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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到了快傍晚的时候,才看了眼窗外,道:“阿越,我们出去走走吧。”
徐越也看了看窗外,天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落下雨来。
“看起来快下雨了。”
“没事,就去透个气,很快回来。我都好几天没出去过了。”
徐越拗不过他,就取了件外套给楚逸穿上,又将他抱到了轮椅上。
楚逸坐着轮椅还挺新鲜,说:“阿越,等咱们老了之后,你也这样推着我吧。”
徐越说:“嗯。”
楚逸叹息道:“真想跟你一块变老。”
徐越没做声,推着他出了病房。
医院外面有一条林荫道,很适合散步,只不过这几天气温骤降,有点儿倒春寒的意思,路上没见什么人。
徐越推着楚逸慢慢往前走。
楚逸看着天边黑压压的云,说:“阿越,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当然记得。”徐越说,“高中开学第一天,你没穿校服,顶了头五颜六色的头发来学校。校长气得要命,把你叫上主席台训了一顿。你没理他,一甩手就走了。”
楚逸哈哈直笑:“那你当时是怎么想我的?”
“什么也没想,我想着前一天晚上做的数学题。”
楚逸不信:“没觉得我长得好看?”
徐越回想起那天那个张扬的、叛逆不羁的楚逸,禁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阿越,”楚逸说,“其实你第一次见我……”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
徐越没听清楚,正要问他,却见天空中飘下来片片雪花。
雪下得不大,被那春风卷着,轻飘飘地打着转。
徐越转头道:“下雪了。楚……”
他的声音遽然中断了。
楚逸闭着眼睛,不知何时睡着了。
世界安静无声。雪花温柔地飘落下来,落在他长长的眼睫上,将化未化。
如果我睡着了,你来叫醒我吧。
好。
end
第十一章番外一
徐越离家出走了。
他背着小小书包,迈着小小短腿在街上走。街上行人来去匆匆,没有人注意到他。
很好,他就这样在外面玩上几天,等到爸妈改主意了再回去。哼,反正他坚决不搬家!
不过去哪儿玩好呢?
附近几条街徐越都玩熟了,只知道街角那个学校不错,有一群小哥哥小姐姐,还有秋千可以坐。他确定了目标,就兴冲冲地往前跑。
“嘟嘟”
后面开上来一辆车,从徐越身边擦过。
小镇上很少见这样漂亮的汽车,车头又高又大,车身锃亮锃亮的,神气得很。
徐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见这辆车在街边的一家饭店门口停下来,然后车门开了,从车上跳下来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男孩跟他差不多大,穿着身小西装,头发乌黑,皮肤雪白,特别骄傲的样子。
徐越看着他走进饭店里,觉得自己肚子也饿了。他早上出门时就吃了块小饼干,现在都快中午啦。
饭店门口有一扇落地玻璃窗,徐越趴在窗上朝里张望时,有人从后面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一把抱了起来,笑道:“阿越,找到你了。”
徐越踢了踢小短腿,回过头,见到一张英俊秀气的脸。
好看是好看,但是,很陌生。
是坏人!
徐越想起那些拐卖小孩的传言,立刻反抗起来:“警察叔叔,救……唔唔唔!”
“别喊别喊。”那个人一手搂着他,一手捂住他嘴,“我是你爸爸妈妈的朋友。”
徐越眼泪汪汪:“真的?”
他不太相信,坏人不都这么说吗?
“当然。”那个人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更好看,“我知道你叫徐越,在中心幼儿园上学,是不是?”
徐越将信将疑,问:“我妈妈叫什么名字?”
“魏红。”
“我爸爸呢?”
“徐劲松。”
都对上了。
徐越有点信他了,不过还是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住在外地,今天正好过来玩。听说你离家出走了,就过来找你了。”
“你怎么认出我的?”
“我看过你照片啊。”
徐越总算信了。他很讲礼貌,叫了声:“叔叔好。”
那个人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说:“我有这么老吗?嗯,叫哥哥。”
徐越不大情愿,但在他的威胁下,还是改口道:“哥哥。”
那个人这才满意,笑眯眯地把徐越放下来,牵起他的小手道:“好了好了,我送你回家。”
徐越立刻撅起嘴:“我不回家。”
“为什么?”
“爸爸工作调动,我们全家都要搬到外地去了,我不想去。”
“外地不好吗?”
“不好,我的好朋友都在这儿,去了外地,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了。”
那个人牵着徐越的手往前走,嗓音沉沉的,说:“还是去吧。你以后会有很多很多朋友的,还会遇到一个很喜欢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很喜欢他的人。这个人会陪你过完一辈子,直到……直到你们的头发都变白了。”
徐越不知道这个喜欢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他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
那个人也听见了他肚子叫的声音,噗哧笑道:“走,哥哥带你去吃蛋糕。”
他一口气买了许多块蛋糕,各种口味都有,随便徐越挑着吃。徐越吃得肚子圆滚滚,这个奇怪的陌生人,很快升级为好看的大哥哥了。
大哥哥陪他玩了一个下午。他们在中学后面的空地上荡秋千,秋千飞得很高很高,仿佛能将所有的烦恼都带走。
直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大哥哥才牵着他的手送他回家。
走到徐越家楼下时,那个人停住脚步,蹲下身来与徐越对视,说:“阿越,答应我,回家后不哭不闹,跟爸爸妈妈一块搬到外地去,好不好?”
徐越不太乐意,不过看在蛋糕的份上,还是点头道:“好吧。”
那个人似乎特别开心,在徐越的小脸上“啪”的亲了一口。
徐越嫌弃地擦擦脸。
那个人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上楼了。”
徐越奇怪道:“你不上去坐坐?”
“不去了,”那个人看看手表,说,“我快没时间了。”
这时一阵风吹来,将那个人戴着的鸭舌帽微微掀起,露出一抹刺眼的白色。
那是什么?
徐越还没看清楚,那个人已经重新压好了帽子,朝他挥挥手道:“快回家吧。”
徐越就快步往前走。他走进楼道里,回头一看,那个人仍旧站在原地。夕阳将他的身影拖得长长的,他脸上带笑,还在一个劲地挥着手。
他说:“阿越,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