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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感让我无数次渴望离开,却又比任何一个在这里长大的孩子更想在这儿驻守。
我站在山峦之上,静静地享受呼啸而至的风,感觉自己的思绪清明而又通透。
衣角飞扬,在风里,我尚不能平复过速的心跳,还在大口地喘息,但我想立刻,马上,就在下一秒,把应该对傅懿行说的话全部讲给他听。
我注视着他,说:“傅傅,你以后难过的时候,别再一个人憋着了,出柜的时候,还有竞赛的时候,杳无音讯真的会让人很担心,我希望你不开心不顺利的时候都能和我说说,虽然我说的话也不一定能让你高兴起来,但你也可以说,你可以告诉我,你不想听这样的话。我可以陪着你。我不想成为让你难过的人。”
他额角还挂着汗珠,胸膛剧烈地起伏。
他眼里有惊讶,有感动,还有我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他说好。
后来陈凯还是不愿意道歉,学校里就取消了对我的处分。
他还是自顾自地来学校上着课,见到我和傅懿行多数时候会假装没看见,依旧常常跑办公室问老师问题,也会有一些人,像那个男孩,知道他做过什么事但依然选择陪着他。
我不知道他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不管他怎样,学校,傅懿行,还有他的一些其他同学,都曾经对他无比关怀。
我想,学校已经仁至义尽了。
第30章第二十九章
傅懿行在高中时代唯一的失误恐怕就是拿了全国数学竞赛的铜牌。
他回到学校之后依旧叱咤风云。
我为了他的语文可以说是尽了心思,往返学校的路上都用来抽问他古文的翻译,实词和虚词的解释。
傅懿行失去了一个保送清华北大的机会,所以他应该凭着高考踏进最高学府的大门。
我能为他做的也就是帮他琢磨琢磨应对语文考试的方法。
在每一个平凡而又不一样的日子中,白昼越变越长,夏天又到了。
考完期末,解老板在班上提了一下住宿的问题。
他说高三辛苦,午休的时候如果能在床上躺一会儿有助于恢复力,学校里住宿条件还不错,四人间,独立卫浴,大家可以考虑考虑住校。
华安最奇特的地方就在于,每个班级选择住校的人数都屈指可数,不乏一寝室四个人来自四个不同班级的状况,虽然这儿的住宿条件在全市都算得上好的。
我猜是因为多数学生乘地铁上学,交通极其方便,没有多少住校的必要。
也可能是因为食堂提供的饭菜不够好吃。
路迢迢如果知道我的心思肯定是要同我争辩的,他对小熊伴嫁的热爱足以支撑他称赞食堂师傅的手艺。
“你想住校不?”谷阳拿手肘蹭了蹭我,“听说老师会找成绩好的人谈心,劝他们住校,为了名校录取率嘛。”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是傅懿行那种种子选手。”
“别谦虚呀恪恪,你这学期都没跌出过年级前二十,我觉得解老板会找你。”
我不太想住校,我喜欢骑车,住校就意味着我一周只能碰两次自行车。
骑自行车使我快乐。
不能骑自行车的任恪就失去了快乐源泉。
“我不会被说动的,我不可能住校,哪怕住宿不要钱我也不会住,学校给我贴钱我也不住。”我斩钉截铁地撂下这句话。
如果我能预料到接下来一整年我都会住宿,我就不会立那个flag了。
这给谷阳后来嘲笑我落下了话柄。
事实上住校的日子也挺不错,但这都是后话了。
迢迢表哥的烧烤店开了分店,趁着考试结束最放松的时候约我们几个去试菜。
谷阳咬着一串小黄鱼,听迢迢说单雨寒拒绝了他的邀请,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说说你都被拒了多少次了怎么还不死心?哎这鱼不错啊,都尝尝。”
傅懿行拿了一串,没吃两口就放下了。
我觉着挺奇怪,傅懿行吃东西向来随意,我不吃的东西他都能扫荡干净,这回连一串鱼都没吃完。
我接过了他盘子里的竹签,咬了一口,轻轻在他耳畔说:“不是挺好的?”
“腥。”
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个样子我突然觉得心情大好,把整串剩下的小黄鱼都吃干净了。
虽然觉得戳人痛处不是君子行径,但路迢迢曲折的感情路确实挺好玩的,我没忍住问他:“你统计过吗,迢迢,单雨寒拒绝你的次数。”
“没来吃饭能算拒绝吗?万一她减肥呢?她不爱吃烧烤呢?她饮食健康呢?”
“那不算这次,多少次了?”
迢迢翻起眼睛回想,我默默为迢迢叹息。
还得数呢,次数估计不少。
“三四次吧。还有几次她没回我,应该不算拒绝。”
谷阳乐得合不拢嘴,“你换一个追求对象吧,单雨寒不适合你。”
“这他妈能说换就换吗,你根本不懂爱情!”
傅懿行听到这话也笑了,他没多做评论,只是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越挫越勇是个好的品质啊。”我夹了块扇贝到迢迢碗里,“加油,迢迢,你是最棒的。”
迢迢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恪恪,你真好。”
谷阳问:“傅总,解老板找你谈话没,住宿的事。”
“说了。”
“那你住吗?恪恪说不住,你俩不是一个小区的吗,你是不是也不住?”
傅傅看了我一眼,回答说:“我可能得住,我爸要去重庆调研几个月,我妈想陪他一块儿去。”
“你爸妈好恩爱哦。”迢迢羡慕得叹息一声。
傅懿行爸妈如果真的都去重庆,那他好像也没什么住在家里的理由了。
我还是挺想和傅傅一起骑车上下学的。
“住校也好,你可以多学习一会儿。”谷阳点了点头。
迢迢习惯了怼谷阳,“傅神需要学习吗?他住宿舍也就图个方便。”
回家一路上我都在想,傅懿行会不会让我考虑一下陪他一起住校。
如果他提,我也不是不能住校。
可他什么也没说。
我多少有些失望。
“恪啊,如果班上没人住校,傅总指不定要和外班的人一起,万一那些人也介意同性恋什么的…我怕再有陈凯那种人。”谷阳一到家就给我发了qq。
他想得很周到,我都没有考虑过这一层。
迢迢家就在学校旁边,谷阳家里也在市中心租了房子,只有我住得相对要远一些,有住宿的必要。
把傅懿行和自行车放一块儿比较,那肯定是傅懿行比较重要。
这闷葫芦受了欺负都自己憋着,我好歹能给他出出气。
傅傅看到我交住宿申请只是惊讶了一瞬,却也没多问。
害我白白准备了一套说辞。
我原想说唐城出国我在家里也寂寞,可惜没有机会解释。
我想我习惯用的那一套“你不说我不问,你不问我不说”的处事方法对傅懿行是行不通了,他热衷于“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朋友间相处总得有一方学会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