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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水平,要考中下一届的进士几乎等同于痴人说梦……
不过这次回来后,林昭一改往日懈怠,终于起了一堆话本,日日灯火纸窗修竹里埋首苦读,励志要在明年考中上舍,就连萧淮请客也不肯去。
休沐日这天恰好是萧淮的生辰,他叫上了书院里几位好友,还有庄思宜一寝去芙蕖县的酒楼搓一顿。
出门时,他们撞上了谢林。
谢林本想凑上来一道,但萧淮很不客气地拒绝了,一行人漠然地从他身边走过,谢林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扔在地上任人踩碾。
但他不敢恨萧淮,只敢恨程岩。
他不懂,程岩明明跟他一个出身,凭什么能和世家子打成一片,还被山长看中徒。
怀着满腹郁气,谢林在芙蕖县随意找了个酒馆多喝了几杯,出来时不慎撞上位年轻女子。
他本想发火,但见女子生得美貌,一双眼勾人魅惑,当即便消了气,好声道:“可是撞着你了?”
女子有些羞涩地摇摇头,“我没事,公子不必担心。”随即又问道:“敢问公子可是读书人?”
读书人的穿着自然与普通农人、百姓不同,谢林有些傲然地点头,“在下乃是秀才,如今正在鹤山书院中求学。”
女子顿时一喜,从怀里取出一幅画,“那公子可见过此人?”
谢林接过画来一看,瞳孔急缩,“这是……”
“公子认得?”
谢林忙稳住心神,审视了女子片刻,问:“画上之人是你的……”
女子面上一红,“是我相公。”
谢林:!!!
那画上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谢林恨死的程岩!
但程岩哪里来的妻子?对方为何还要带画来找他?!
谢林此时已顾不上女子美貌与否,一颗心“噗通”狂跳,他有预感,女子身怀的秘密一定会让他大为惊喜!
他定了定神,道:“此人是否叫程岩?”
女子一惊,“公子你真认得我相公?”
谢林心中暗喜,却故意作出为难的样子,“他是我书院同窗,但据我所知,他并没有娶亲。”
女子一听,眉眼染上几分愁绪,“我、我们没有办亲事……”
谢林一怔:“你不是说他是你相公?”
女子的表情微有些激动,“因为程郎说要来娶我,而且我已为他生了个孩子!”
据女子所说,她本是徽省一名商户之女,三年前去寺庙上香与借宿庙中的程岩相识。
那时她见程岩相貌风流,才华横溢,不禁芳心暗许。
一个雨夜,她与程岩有了夫妻之实,对方承诺要来娶她,可她等啊等,等到发现自己怀了身孕,都没有等来程岩。
“家里人不许我生下孩子,但这是我与程郎的骨血,我又哪肯割舍?”一滴泪从女子姣好的面容滑落,“我便从家里拿了些银子,逃了出去。”
女子找了户乡下人家借宿,直到自己生产,才抱着孩子回家。
“可惜家中父母已不愿认我,我无处可去,无人可依,又不知程郎家住何方,于何处求学,只能带着孩子四处打听。”
女子哽咽道:“我找了程郎两年多,徽省的书院社学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程郎半点音讯,直到今天见了公子,我……”
见女子哭得泣不成声,谢林心中没有半分同情,反而激动得直想搓手!
好哇,程岩平时装得人五人六,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就这种人,也配做山长弟子?也配为一县案首?
谢林一心认为女子能从千万人中遇上他,是因为苍天有眼,想借着他的手揭掉程岩虚伪的画皮。
他心里已信了七八分,但为了不落人口舌,他还是道:“可是程兄从未提起过你的事,尽管夫人的遭遇令人同情,我也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不知夫人所说可有证据?”
“有!”女子猛点头,“我有他当年写给我的诗,不过暂时放在了客栈。”
女子擦擦眼泪,“其实公子只要见了我的孩子,便知我说的都是真的。”
当日,谢林很晚才回书院,同寝中人见他一副兴奋难耐的样子,随口道:“谢兄遇上啥好事儿了?”
谢林翘着腿,故作神秘道:“佛曰,不可说。”
他已经见过了女子的孩子,小孩如今两岁大,生得和程岩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再加上那些诗文笔迹的确和程岩的很相似,谢林对于揭穿程岩这件事已有了九分把握。
后来女子告诉他,若程岩不肯认她和孩子,她会要求滴血验亲。
谢林见女子敢于当场对质,原本的九分把握也变作十分。
而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带女子回书院,就是想趁着明日上舍人都在,再当着所有人的面戳破程岩的伪装。
他就不信,程岩做出这种事来,山长还能护着?庄思宜那些人还愿意与之相交?
一想到程岩即将被所有人厌弃,甚至被赶出书院,谢林就恨不得冲出去放炮!
他只希望黎明来得快一些,更快一些。
次日,谢林很早就到了讲堂,等见到程岩后,他忍不住奉上个冷笑。
程岩微一皱眉,自打他拜山长为师后,谢林平时见了他都是能躲则躲,今日为何敢挑衅?
但他并未主动去问,只是心里多了些警惕。
等早课上到一半,谢林忽说自己昨日吃坏了肚子,想要入厕。得到夫子允许后,他又洋洋得意地瞟了程岩一眼,让程岩百思不得其解。
又过了一刻钟,早课终于结束,学生们陆续拾好东西前往食堂。
庄思宜见程岩仍坐在座位上,便问:“怎么了?”
程岩略一犹豫,将谢林的反常说了,庄思宜嗤笑道:“就他那副又怂又蠢的样还能作什么妖?别瞎想了,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来害你。”
然而一出讲堂庄思宜就被打肿脸了,只见谢林指着程岩就吼:“他在那儿!”
话音一落,一道人影快速冲了过来,庄思宜想也不想挡在了程岩身前,定眼一看,来得居然是名女子。
还不等他反应,对方已哭喊道:“程郎!是我啊!我是你的妻子妙娘啊!”
庄思宜:???!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刚刚听到了啥?
场中除了女子的抽泣声,唯有一片沉默。
良久,程岩才从喉咙里挤出句话,“你找谁?”
女子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程郎,你真的忘了我?你真的不要我们母子了?”
程岩正欲开口,就感觉腿上一紧,耳膜刺痛。
“爹!!!”
一声尖叫喊得程岩半边身子都麻掉了,他低头一看,一个两三岁大的小童正抱着他的腿干嚎。
哟,和他长得还挺像?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雷剧就要有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