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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事了。
可惜兰斯洛特不在,没能看到自己心目中的乖小孩沉着犯罪的样子。
西泽尔破译密码,打开入口,前后才不过十几分钟。
入口打开,前方是亮起灯光的楼梯口。西泽尔抬步迈入,没走多久,就到了尽头。
楼梯尽头是一扇门。
门上的锁滴的一声,冒出红光,上面的监控器也动了起来。
西泽尔面无表情地把头上的毛球抓下来:“不是说他们科技落后吗?”
毛球躺在他手心里装死。
西泽尔犹豫了一下,走到门边,仰头看了看,思考怎么才能暴力拆卸又不被发现。
谁知他刚仰起头,扫描立刻通过。
红光瞬间转绿,大门缓缓打开。
西泽尔:“……”
毛球紧张地拽住他的一缕“小心点,有可能是陷阱。”
西泽尔点点头,步入大门后,迅速判断出了这是哪儿。
地下城的地图没有拿到,只能进行推测。运气似乎不错,这应该是兽人的实验室。
西泽尔微微眯起眼,往里面走去。墙壁上和天花板上镶嵌的灯映射出冷冷的白色的光,他只能听见自己轻轻的脚步声,莫名的有种违和感。
毛球低声道:“西泽尔,这里有点奇怪。”
西泽尔也发现为什么会感到违和了偌大的实验室中,竟然没有研究员。
他皱皱眉,发现换衣间,闪身进去,再出来时,已经披上了白色的大褂,戴上口罩。
米迦发现西泽尔又长高了,这件原本偏大的白大褂穿着正好,衬得他的神情更显冷淡。
毛球叹了口气,发现兰斯洛特还是有优点的。
至少西泽尔在兰斯洛特身边时,表情会丰富许多。
“没有人,难道是废弃的实验室?”
毛球正揣测着,忽然一扯西泽尔的头“前面有人。”
西泽尔的脚步不停,没有因为有人而停下。
转过转角,前方间实验室的门开着条缝,他冷静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实验室中只有一个人,背影清瘦,穿着宽大的实验服,正低头认真地观察着手里的溶剂。
听到脚步声,那人轻轻咳了两声,头也没回,声音微哑:“把c-3422号溶剂拿过来。”
西泽尔冷眼看着他,随手拿起管试剂,走到他身旁,递了过去。
那人还是没有抬头:“这是b-122号试剂。”
西泽尔淡淡道:“你还没有看。”
“看什么?”这个奇怪的研究员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试剂反应,另一只手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下,难为字迹还很清晰,看得出在写什么,只是语气依旧冷淡,“这是我的实验室,平时不会来人。你来错地方了。”
他说着,写下最后一个字,终于从他的宝贝试剂上移开目光,看向西泽尔。
他的眉目阴柔,眼神阴郁冷漠,眸底沉积着终年不化的冰雪。
看到西泽尔那双漂亮的绿眸的瞬间,他那种仿佛世上一切都和他没关系的神情忽地散得一干二净。
他猛然瞪大了眼,手无意识地松开,宝贝得不行的试剂从手中滑落,也没发觉。
西泽尔的五感向来敏锐。
他清晰地听到面前的男人颤抖的、微不可查的呢喃:“……贝霖?”
第58章
那支试剂应该当非常贵重,研究员的神色恍惚,完全忘了这回事,没注意到。
西泽尔飞快伸手,稳稳地握住试剂,顺势轻轻将那管看起来并不怎么安全的试剂放回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研究员的神色更加茫然。
分明是个大人,却露出了孩子般无措又怀念的神情。
西泽尔的神色不变,抬头瞅了眼怔怔看着他的研究员,声音一如既往,霜雪般清冷:“你是谁?”
研究员对他的冷漠毫无所觉,一眨不眨地盯了他许久,才如梦方醒,眨了眨眼,艰难地承认,面前的少年并非他朝思暮想的人。
西泽尔冷冷地看着他,再次问道:“你是谁?”
研究员周身的那种冷寂的氛围已经荡然无存,他似乎猜出了西泽尔的身份,目光复杂难言,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反而问:“你为什么来到了这儿……议会又对你做了什么?卡尔想对你做什么?”
西泽尔漠然地看着他。
奇怪的研究员对西泽尔的冷漠并不在意,他深吸了口气,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镇定冷静,扫了眼西泽尔,目光锐利,说出自己的名字:“卡格尔林奇。”
西泽尔蹙了蹙眉。
他的记忆已经彻底恢复,和兰斯洛特坦白时,那些模糊的空白也被填满。
但他确实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这个人是谁?
和贝霖卡尔是什么关系?
他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并非兽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他的样子似乎知道什么内情……难道是从前联盟派来的奸细?
西泽尔脑中瞬间转过无数问题,卡格尔似乎看出了他心底的重重疑惑,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微微的喑哑:“你叫西泽尔对吧。贝霖曾经托我做了一个神抑制器,或许你还戴在身上。”
西泽尔一怔,下意识地摸了摸兜里那个神抑制器那是他未曾谋面的母亲留给他的最后的保护,也是最贴身的遗物,就算暴露了神阈值,他也一直带在身上,时常摩挲。
卡格尔那双沉寂了多年都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子,似乎生出了无数悲哀,他轻声问:“你还好吗?”
西泽尔没有回答。
他知道卡格尔不是在问他。
这个奇怪的研究员,在透过他这双和母亲相似的眼睛,徒劳地询问逝去多年的贝霖。
实验室内又安静下来,米迦紧张地捏紧了西泽尔的头发,警惕地看着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满怪异感的研究员。
直到西泽尔没有波澜的声音响起:“米迦。”
毛球浑身一震。
“头发要被你扯下来了。”
毛球低头一看,做贼心虚地放开手。
长年累月地这么抱着这些头发……西泽尔该不会秃顶吧?
西泽尔没有理它,又看了眼卡格尔,转身欲走。
卡格尔还以为他会问很多问题,没想到在这孩子不按常理出牌,转身就走,脸色愕然,只能出声叫住他:“西泽尔……你就不好奇吗?”
西泽尔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淡淡道:“对于很多知道真相的事情,好奇这种愚蠢的心思没必要存在。”
他在乎的只有真相,那些压在他心头的,让他喘不过气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他不知道哪个细节,会成为压倒他的最后那根稻草。
西泽尔不是脆弱的,但是他不想再在这条崎岖曲折的道路上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