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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
苏迹全程看着,一言不发。
“你,你不能杀我。”青年还在强调。
“东成在哪?你把他怎么样了?”郑天水一脚踩在他胸口,急切的问。
“死,死不了,你要杀了我,他就死定了。”青年躺在地上,恶意满满的说。
郑天水狠狠的握着刀,没有说话,反而看向苏迹,“阿达迹……”
苏迹看着郑天水,淡淡的说:“东成会回来,有苏不需要交换。”
郑天水毫不犹豫的举起骨刀。
“不,不要!”青年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骨刀。
手起刀落,郑天水没有避开喷出来的血液,只有敌人的热血才能稍稍安慰他空荡荡的胸口。
☆、红珠
地上一片狼藉,六七十号俘虏全都变成了有苏刀下亡魂,血流在土地上,很快就渗了进去,徒留下浓重的血腥气弥漫。
有苏部落每个人脸上身上都是血迹斑斑,有妇人提着砍刀,有孩子攥着箭支,咬着牙愤恨的砍劈戳刺,一下又一下,眼神悲愤欲绝。
苏迹出奇的冷静,像一个见惯了生死的刽子手,丝毫没有被这个集体屠杀是场面吓到。他自认来自和平时代,自己也是一个平和的人,可除了刚开始恶心不适,现在竟然没有丁点儿反应,他后知后觉的认为有什么不对。可他又说不上哪里不对,一切都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在做,也许他的心本来就没有他想的那样柔软。
杀不杀俘虏,苏迹根本没有考虑,什么人权,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最欣赏的一句话就是“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换成有苏,也一样。对于侵略者,杀,是最后的警告。
至于救东成,如果是在狗血电视剧里肯定要留下那个恶心人的玩意儿,交换,然后后患无穷。他绝不,他们有苏经不起再折腾,他也不是圣父耶稣。
“阿达迹,东成怎么救?”郑天水看着苏迹,眼神满是坚毅。
“夜袭。”苏迹望着远处,口中吐出的两个字如同冰粒子一般坚硬寒冷,如同他现在给别人的感觉,冷硬,却在冰冷之下深埋着滚滚岩浆。
郑天水问都没问怎么个夜袭就开始准备,他相信他会带他们救回东成,坚定不移的相信。
部落善后的事依旧是前首领苏林多主持,他组织大家把去世的族人全部送进了神庙,他们会在这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受到神的安抚,魂归故里。
苏迹站在神庙前,望着停灵在庙内死去的族人,男人,女人,甚至还有没长大的孩子,他们就那么并排倒在地上,无遮无拦。早上时还鲜活的跟他打招呼,现在却永远的躺在那里,无声无息。妻子失去丈夫,父母失去儿女,凄厉的哭声回旋盘荡,看一眼就足以铭记一生。
他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脸上,这就是你沾沾自喜的谈判结果,是你自以为高明的生存手段,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都是狗屁!这是血的教训,是人命换来的教训,痛彻心扉,刻骨铭心。
就这一次,他发誓再不会有下次,他不允许!
使劲搓了搓脸,他开始招呼大家做饭。已经将近一整天没有进食,铁打的也受不了。悲愤不能抵挡饥饿,他们还要更重要的事要做。
没多长时间,苏白带着人回来,空着手,一无所获。
苏迹表示没有关系,赶紧休息等待晚上。
炊烟再次升起,打扫干净的雪地除了斑驳的印子什么也没留下。歪倒的篱笆已经有人在修缮,也许明天,也许后天,部落里就再看不到大战的痕迹,可人心上的枷锁却再也放不下。
苏迹靠着土墙,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天,不知道想什么。
成人扶桑从虚空中走来,站在他身边,没有说话。
苏迹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那么呆着,肩并着肩,不依靠,也不远离。
过了好一会儿,扶桑突然摊开手,递向他。
什么?苏迹看着他,无声的问。
一颗隐隐泛着流光红珠出现在他手里。
苏迹莫名的被吸引,红珠内好像有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在跃动,惹得他一看再看。
“戴上。”
他没有拒绝,由心的感觉它就是属于他,抬手伸过去,红珠自动绕在他的手腕上,瞬间隐去,只在手腕内侧留下一个红豆大的朱砂痣。
“咦?”苏迹轻声惊呼,好奇的动手戳戳:“出来。”
红珠很神奇的从腕子上冒出了,滴溜溜的飘到他的手掌心,萌哒哒的蹭蹭他的手掌,接着在他指尖定住。
“这,是什么?”怎么像个活物?似乎还带着温度。
“扶桑籽。”
“你儿子?”苏迹指尖一动,反射性啪一下把红珠扫过去。
“扶桑树上结的籽。”扶桑解释道。
红珠飞出去又转转悠悠飞回来,对着苏迹额头就是一撞,像是发泄被丢出去的不满。
“呵,成了?”他一把抓住红珠,在手里不停的揉捏,触感像玉石却有点儿弹,有点软,还温温的,挺奇怪的手感,却不讨厌。
“活的。”扶桑又说。
“啊?”苏迹本来是在说笑话,没想到真是活动,差点撒手又扔出去。不过也不敢再乱捏了。
红珠趁机又回到他手腕上。
“怎么给我这个?”
“想给就给。”
大哥,你好任性。
“他就这么在我身体里?”一个活物钻在自己身体里,想想都得慌。
“我不在时它会护你。”
好吧,为了安全,忍了。
苏迹敲敲手腕上的红点,“出来,告诉我你都会啥。”
红珠滴溜溜的飘到苏迹脑后,不给他看。
“他不会言语。”扶桑解释。
我当然知道,他要会说话就真成了。
苏迹诱哄道:“出来,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
红珠嗖的转到他面前,在他眼前上下飞动,时不时的蹭他鼻尖一下,温温的,像被一个可爱的小手摸了一下。
苏迹不由的带上点点的笑模样,心被蹭的软软的,本来就是想逗逗它,现在却需要好好想个名字才好,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文雅的名字,最后说:“看你这么小,就叫宝宝吧。”
红珠噌的在他脸上蹭一下,又在他嘴上蹭一下。
“放肆。”扶桑突然低声呵斥。
红珠滴溜溜的钻进苏迹手腕躲了起来。
苏迹正被蹭得高兴,宝宝却跑了,抱怨道:“你急什么?”
扶桑盯着他嘴说:“嘴是我的。”
“我去。”苏迹无语。
被这两个这么一打岔,苏迹发现自己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一直压抑的心像是被人翘掉了上面的大石头,整个人不再那样压抑的难受。
“回去。”扶桑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