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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眼镜大概就是个装饰品,临时被祁凉翻出来给教师形象加个分,此刻却不有点疑虑,“你眼睛怎么了?”
“没事”祁凉大大咧咧地笑了一下,“之前飞行的时候出了事故,眼睛受了点伤,现在视力没以前好了”
出了事故,他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依然让人心惊肉跳,一连串的问题在许白璧舌尖上打转,
什么样的事故?
严重吗?
多久的事情?
还有别的伤吗?
是因为这个才退伍了吗?
但到底还是没问出来,酝酿了良久,他只说了一句“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眼科医生”有需要的话,可以介绍给你。
祁凉看着窗外景色一闪而过,漫不经心又无所谓地说道“不用了,不怎么严重。”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又像是故意岔开话题,十分生硬地说道,
“小葛这小孩我觉得挺有意思”
“唔?”许白璧看出他的闪躲,只好顺着发出了个疑问声
“上次他来我办公室,非得要给我送个貔貅”
许白璧点点头,毫无惊讶之色,似乎早就知道,
祁凉见状不有些疑心,试探着问道“那貔貅,是你们店里的东西?你让他给我的?”
“不是”许白璧看了他一眼,“他要是问过我,我肯定不会让他送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你让他送的,那可就白白错过了你的礼物”
这话简直是肆无忌惮摆明了在撩人了,可偏偏许白璧知道这人不是这么个意思,心里头不又可笑又可气,只好冷笑一声,“我们白璧坊的东西,从不白送,都是要有回报的。”
祁凉想起自家桌面上摆着的玉雕兔,想起这兔子的来历和用处,觉得再聊下去未不妥,只好笑着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第18章第18章
医院住院部病房外的走廊上,明晃晃贴着四个大字“禁止喧哗”,字体遒劲有力,看上去颇有气势,但显然效甚微,对于某些人来说,仅仅是一个无力的甚至有些温柔的劝告,遵不遵守,全凭心情。
走廊最右侧的单人病房里,自从病人住了进来一向来来往往就是那两三个熟面孔,今天却破天荒的来了三个探病的,不过也不一定,两女一男,都没见拿着水果篮子补品,男的体格魁梧,倒格外像来闹事的。
果然,人一进去,里面就吵了起来。
做事利落,经验丰富的护工不好掺合别人的家事,乘着人多手杂溜了出来,给雇主打了个电话。
值班护士经过的时候敲了敲门,门开了个缝,里头探出一张黝黑的脸,
“病房不准大声喧哗,你们这样打扰病人休息”
男人狡猾地一笑“知道了”随后又把门关上。
“这怎么了?”护士皱眉看着旁边的护工“这几个人从哪儿冒出来的呀”
护工摊摊手“好像是老爷子的女儿女婿,也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消息,这会儿全赶着来献孝心了”
“这样的事儿咱们还见得少了吗?不过这家人也未也太心急了,人还喘着气呢,就忙着争家产了。”
“唉,这可真是没办法”护士叹口气“看着点儿吧,别闹出事来。”
病房里头,葛燕笑容满面对葛寻煜招手“到姑姑这里来”
葛寻煜咬着牙没吱声,许望却忍不了这个气。
他从小原本也是娇生惯养的,虽然家里落了难,但有他二叔在,其实没受过什么委屈,十足一个小霸王,伶牙利嘴,冷嘲热讽起来让人恨得牙痒。
他笑了一下“别忙着认亲戚呀,这突然多出来个姑姑姑父的”他转头看着葛寻煜“我怎么从来也没见过?”
葛燕笑道:“这是许望吧,你忘了?你小的时候管我叫小燕阿姨,我还抱过你呢”
许望没忘,他几乎想朝天翻个白眼,从前的事这人也有脸提,许家落魄以后,带着仓库里旧货跑的人居然现在还有脸出现。
有些人的脸皮之厚实在叹为观止。
他眼珠转了几转“小燕阿姨?快十年没露面的人,怎么现在来了,您是来还当年从仓库里搬走的东西的?”
女人的脸一下子憋得通红,她没想到这当年不过六七岁的孩子记得这么清楚,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正准备反驳些什么,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门却突然开了。
穿着白色t恤的年轻男人倚在门上,有些惊讶地说道“哟,这么热闹?”
葛燕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这人侧着身子露出身后的人“你可没说你还邀请了这么些人探病”
站在他后面的人身材有些瘦削,个子也高,因此显得格外修长,头发不像如今流行的稍长带刘海的发型,修剪得十分干净利落,脸色白净,一半脸被挡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整个人却都透露出一股难以接近的味道。
她一时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
角落里一直没出声的葛芳却一下子变了表情,“小白?!”
她脸色复杂,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悲伤,仿佛有千万种情绪堵在胸口,却不知要如何表达,一时嗓子都发哑。
哟,有故事。祁凉察言观色,笑眯眯给许白壁腾了个地,许白壁却全不像葛芳一样,他甚至是有些冷漠的,仿佛眼前的人与他毫无关系,他只是冷淡地点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楼下吧。”
门外已经有几个护士在探头探脑看过来了,葛燕夫妇大概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葛燕拉住还尤自发怔的妹妹“咱们先出去”“出去再谈”
祁凉觉得这事儿自己不好掺合进去,于是笑眯眯拉住了许望和葛寻煜“你们俩和我待在病房里”话音刚落,却见走在前面的许白壁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跟上。
这怎么还要拉上我,祁老师以自己有限的脑细胞做出了无数个猜想,然而身体先做出了反应,已经跟了上去。
大概是要我帮忙壮场子,祁老师看了一下对方的人员构成,一个魁梧大汉,一个烫着鸡窝头一看就是在菜市场身经百战的年轻妇女,还有一个看着就弱不禁风时刻要孟姜女哭倒长城一般的年轻女子,反过头再看看许二叔,深感到己方战斗力的不足。
不过这纯属是祁凉的一厢情愿,因为从头到尾,许白壁和对方都是客客气气,甚至连恶言相向都不曾出现。
医院门口的一家咖啡店里,此时生意冷清,只有靠窗的位置坐了三四个客人,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透过玻璃在桌面上投下一个个光晕,葛芳目不转睛看着对面的男人。
她上次见到他,他要比现在还更瘦一点,气色也要差一点,现在看起来却是好多了,她想起偶然听到的关于白璧坊的传闻。
年轻神秘的店主,玉石界的新起之秀,势如破竹,锐不可当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