艾愣了一下,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好摸着头被明烛赶回了房间。
那雷整整落了一夜,惊雷的轰隆隆声噼里啪啦响了一夜,直到天边泛白才逐渐停下来。
与此同时,远在天边的归宁猛地张开眼睛,伸手摊开掌心看了看,冷风微微拂过,将他墨发轻轻拂起,露出些许刺眼的灰白。
他低声喃喃道:“法阵,竟然破了。”
当年妖修尸身献祭,将蔽日崖的结界封印,原本最少可持续五十年时间,而在这五十年间,归宁和夜未央、周明重更是想方设法在结界上施加了重重法阵,这么下来,最多可保结界七十年不破。
而这五十年还完全到,竟然在这一日猝不及防地破了。
归宁满脸冷漠,从房间推门而出,传讯让商焉逢前来。
商焉逢早早便起了,打算和晏雪玉一起前去实沈国长夜山庄,所以接到消息很快便到了日照大殿。
归宁道:“暂时不要去实沈,你和雪玉直接走一趟首安城。”
商焉逢一皱眉:“首安城?”
千里之外的首安城中,万籁寂静,白雾缭绕枝头,梨花枝上全是水迹。
刚过卯时,明烛被夜未艾从床上拖起来,迷迷瞪瞪地出了客栈。
天还没亮,主街上燃烧一夜的灯笼也已经燃尽,只有寥寥几盏散发着幽幽烛光,而令人诧异的是,此时主街上却全是络绎不绝的人,看着竟然全都是前往城门口的方向。
明烛眼睛半睁,险些被挤的撞到墙上去,他含糊道:“这是怎么了?”
他抬头瞧了一眼,城门口的天空不知为何如同白昼一般散发着微光,在一片黑暗中尤其扎眼,来往的人三五成群,嘴里喋喋不休着什么东西,满脸都是好奇地朝着城门走。
明烛觉得有些奇怪,随意抓了个人,道:“阁下,城门是发生了什么奇事吗,怎么看大家全都往那走?”
被抓住的人似乎赶着去看好戏,直接丢下一句:“似乎有妖修从蔽日崖出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是一堆。”
明烛“豁”了一声。
夜未艾小声道:“前辈,我们也要去看看吗?”
明烛道:“这有什么好看的,走,咱们得去赶行鸢,若是晚了就……”
他还没说话,余光突然扫了不远处人群中一个身着黑袍的人,话音戛然而止,眼睛盯着那兜帽半遮的人,仿佛愣在了原地。
夜未艾:“前辈?”
明烛喃喃道:“十三?”
他僵在原地片刻,被一个人撞了一下才恍惚清醒过来,头也不回对夜未艾道:“你先去城外行鸢台等我,我好像看到一个故人,很快就回来。”
他说完,也不等夜未艾反应,直接钻到了人群中,朝着那越走越远的黑袍人追了上去。
夜未艾似乎也想过去看热闹,但是此时的人太多,难就会有想要追杀他的人,只好撇了撇嘴,将斗篷上的兜帽掀着盖在头上,朝着反方向走去。
周负雪连夜赶到了首安城外的行鸢台等着辰时行鸢降落。
他这五十年来找明烛已经习惯了风餐露宿,随意寻了一块石头倚着便昏昏沉沉睡过去了,半睡半醒间听到一阵轰鸣的雷声,恍惚中和折磨了他五十年的噩梦重合在一起。
在噩梦中,一道道惊雷从天而落,一身白衣的明烛立在远处的天边朝着他言笑晏晏。
周负雪只记得自己朝着他挣扎着跑去,仿佛跑了万里路,却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