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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恨不得一个蚱蜢钻进无上河水。
云峦又陪着赤脚大仙闲扯了几句,这才进入正题,认真严肃地道,“请大仙站在河岸边,用力跺地,跺得越用力越好。我和乾因也会帮忙补充法力所需的功德。”
要交代的就这么多,最后,他向着赤脚大仙深深鞠了一躬,正色道,“久闻大仙一双铁脚掌威力无穷,今日能否破这结界就看大仙的了。”
云峦面无表情说完这些后,转头就去安排。然而周围所有神仙听了他的话,都对这位神君秒速改观,什么温柔如水,好像很容易欺负……有着“让赤脚大仙把魔族震得没法过活,逼他们自己出结界”这种想法的人,怎么可能好欺负?!
他们正暗暗咂舌,未料云峦又突然回来,连忙保持缄默。
“对了,乾因,告诉兄弟们,待会儿四级战将以下的,都腾云躲到空中去。”
不怨不悔
赤脚大仙笑意盈盈,猛一跺脚,整个无上真境都抖了三抖,便是二级武神乾因也险些因这抖动而站不稳当,天界同魔界隔着这一道结界,地表却是相通的。他们这边震动得厉害,魔界必定不会好到哪去。
不过,令他想不通的是,重宴何时变得这般能忍了?依他对重宴的了解,这魔族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因为要渡雷劫不便出面,也会派其他魔物出来抖威风。怎会就这样无声无息任由天庭侮辱?
“啊!成了!成了!结界打开了!”一片欢呼声响彻云霄,也将众神将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所有天兵都在庆祝胜利,但云峦的心里忽然闪过一种直觉,结界后面可能会出现他并不想看到的画面。
没过多久,欢呼声戛然而止。因为出来的魔族并不是重宴,却有着强大到令人震惊的魔气。
一副玄铁雕花面具,完美地遮住了这魔族的上半边脸,他一身纯黑束腰长衣,双手悠悠地负在身后。更令人咋舌的是,翼君白夜此刻就站在他身后,正毕恭毕敬地为他披上一件两端系有金色流苏的外袍。
云峦屏气凝神地盯着他,仿佛想从他的身形里看出一些端倪来,然而身旁的乾因武神已经感觉到一股几乎要汹涌出来的浮躁之气,他恶声恶气地道,“重宴魔君呢?我等天兵天将在这外头候了这么些时候,魔君还要当个缩头乌龟吗?”
白夜不冷不热道,“放肆!”
“什么?!”乾因当神仙这么多年了,就没人和他说过这两个字。
白夜却紧接着慢悠悠道,“魔君在此,容不得某些虾兵蟹将叫嚣。”
“……什么?你说什么?!”乾因被这句话一下子砸懵了,他的头微微转了一下,目光在那面具男子身上打量了几番,随后插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们不过在外头等个几天时间,你们魔界都换了魔君?哈哈哈哈哈……这么说,重宴是死了?”
“乾因神君性格如此,还请莫怪。”云峦终于开了口,他提着剑缓缓走近对面那两个魔族,“敢问这位新魔君,怎么称呼?”
那魔君依然缄口不言,于是白夜替他道,“魔君名为重澜。”
“好。”云峦目不斜视,道,“重澜阁下,容我再问一句,前任魔君重宴……真的死了?”
白夜微笑道,“这是当然……”
“没有。”他身旁那位魔君却并不给他面子,而是一板一眼道,“他被我困进了血池。”说完,他忽然拍了几下手。他的手雪白得几近透明,手指骨每一根都纤细得可怕,已经不像人的骨头了。
白夜似乎没有料到他会拆自己的台,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有几个翼魔拖了一口大笼子过来。
那牢笼也是由玄铁所制,坚不可摧,里头正关着一个满面血污的人,依稀可以看出正是重宴。
重澜淡漠解释:“重宴渡劫失败,成了个疯子,这样的疯子怎么可能继续管好魔界,所以本君才代他坐了魔君的位子。”
“至于细节涉及我魔族私密,恕本君不能相告。”
“诸位神君还有别的问题吗?”
乾因愣了,“这……”
云峦上前一步,捏着重宴的下颚看了一看确认身份后,迅速松手,示意手下兵将把这牢笼看好。随后,他抬起头,目光冰凉地扫过白夜那张笑盈盈的面容,冷然道,“翼君白夜嫁祸我天界长微星君,杀人无数,这笔账还请魔君算清楚。”
重澜漠然道,“哦?我知道了,那天君想要如何呢?”
他如此配合,反而显得天界过于小气,云峦一时间怔在原地,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见他久久不说话,乾因神君忙走过来,肃然道,“翼君是我们陛下放回去的,既然已经放回去了,就不会再对他如何,但还请魔君看好手下,我们不希望同样的事再发生……”
“扑哧”
“啊!”乾因还没说完,一声惨叫蓦然响起,血光四溅而出,染红了无上河水。云峦瞳孔一缩,下意识往后一退,再定睛看时,白夜正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他的右臂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重澜则不声不响地回了手中剑刃,淡淡解释道,“那本君便斩他一臂,如何?”
乾因惊疑不定地望着痛得面色发白,跪在地上不停哆嗦的翼君,突然脑子里冒出个不合时宜的想法:翼君的右臂没了,也就是连飞都做不到了吧……而且,连做翼族的资格也会消失,太狠了吧……
这时候,重澜忽然看向他,道,“怎么?这位神君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呃。”乾因觉得自己这副表情确实给天界丢脸了,不由望了望云峦,见这位一级战神一直冷着脸,没有要批评他的意思,才道,“既然魔君已经大义灭亲,吾等也愿意相信魔君。”
重澜微微勾唇一笑,“那便好。”
言罢,他便再无寒暄之意,一抖风衣后,看都不看白夜一眼,便要在几个小魔的拥护下往里走。
直到此时,云峦才突然出声道,“师弟。”
重澜的背影似乎颤了一下。但他的脚步没有半点迟疑的意思,依然步履平稳地继续往前走,直到消失在结界之后。
然而,也不需要他停下来。因为只这一个细微的变化便足以让云峦确认,他就是风澜。
纵然只是有所了解,云峦也知道,魔君的继任原则里有一条是继任者必须是彻头彻尾的魔族,所以不管重宴是渡劫失败发疯,还是与风澜相斗时败下阵来,风澜都是个正宗的魔族了。
他一时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毕竟在他的记忆里,风澜还是那个总是和叶承欢打起来的二师弟,而现在这个浑身充满戾气的魔族……真的是风澜吗?
“神君!这里有一封信!”一个守着那牢笼的天兵忽然对他道,然后迅速抽出了笼子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