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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偶尔吃一次没问题的。”
黄淮生又递给儿子一个算你小子识相的眼神,被黄净之扭头以一个鬼脸回应之。
c城设计院,顾西恩坐在电脑前聚会神地改着图纸,路过的同事看他完全没有要下班的意思,便随口问了句:“都六点多了,不然你先定个外卖吧。”
顾西恩回过神,揉了揉确实有些饥肠辘辘的肚子,抬头对同事说:“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饿了,我看看吧,要一起吗?”
同事晃了晃手中的电脑包,谢绝了他的好意:“我就不了,回家吃,老婆做好了等着我呢。”
“嗯。”顾西恩笑着点点头,“那明天见。”
道别了同事,顾西恩这才想起被他丢弃在一边并且遗忘了好久的手机,他拿过来按亮了屏幕,果不其然,来自沈白的微信消息通知,已然浩浩荡荡地霸占了全屏。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点开依次翻看。
沈白:媳妇在干嘛呢?
沈白:顾西恩你在想我吗?
沈白:记得吃晚饭。
沈白:下班路上遇到一家卖烤红薯的摊子,就买了一个尝尝。
沈白:不好吃。
沈白:顾西恩你人呢?你再不回我就打电话了啊。
最后一条消息来自一分钟前,顾西恩翻到这里,正准备打字回复,结果微信界面突然被强行切出去,沈白果然已经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顾西恩颇为心虚地接起来,沈白兴师问罪的声音劈头盖脸地响起在耳边:“这么久不回消息,电话倒是接得很快,下班了吗?”
顾西恩如实回答:“刚正忙没注意,还在加班。”
沈白立刻问:“晚饭吃了吗?”
顾西恩不经大脑地刚吐出一个没字,立马改口:“吃了。”
沈白哦了一声,理解到位:“那就是没吃了。”
顾西恩硬着头皮回他:“我马上吃。”
沈白开启叨逼叨模式:“顾西恩,我之前都怎么说的,三餐按时吃,饮食要规律。”
顾西恩顺毛:“好了,现在也不晚,你不是下班路上吗?安心开你的车。”
“媳妇还饿着肚子,你叫我怎么安心。你再这样不好好照顾自己,我就要强行把你带回s城,由我来亲自照顾了。”
顾西恩:“……你怎么还学会蹬鼻子上脸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关心你你还跟我拿乔。”
“你再说下去,该过了晚饭的点了。”顾西恩准地拿捏住了沈白的软肋。
“……”沈白举手投降:“那我先挂了,你加班也不要熬太晚,早点回去。”
顾西恩轻声回他:“嗯,我知道。”
挂了沈白的电话,顾西恩拉开身侧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桶泡面,起身往茶水间的方向走去。
他静静地站在茶水间的窗户旁等泡面加热,旁边身侧的窗外是一片万家灯火,此刻正值家家户户准备晚饭的时间,空气中隐约流窜着各种热锅炒菜的油烟味儿,争先恐后地钻进人的鼻子里。
没来由的,顾西恩的内心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孤寂与失落搅在一起的情绪所侵袭,这种感觉如今能出现的机会并不多,但却是连沈白的存在都没办法彻底击溃的,它仿佛年代久远的跗骨之蛆,会逢着某种特定的契机,冷不丁地突然出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令他顷刻间就坠入其中痛不欲生。他知道,前日里来自母亲的那个电话,是导致这场情绪彻底决堤的引子,他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刀枪不入,却到最后惊恐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
顾西恩怔怔地盯着空气中的某处看了一会儿,突然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找到母亲上次打来的号码,手指在拨号键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按了下去。
铃声响了许久,期间无数次的,顾西恩想着就此挂断算了,接通了能说些什么呢,他跟她虽说是母子,相处的模式却更像是一对陌生人。
就在他踌躇不定的时候,铃声蓦得被截断,顾西恩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里,接着却听到那边传来一道年轻男性的声音,声调轻快地问他:“喂,请问哪位?”
顾西恩下意识地将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却好似找到了支撑一般,他缓缓地对那人说:“我找蒋婕。”
“哦,你稍等。”电话被拿远,他听到那人忽远忽近的声音喊了一声“妈,找您的。”,一瞬间仿佛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爆炸,脑海中顷刻间掀起一阵狂风巨浪,呼啸着地击打着他刚刚建立好的心理防线,他触电似的飞快从耳边拿开手机,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断。
然而,几秒钟后,电话却再次响了起来。
顾西恩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手指在滑动接听键上方定了许久,却迟迟都不肯落下,就这样放任铃声响了一分多钟,对方才终于偃旗息鼓。
顾西恩卸了力般地靠在墙上,半晌,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将手机进了上衣口袋,端起泡面走出了茶水间。
时间一晃又到了周五,沈白上午约了人在外谈事,午饭就顺便一起在外面解决了,他一手插裤袋一手掂着车钥匙,悠闲无比地从电梯里出来,结果迎面正撞上埋头往电梯里冲的方莳。
“这么急冲冲的,怎么了?”沈白侧身避让,随口问了一句。
方莳在电梯门口堪堪地顿住了步子,抬眼看向沈白的眼眸里布满了焦急和无助,“沈总,”他伸手抹了一下眼角,小声嗫嚅:“我家里出了点事,需要回去一趟。”
沈白有些愕然,出于关心追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方莳哽咽着说:“我爸住院了,一个人在医院没人管,我要回去照顾他。”
沈白讶然,“那你家里其他人呢?”
方莳垂下脑袋,一副羞于启齿的模样,电梯这个时候眼看就要关上,沈白伸手帮忙按住,招呼方莳:“那你快去吧,路上小心,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开口。”
方莳却纹丝不动,脸上表情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望着沈白恳求道:“沈总,您能陪我一起去吗?”
沈白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怔忪地回了个:“啊?”
方莳低下头,伤心又无助地说:“我爸其实是被追债的人打伤的,我妈不管事,家里兄弟姐妹就属我最大,可是我也怕啊,我能有什么办法?所以沈总,您能不能帮帮我,陪我一起回去?”
沈白讶然,方莳家里穷苦沈白是知道,只是没想到却还会有这样糟心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然而于情于理,他都没有必要答应方莳的请求。
就在沈白默不作声的几秒钟里,方莳眼中终于蓄满了泪水,他揪着衣角咬了咬下唇,不无悔恨地说:“对不起,是我一时情绪失控,提出了过分的要求,沈总您忙吧,我先走了。”
方莳说完,扭头往已经开始发出超时警报的电梯里冲,却在半路上被人拉住胳膊,他布满泪痕的脸转过去,就看沈白于心不忍地对他说:“我先送你去机场吧,再给你佟老师打个电话,我确实有事走不开,看看他能不能陪你去一趟。”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