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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而程岩频繁出入这位新任阁老府上,也让不少人心中有了猜测。
“阿岩,关阁老是不是要择你为婿啊?”
一座小院中,阮小南忍不住问出了憋了好久的话。
他前些日子在距离青阳巷不远的金阳巷买了个一进的小院,平时没事儿就请程岩来家中一起用功。
在阮小南看来,即便有了官身,学问也一日不可懈怠。
此时程岩手上还拿着块西瓜,表情明显呆了一瞬,等反应过来后立刻惊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阮小南心虚道:“外、外头都这么说,京城小报里上也有写。”
“没有的事儿,你别胡说啊。”程岩下意识否认,他可不敢跟太子殿下抢妻子,这是要害死他吗?
可一想到关庭对他的亲近,以及早前还问过他是否有娶亲,程岩又觉得未必没可能。
而且消息传得这般广,恩师就不曾耳闻吗?假设恩师知道这件事,又为何放任流言不管?莫非……
程岩越想越头疼,瓜也吃不下了,敷衍了阮小南几句便忧心忡忡地回了家。
结果刚进院子,就见庄思宜已经等在那儿了。
程岩有些奇怪对方今天居然这么早回来?但想着之前的自我提醒,他并没有多问。
反而是庄思宜见他脸色不对,担忧道:“出什么事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程岩犹豫了下,道:“思宜,你最近有没有听说什么……消息?”
庄思宜神情微变,“何意?”
程岩心想跟庄思宜也没啥不好意思的,索性直接道:“你听说过关阁老要择我为婿的事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程岩觉得庄思宜似乎松了口气,可等他凝神细看,又见对方很严肃的样子,“这件事是真的吗?”
程岩:“我也不清楚,今天小南问我,我才知外头都传遍了。”
庄思宜眉头越拧越紧,“万一,只是万一,关阁老真有这份心思呢?你会接受吗?”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暂时不想娶亲。”程岩心情烦躁,就算非要娶,也不敢娶恩师的女儿。
庄思宜:“可你当时说的是举业未成,暂不娶亲,如今你已高中状元……”
程岩表情一僵,胡乱找了个理由,“可我迟早要外放为官,到时候也不知会去哪儿,万一是什么穷乡僻壤,又何必让姑娘跟着我受苦呢?”
庄思宜沉默地看了程岩半晌,看得程岩一阵紧张,正想移开视线,就见庄思宜缓缓笑了。
“你我相识仿佛还在昨天,可一转眼,阿岩都快二十了。”庄思宜感慨道:“二十,许多人已成家立业,你我却都不愿娶妻。”
程岩立刻注意到对方最后一句话,“……你也不愿娶妻?”
庄思宜摇摇头,“我根本无法想象,如何能与一个陌生的女子共度一生?”
程岩顿时觉得这个理由很清新脱俗,可以抄一下,忙应和道:“对,其实我正是这么想的。”
庄思宜笑了笑,“不过我不着急,上次杨氏害我,曾祖父当时便答应了我,日后我的亲事可以自己做主。”
程岩却想到了庄思宜前生那桩亲事,也不知今生是否一样,一时没有开口。
庄思宜见程岩低垂着眼,睫毛像羽扇一般,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忽然就想,若他能遇见个和阿岩一般的女子,或许成亲并没有那么为难?
他幽幽叹了口气,“你怎么就没个胞妹啥的?”
程岩:???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过渡章?琐事交代一下。
我们岩岩!有房了!还是北京二环的一套院子!感觉人生已不用奋斗……
以及,昨天为什么禾口王山石,有小天使能解读成和??懵。
ps.因为我阅历有限,写不好复杂的朝堂斗争和阴谋诡计,所以尽量规避,专注爽雷岩岩升官线和甜甜甜感情线,嗯,努力挑战ing
总之,科举到站啦,本文差不多也一半了吧,非常感谢大家的陪伴,请继续陪伴我!
第60章
京城的夏天闷热异常,程岩不是个经常出汗的人,但每天早晨醒来脖颈都粘着一层薄汗,非得冲个凉水澡才能神些。
等他用过早膳,半湿着头发出门时,却不见平时和他一块儿点卯的庄思宜。
难道庄思宜起来晚了?
正想着,小厮牵着马过来了,大安朝不讲究文人非要坐轿子,程岩一般都骑马去值堂。
他让小厮等了会儿,亲自去敲庄府的门,却得知庄思宜今日走得特别早。
程岩皱了皱眉,翻身上马。
可当他一进翰林院,就发现今天的气氛格外不同。
似乎……有点凝重?
平日他一来,大家都是和声细语的跟他打招呼,但今天每个人都不说话,而且眼神颇为古怪。
程岩环视一周,没见到庄思宜,正想问问同僚,就听一位黄姓翰林道:“程修撰早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程岩莫名其妙。
黄翰林讽笑一声,“掌院大人都已经告诉我们了,你又何苦再做隐瞒呢?”
程岩一蹙眉,“究竟何事?”
他的困惑不似作伪,另有一翰林道:“程修撰莫非不知?庄编修……不对,如今已是庄侍读了,方才掌院大人已带他入东宫觐见太子殿下了。”
程岩一怔,此前他的确听说太子殿下选一位侍读,但翰林院从来是按资排辈,他一直以为这个机会属于黄翰林的,对方在翰林院已待了七年有余,年纪也三十多了,正是合适。
怎么……成了庄思宜?
他想起庄思宜近日的异常,原来对方一直在为这件事奔走?
可庄思宜这样做不是摆明了得罪人吗?不止是黄翰林,其他同僚也会不快吧?
“呵,还是庄侍读有本事,来翰林院不足三月,就从七品编修跃升至六品。”黄翰林酸溜溜道:“我见他每日与程修撰同进同出,还以为你们真的亲如兄弟,没想到竟连你也被蒙在鼓里。”
“哈!庄侍读当然有本事,否则为何掌院大人同时荐了你与他,而陛下却择他而舍你?”忽有人出声讥讽,程岩一看,竟是张怀野。
张怀野虽没考中一甲,但也以庶吉士的身份留馆,并非他想要帮庄思宜说话,而是他素来看不惯官场上的“资历论”,一个个没有能力没有功劳,不过多当了几年官,就能理所当然地等着要好处?凭什么?
作为一个职业愤青,看不惯,就是要喷!
“黄修撰与庄侍读都有君前奏对的机会,你比对方年长,又多在翰林院待了这些年,却仍未被选中,为何不反省自己?反而迁怒旁人?”
张怀野的人生信条中没有害怕两个字,他连皇上都喷得,何况一个修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