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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个胆大包天的东西,眼神如看蝼蚁,极尽冷漠。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说道:“凭你,也敢肖想他!”
伴随着这句话,铺天盖地的杀气直冲鬼物魂体,使得他咧着嘴,无声惨叫,却发不了声,魂体更是连痛极打滚都做不到。
沐子易这会发现他家小崽子有事,还是大事小家伙熟睡中被那鬼物拍醒了,这会很不高兴。
他自己便有起床气,自然知道这时候得哄哄小家伙。于是他张了个小结界,两耳不闻界外事,专心哄小家伙睡觉。等他哄完小家伙,便见顾境已经召来好几名阴差。
那几名阴差,与沐子易往日里见过的极为不同。他往日见过的阴差多数还算温和,衣着也相对随意一些。可在场的这几位,却是周身满是阴煞之气。若非他们身上皆是统一着装,且对顾境态度恭敬,犹如训练有素的军队,他都要怀疑这是来干架的了。
他只听顾境对那几名阴差冷声道:“将这鬼物带下去,公事公办。”
不知是不是错觉,沐子易觉得他最后那四个字语气有些重了,仿佛藏有别的什么意味。
那几名阴差应了一声,上前抓起地上除了眼睛嘴巴,哪都动弹不得的鬼物。
鬼物被抓住的那一刻,沐子易看到他双眼仍往他身上瞧,还用口型对着他无声说话。
沐子易仔细辩认了一下,低声念出来:“爱妻救我……”
顾境脸上瞬间阴云密布,寒意逼人。他给下属使了个眼色,下属顿时识趣地带着鬼物离开。
此时此刻,这间布置得怪里怪气的屋子里,只剩下沐子易与顾境,以及早早被沐子易哄睡的小肥猫,还有地上已经昏迷的神婆了。
沐子易舔舔红唇,大咧咧往堂中上座一坐,自然而然翘起二郎腿。随即觉得自己穿着这一身嫁衣,这动作有些不雅,于是又强忍着放下来。
他拉家常似的对顾境说道:“你刚刚就该让我直接送他成为大气层中的一份子,何必多此一举!”
顾境低声说道:“地府也是有地府规矩的。”让那鬼物直接消散?太便宜他了!
“啧,我只是觉得便宜他了。瞧他那模样,生前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指不定祸害过多少姑娘呢!”
顾境点点头,道:“我方才抽取了神婆的记忆,知道了一些东西。”
“那你给我讲讲呗。”沐子易对故事还是有那么点兴趣的。
顾境于是平铺直述:“约摸半个世纪前,这附近有一户陈姓人家……”
大抵就是有钱人家的独子,平日里纨绔且不着边。在国难之际还成天记挂着拈花惹草。有次踢到铁板了,惹了个食人花,丢了性命。
陈家不知打哪知道,像陈少这样的人就算是被误杀的,下了地府也是要因生前过错被审判,还要受罚。陈少的母亲当时害怕儿子受苦受难,便求了旁门左道,留住儿子的魂魄,好好儿养在身侧。
这一养,便到了如今。如今陈少的母亲已经是百岁老人了,眼看着随时都可能撒手人世。她害怕在她走后,没办法陪在儿子身侧,这才动了为她儿子操办阴婚的念头。
沐子易想,这大概也是没办法的事。陈老太的一时之念,使她儿子死了这么多年,在地府那边还没挂过号。于地府而已,她儿子就是个黑户。黑户进不了地府,进不了轮回,只能游荡在外。而陈老太死后却未必就不能入轮回,未必能以鬼魂之态与儿子一道游荡。
神婆家中与陈家有渊源,当年趁乱世,避开阴差留住陈少魂魄的,便是她家先辈。加之陈老太许她不少钱财利益,神婆于是一心一意为陈少办起阴婚。
只是陈少生前死后均是被娇惯的主儿,挑三拣四的。神婆给他找的那些亡者女鬼,他不是嫌长得丑,就是嫌死相不好看,再不就是嫌性子不合……
几番失败之下,神婆才不得不在陈老太的施压下打起活人的主意来。只是这活人主意又哪里是好打的,这年头普通人家谁不心疼儿女啊!
只除了个别极穷,极重男轻女,或极封建的地方。
都说有些地方就是容易穷乡僻壤出刁民,孟神婆一连探访好几个地方,这才寻上黄小棋。村民与其父母均是自私自利的狠心人,选了这姑娘能省心不少。且人又长得清秀,性子柔和勤快,还是个读大学的,想必陈少不会过于嫌弃。
只是没想到,这位姑娘也是个心狠的,竟然拿出好友的照片与物品取代她自己。孟神婆当时见照片上那姑娘长得更好看一些,便也就默认了,接过来烧给陈少。
她知道,以陈少的性子,定会看上赵蔓。而黄小棋既然能拿到赵蔓的生辰八字与衣服,想必关系是极好的,定能将那人骗过来。只要把人骗过来结了阴婚,到时候人与陈少遗骸合葬,再加上了好处的村民们打掩护,官方一准查不着。
再之后的事,沐子易是知道的,顾境便也没再细说了。
等他听完顾境的话,脸色便不大好看。有点气闷道:“早知道刚才就该直接抽到那鬼物魂飞魄散,再顺便让你下属把这妖婆魂魄带下去了!”
活着的时候祸害人,死了也还不消停!
顾境淡淡说道:“地府这些年虽已简化许多,可原先十八层的一些功能还在。我让下属押着他,走一遍便是了。”
“这样也好,要是让他直接消散,想想还是有点便宜他。”沐子易说罢,指指地上那神婆,道:“她怎么办?”
顾境轻声说道:“杀人是犯法的……”人界的规则真多!
沐子易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像我这样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他嘿嘿一笑,“我其实已经报过警,估计再过半个小时警方就会过来了。不过,她这把年纪,估计关进去也……”
“没关系,”顾境望向沐子易,道:“她身上背着不少恶果,进去之后没办法设坛做法,估计那些恶果就会直接反噬。且,她的罪行地府均有记载,等她死后自然是要论罪的。”
“那陈少的母亲呢,会遭报应吗?”
“会。”顾境笑称,“她是因,她儿子活着的时候间接害死过两个人,里边也有她的因果。且她儿子死后,她还亲自杀了误杀她儿子的女人。她身上罪过不比她儿子的小,过几日等她死后,我便让她魂魄便与她儿子一并受罚。”
过几日……
沐子易没再说话,摇摇头,不大舒服道:“帮我把这发冠摘一下,怪沉的,脖子都快压断了。”
顾境赶忙走到他身后,小心翼翼给他摘固定的发卡等物。
“嘶,你轻点!”
“对,对不起。我第一次帮别人弄头发……”
“唉呦喂,大爷你当我这是草坪拔草呢!就算是草坪,小草也是会疼的好不啦!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