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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觉得不对,这怎么那么像做贼心虚的凶手的台词?
于是他想了想,换了种问法,小心翼翼地道,“你不是被翼魔给……”
“不是的,不是翼魔。”风羽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得他几乎听不清,要略微凑近了,才勉强听到一些字眼。可听清楚后,又是满心惊异,“不是翼魔?!那是谁?”反正不管是谁,也不是他啊,来找他作什么?
“是……”风羽咬着唇,恨恨道,“风水钦!”
听到这个名字,叶承欢瞳孔猛地睁大了,“怎么可能?”风澜性子冷漠他知道,可他向来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更何况,在他看来,分明是风家两父子一直欺负风澜,而风澜一昧忍让……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杀了自己的亲弟弟?!
“叶……叶师兄,我不敢靠近他……我怕他会把我弄得魂飞魄散!我也找不到我爹。所以,我只能来找你,我知道你的为人,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为我报仇!你是名门正派,你家与我家是世交……你一定不会让我死不瞑目对不对?!”
鬼魂是不会流泪的,可是叶承欢却分明觉得他此刻要哭了。
其实,风羽不过是性子懦弱了些,很多事也不是他能掌控的,本来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变成了冤魂。
他叹了口气,当下便要开口说自己会调查此事,若他说的是真的,他一定……
一定什么呢……为他讨回公道?
“你别慌,先告诉我那天到底怎么回……”
叶承欢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但他还没说完,风羽却突然睁大眼睛,惊愕万分地道,“他……他来了,叶师兄,他来了!”说完,便化作一股黑烟原地消失了。但是叶承欢知道,作为鬼魂他根本走不远,想来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这地方离风家近,如果再远些,他是不可能跟着他们了。
“叶乾。”风澜的声音向来朗然若清风,撩得人耳畔发痒。只是,叶承欢方才被风羽那一通话扰得有些愣神,直到他来到自己跟前,才微微抬头看向那个人。
风澜倒是没注意到他的异状,“猎到东西了吗?你许久未归,师父让我来看看。”
“啊……还没有,哈哈,”叶承欢干笑几声,转过身道,“这林子也是奇怪,连只鸟都找不到。”
风澜道,“再往里头去看看吧,总会有的。”
“哦……”叶承欢漫不经心地应着,然而没走几步就开口道,“风澜,你弟弟……嗯……你别难过。”他试探地提了一下,只见身旁风澜的眉头微微一动,却什么也没说。
他的眼睑低垂着,如霜月光下,好似一个孤独伤怀的美人。叶承欢觉得气氛有点压抑,他深吸一口气后,又仿佛没注意般继续道,“不过,我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为何?”风澜扭头看向他。
“翼魔飞得那么高,他的伤口却尽数在腰下,脸上反而干干净净,不是很奇怪吗?”这些话他当初也想过,只是看到遍体鳞伤的风澜,实在不好意思怀疑什么。但真相就是真相。他相信风澜有苦衷,却也不会就此忽略他可能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事实。
“风澜,在凫山你与我也算最熟的了,如果你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他说得真切。在风澜耳中听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你……”他隐约觉察到,叶承欢应当是知道了什么。
袖中的拳头渐渐紧。如果……如果叶承欢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会怎么做?为了正义杀了他?还是告知长老让长老裁决?
他或许会被凫山扭送到修真司,被关在地牢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从此再也……再也见不到他……
他早就知道这种感情是不对的,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就像一根毒牙在他心底深深埋根,然后在那一片冰凉疆土上发展自己的势力,直至所向披靡。
“叶乾,你还记不记得,”他忽然有种冲动,要在叶承欢说出下一句话之前,把自己要说的先说出来。
“等这件事结束,我有话和你说。”
那是在来到雪域之前,他给自己定的期限。
若一去不回,便埋骨雪域;若有幸同归,便再不退缩。
“嗯,记得,你说吧。”被他这么突兀地打断,叶承欢又愣了神。只是,他此刻下意识想的是,既然已经断缘,风澜要说的,还会和之前一样吗?
他哪里知道,断缘瓶的确会让他们回到最初的关系,但连接这段缘分的,却不是长微信手撮合的红线,而是那日他站在高高的阁楼上,对着下方规矩走路的少年,恶作剧般泼的一杯酒……
猝不及防
风澜的喉咙紧了紧,他突然发现自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所畏惧。
尤其是在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的时候。听说他的父亲就是走火入魔而死,可他分明没有修炼邪术,心术却也这样不正。杀心,色/心,竟都占了。
蓦然间,他道,“崇延长老?”
叶承欢原本一直惴惴不安地等着他和自己说悄悄话,结果猝不及防听到这四个字,立即心虚地回过头,却没想到,他这边刚转过头,那一边风澜就猛然上前,将他往一棵树上一压,紧接着便毫不留情地对着那微微张开的唇瓣吻了过去。
不顾叶承欢拼命踢他的脚,也不顾这人瞪得通红的双眼,他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很久以前的画面。
瑾州醴陵城盛产佳酿。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瑾州地域辽阔,其中某些城池由于特殊的环境,养成了独特的风土人情。
就比如醴陵城的泼酒节。
每到这一日,家中但凡有了心上人,但还未来得及表白的女子便会捧着一碗酒,来到心仪之人的门前,待他开门,泼一些到他胸口。若那男子也心仪她,便会将剩余的酒也泼到那女子身上;若男子拒绝,便会将碗里剩下的酒一鼓作气喝完。
风澜还小的时候,依稀记得有一个女子曾牵着自己的手,走在醴陵城的街道上,一边看人家泼酒,一边给他讲解这个习俗。
她说,我家小澜长得这样好看,必定有很多女子门前泼酒。
十年后,当他漫不经心用手背擦拭滴落到颔下的酒液时,心里蓦然浮现出了娘亲的这句话,不知怎的就红了脸,却只能在心里头悄悄骂叶小混蛋一声,“不知礼数!”却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不知礼数的人。
思及此,他作势要在狠狠地在叶承欢白净的耳垂上咬一口,叶承欢下意识准备忍痛,但是……当那家伙真的下口后,却又变成了轻得不能再轻的舔舐,一点也不痛。呃,做个比喻,虽然不恰当,但真的挺像他曾经养的那只小狗崽……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叶承欢的腿都要麻得失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