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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被八爷温暖宽大的手紧紧扣住。
呵,直男。
谢必安强忍着没有回头,和范无咎牵着手一起推开了客堂的门。灰尘落了一地,柜角结满了厚厚的蛛网。屋子正中摆放着的四四方方的木桌上面,留着一支木簪。
谢必安走到桌前,拿起木簪在手里细细揣摩了片刻,然后双目紧闭,将木簪放在了胸口。
“这……这是?”范无咎的心脏猛地跳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现在可以清楚地听到心脏撞击胸膛的声音,他的手也跟着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谢必安不知道范无咎此时心中的惊涛骇浪,只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这是我娘的遗物。”
“什么呀……居然是他娘留给他的簪子,我早该想到的。”范无咎小声嘟哝道。
“什么?”
“没什么?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范无咎急忙掩饰道。
谢必安满脸疑问:“我说过啊,你忘记了?我大概六七岁的时候,居住的村子着了大火,我家里人就活下了我一个,这簪子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啊,我好像有点印象。抱歉,时间太久了,很多事情我都不太记得了。”
谢必安朝他笑笑,将簪子入了芥子空间,然后说:“我问过小卷了,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咱们走吗?还是等到你义姐婚礼结束后再离开?”
“回去吧,回去找马面吃酒,再好好睡上一觉。”范无咎伸了个懒腰答道。
酆都
金发男人坐在开阔的落地窗前,目光注视着远处如血般的天空,开口问道:“如何了?”
男人背后站着一个身穿古装的少年,少年身段窈窕,容貌丽,仔细一看正是本该陪在尹子徽身边的黄钰。
黄钰打了一个响指,下一瞬间容貌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长着有些婴儿肥的脸,他的头上有一双犬科动物的耳朵,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可以说比方才的样貌还要可爱许多。
他走到男人的面前,双膝跪地,扶在男人的双.腿上,用脑袋蹭了蹭男人,然后说:“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全部完成了,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得多。”
“黑白无常他们发现了吗?”男人用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少年的头。
少年十分享受地眯上了双眼,慵懒地答道:“没有,我这次没有和白无常正面接触,黑无常完全没有发现不对劲。”
“嗯,谢必安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你得小心。说不定他已经起疑了。”男人交代道。
“我会注意的。下一个任务我还需要跟着过去吗?”
男人露出了一抹慈爱的笑,对少年说:“跟着去吧,就当玩玩,以后可就没多少机会这样玩了。遇到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顺便帮他们一把,就像这次一样。这次你做得很好,我很欣慰。”
少年受到了男人的鼓励变得非常激动,伸出舌头舔.了舔男人的手,然后将脑袋枕在男人膝上。男人又重新开始看着窗外的血色天空,不再说话。
再说黑白二人,回到酆都后发现和上次差不多,这次他们也就离开了酆都几个时辰。刚到酆都,范无咎就一溜烟地跑去找马面了,谢必安检查了一下手机,确认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没有到什么任务,然后才放下心来四处闲逛起来。
谢必安其实是有一件事情要去找魏征问一下的,但现在时间有点早,这个点去了容易被不该看见的鬼看见,所以七爷决定等到晚些时候大家睡觉的睡觉,加班的加班的时候再去。
所以现在七爷就格外的闲。
七爷闲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当然是去骚扰孟姜女了。不对,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骚扰呢?
孟姜女今天穿的是巴洛克风格的洋装,但穿得再华丽也不过是在桥上熬汤。
“哟,这才几个时辰,谢必安你怎么又来了?”孟姜女端着碗朝谢必安一笑。
谢必安没有回答她的话,反倒是说:“我一直有件事情非常好奇,为什么你坚持在这里熬汤?不能机械化量产吗?”
孟姜女把一碗汤递给摊子前的鬼,然后说:“不能,机器熬的汤没有灵魂,喝了什么都忘不掉。熬汤啊,最重要的就是感情,没有注入感情的汤,不是一碗好汤。人活着也是如此,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的人,算不上活过。”
“虽然我不知道你熬的孟婆汤好不好喝,但你挺会熬鸡汤的。”谢必安说。
孟姜女反应过来谢必安是在打趣她刚刚说的话,气恼地又将熬汤的勺子一把砸了过来。
谢必安显然是被丢习惯了,反手就接住了勺子,又递回给了孟姜女:“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孟姜女朝谢必安翻了个白眼,说:“是你先招惹我的。”
谢必安伸手揉了一把孟姜女的脑袋,笑眯眯地说:“有时候我觉得你也蛮矛盾的,活着的时候明明是个重情义的人,死了以后偏偏守在这三座桥上教别人忘却前尘,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正好这个位置有空缺,我就做了,不是我也会是别的鬼,倒不如是我。”孟姜女把谢必安的手拿开,然后神情里混入了一丝忧愁,“其实我一直在这里等他,等了这么多年,竟然一直没见过他。”
“说不定他成了什么大鬼,一直在深山里修炼。也可能他某一世得了机缘,已经位列仙班了。”谢必安宽慰她说。
孟姜女摇摇头,说:“也可能他早都魂飞魄散了。”
“有这么咒自己男人的吗?”谢必安被她逗笑了,“我要是你男人,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倒想他不放过我,可显然他早都忘了我的。”孟姜女苦笑了一声,“不说了,你就老拿着刀子往我胸口捅。”
“行,你继续熬汤吧,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办正事了。”
“好啊你,拿我打发时间是不是?”
谢必安朝孟姜女摆摆手,顺便又接住了一个勺子。
“哎,勺子还我。”孟姜女抓狂大喊道。
谢必安把勺子随手往背后一扔,然后朝赏善司走去。
魏判的上班时间已经结束了,现在在办公桌上工作的是他的一个分.身,真正的魏征正拿着一个保温杯,胳膊肘间夹了一个公文包,准备回家。
“小白,任务做得怎么样了?”魏征问。
“做了快一半了。”谢必安如实答道。
魏征满意地点了点头:“速度蛮快的。”
“魏判,其实我有些事情想问您。”
“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