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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程岩照顾了庄思宜一上午,直到庄棋回来才接手。
庄思宜这病来得突然,去得也快,没两三日便好全乎了,只是身上还有些没力气。所以后来一段日子,他没再跟着程岩出去,每日等程岩办完公务回来,两人就在房中商议“赌石”细节,渐渐也理出了百十条规矩。
看着这些成果,庄思宜颇有些满足,感慨道:“一年前,我们谈论的还是举业,转眼间却成了政事。”
程岩笑了笑,“不好吗?我行举业,为的就是这一天。”
庄思宜也跟着笑起来,“海晏河清,时和岁丰?”
程岩:“这才到哪儿啊?”
庄思宜正想说话,外头传来下人通传,说乌兰县的林县令来了。
“林兄?”庄思宜微微一笑,“他怎么来了?”
程岩:“你来我这儿的事,必定也传到了乌兰县,今日恰好封印,林兄估计是来探望你的。”
庄思宜:“确实许久没见了,我还得谢谢他上次慷慨相助于你。”
程岩睨他一眼,“用得着你来谢?”
两人说笑着出了门,见到林昭后三人都很高兴,便约着去了云岚县唯一一家酒楼。
当林昭得知程岩的“赌石”计划,当即表示出兴趣,“子山兄应该知道,咱们乌兰县也有一座玉矿,本来开采权在平西侯手上,但大半年前,老侯爷不是……去世了吗?走得急,还没来得及选定世子,平西侯府为了爵位斗得厉害,也没人来管这处矿。”
程岩点点头,平西侯的死在京城闹得可是沸沸扬扬,除了爵位之争外,还因为平西侯是死于“马上疯”……总之相当不光。
“我上个月查了查,那座玉矿等到今年二月一过,开采权就到最后期限了。”林昭想了想道:“我估计平西侯府暂时分不出经历来操心玉矿的事,等到开采期限一到,我打算令衙门回玉矿。”
“也好。”对程岩来说,玉矿当然是越多越好,只不过……“若平西侯府回过神来,估计还有一番纠缠。”
林昭笑嘻嘻道:“那就要看子山兄的了,若是能早点出政绩,我也有底气跟他们谈条件,总归不吃亏就行。”
程岩笑着举杯,“祝我们如愿。”
最后,三人都喝得有些上头,尤其是酒量最差的林昭,整个人已经站不直了,嘴里嚷嚷着那套要横霸江湖的胡话。
程岩:“他还没忘记他的江湖梦呢?”
庄思宜:“不忘初心,好事。”
程岩:“……”
两人看了林昭半晌,没办法,还是扛回去吧……
但林昭原打算当天就回乌兰县,因此程岩并未让人准备客房,此时拾已来不及,只能把林昭送去庄思宜房中。
程岩本想将寝卧让给庄思宜,自己去睡书房,庄思宜却道:“何必呢?挤一晚上就是了,我俩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这话听起来虽怪怪的,但却是实话,程岩便没再反对。
由于喝了酒,程岩很有些犯困,他洗漱好爬上床,刚躺下没多会儿便睡着了。
等庄思宜进来时,就见程岩仰躺在床上,灯火下,对方卷翘的睫毛投映出一排阴影。
庄思宜走近了些,发现程岩的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这几日两人同吃同住,他自然知道程岩每天有多忙碌,不禁一阵心疼。
他伸出手,隔着一段距离描绘着那片青黑,仿佛想为程岩抹去所有疲惫。片刻后,庄思宜轻轻地触上了那排睫毛。
或许是睫毛太软,庄思宜的指腹并没有太明显的感觉,但心中却泛起难以言说的悸动。
他怔怔地盯着程岩熟睡的脸,良久,庄思宜竟俯下身,吻上了对方的眼睛。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鼻端闻到了他熟悉的皂角香味,庄思宜有一刹那的恍惚,但突然间,脑中有一根弦猛地绷断,他瞬间直起身,急速往后退了几步。
……他在做什么?
胸中一团躁动的火焰突然被寒水扑灭,凉意席卷全身,庄思宜感觉不可置信的同时,又有种隐藏得极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意料之中。
他忽感脑子涨得发疼,认识程岩以来的一幕幕重复闪现在脑海,试图将他的意识撕碎,又如同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
一定是醉了,是他喝多了。
庄思宜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稍稍舒了口气。他走到桌边,随手给自己斟了杯茶,试图靠喝水来压下狂乱的心跳,但斟茶的手却不住发抖,茶水洒了一桌。
庄思宜挫败地放下茶壶,杯中茶水映出他苍白的脸,泛着微微的波澜,投射出心底的涟漪。
良久,庄思宜再次回头,看向了床上的人。
他的确醉了,或许早在很多年前,他便醉了。
并且,一醉不醒。
作者有话要说:
上次好妹妹让41断片儿,是因为我想他在清醒的时候确认自己的心意,恭喜41爬床成功!
其实按照正常发展应该是在煤矿上做一番成绩,一个是采煤,二个是发现焦煤,结果被我写得很枯燥连我自己都不想看,更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纠结了一阵忍着心痛就全改全删掉了。
只是前面关于煤矿的铺垫有点废,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也不多,就当引出玉矿吧,没毛病!
以及,你们对四姨演技有什么误解?从他在兰阳社学装难民那次,就暴露了他浮夸的本质,庄棋耳濡目染下,也走上了一条歪路!
【小八卦】
昨天说到假期,今天说下请假,宋仁宗大家都造吧?脾气特别好那个,有人跟他打小报告说二十多个朝官装病不上班,把宋仁宗气疯了,下令但凡请病假我就会派太医来看你们哒!撒谎的话通通给我面壁反省(处罚真轻松……)
第71章
次日,程岩醒来时微感头疼,心知是醉酒的关系,便也没急着起床,索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躺着躺着,他忽然觉得不对……庄思宜呢?
程岩睁眼,见床上果真少了个人,他伸手一探,发现庄思宜躺过的地方都变凉了,显然人已起来了很久。
程岩下意识往窗外看了眼,见外头天光大亮,估计已很晚了。好在昨日已封印,他也没什么公务,便也不着急。
又躺了会儿,程岩才半坐起身,唤了下人进房准备洗漱。
只见一圆脸的小厮端着脸盆进屋,程岩随口问道:“庄大人呢?”
小厮一愣,回道:“回老爷,庄大人走了。”
程岩正往身上穿衣,听了也没太在意,“他去哪儿了?”
小厮表情似有些困惑,愣愣道:“回、回京了。”
“什么?!”程岩猛地抬头,“庄思宜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