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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但读物也顶多是从《哈姆雷特》转换成《货币战争》,阅读层次尚未丰富到涉及网络小言的程度。因此乍一听到祁凉的问题,很是愣了一会儿。
“这是什么书?名字怎么这么直白?”
祁凉放下心来,伸手夹了最后一个汤包塞到嘴里。
真好吃,唇齿留香,想起张少爷每天都可以尽享山珍海味,不禁有些愤懑地瞥了他一眼。
“没什么,你没读过就好。”祁凉摆摆手,好奇地问道:“我看你这和包办婚姻抗争的决心很强烈,是已经找到真爱了?”
张少爷十分鄙夷地看着他一眼:“读过书没有?有没有文化?那么容易找到的能是真爱吗?”
从小睡前读物是《七龙珠》的祁老师无话可说,“合着您这真爱的种子还没来得及萌芽。”
他这隔岸观火看好戏的态度着实让人生气,张少爷大半夜寄人篱下,不好发作,只好惆怅地点了只烟,“你说,我要怎么才能找到真爱?我能接触到的女人不是公司职员,就是联姻对象,要不然就是一心想上位的网红嫩模。”
祁老师没有忧他人之忧的优秀情操,他想了一想,
“非诚勿扰试一试?”
张少爷这才意识到自己找错倾诉对象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看了祁凉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走向卧室,顺带锁了房门。
祁老师一时嘴贱的结果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只能睡沙发。
好在窗户开着,阳台上不断有风进来,客厅里也不算热,他把沙发上的旧报纸,半年前研读的教师指导书,在小区超市抽奖得到的陶瓷摆件一一挪开,腾出一个勉强够躺下的位置,腿架在沙发扶手上,面朝着天花板躺下了。
夜色渐深,房间里传来张少爷均匀有节奏的鼾声,祁凉躺在沙发上,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
他睡不着,又不具备辗转反侧的客观条件,只好对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晚上的事情走马灯一般在脑子里浮现,到最后,他想起张少爷那句,
“来这人世走一遭,总得找到个真心喜欢的人,尝一尝爱情是个什么滋味吧。”
这话放在网络小言里都不够合格,太肉麻。
这一个月来,十几岁的学生和他争吵爱情的自由,从小一起长大的张少爷和他强调爱情的无瑕,他自以为和许白璧独一无二的友情也突然就被上升成了爱情。
祁凉从来都觉得这两个字过于玄妙,被古今中外的艺术家们不断上升,又在近现代无数爱情小说中泛滥起来。
爱情是怦然心动。
祁凉缺乏一见钟情的体验,更不知道怦然心动是种什么感觉,但是今晚,肾上腺素激增下催生的愉悦感,确实让他心脏跳动加快了很长一段时间。
书上说,感情有理智所不能理解的理由。
他最后是看着和许白璧的聊天页面沉沉睡去的。
一大清早,闹钟开始歇斯里底地响起来,祁凉统共没睡几个小时,凭着条件反射按掉了闹钟。没两分钟,门铃又开始响了,简直如同接力赛一般,片刻不让人安宁。
祁凉迷迷糊糊中还记得家里有个可以使唤的人,哑着嗓子喊了一句
“张柏舟,去开门。”
没有回应,张少爷在卧室里睡得正香。
门铃声还在响,万般无奈,他只能自己从沙发上爬起来,光着脚,顶着被压得乱糟糟的头发,带着刚醒没洗的脸跑去开门。
开门的那个瞬间他还在心里骂哪个不长眼的大早上扰人清梦。
然后他就说不出话了,门外站的正是那个他昨晚把备注改成“对象”的人。
祁凉愣了半分钟,
“你怎么来了?”
许白璧低头看了看祁凉光着的脚丫,伸出手
“我把手表带给你。”
祁凉失笑,“我又不急着戴,你这么着急干嘛。”
许老板低着头没说话。
他叹口气,接过手表,“先进来吧。”
“早饭吃了吗?”祁凉把桌上的外卖盒扔到垃圾桶里,自我打量了一下客厅,还是觉得心虚。
许白璧摇头。
祁凉心里“唉”一声,心想许望跟着这么个二叔能健健康康长大着实不容易。
他从电视柜里翻出件衬衫,毫无顾忌地当着许白璧的面换了,转头看他
“想吃点什么?”
“出去吃,我不会做。”他补充道。
许老板说都可以,对着祁凉是一副你说什么都好的百依百顺样子,祁凉记得这人以前挑食得厉害,很是为难地思考了片刻,一眼瞥见垃圾桶里的外卖盒,有了主意。
“走,带你去吃小笼。”
元和斋就在小区对面,走个几百米就能到,因此也不用开车,走着去就行。
周末的清晨比平日都要安静一些,这小区原本就老旧,住户也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因此更显得寂静清冷。
两人并排走着,能听到对方的脚步声。
祁凉一心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听许白璧突然问,
“我以后还能亲你吗?”
祁老师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许白璧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我以后还能亲你吗?就像昨晚那样。”
这人说这样直白的话,也是丝毫不带绮丽味道的,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讲解数学题。
他这样理所当然,祁凉甚至有了自己在大惊小怪的错觉。
这叫人怎么回答,祁凉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截图,发了一条微信。
“看微信。”
许白璧点开聊天页面,看见祁凉发了一张聊天页面的截图,联系人显示为“对象”。
他没再问了,也没说话,但祁凉看到他嘴角上扬,眼里都带了笑意,就觉得这人像个孩子,虽然平时表现得十分挑剔又不好伺候,但只要摸一摸,抱一抱,给颗糖,就会乖得不行,十分可爱,
其实很好哄的,他心里想。
第33章第33章
祁凉打娘胎里生下来,就十分具有探索与冒险神,没懂事之前是什么都敢往嘴里塞,梅佳琳说他曾经捡起过地上的蟑螂药,舔了一口,大概是觉得味道不佳,又放下了,后来家里大人发现换了位置的药,吓得脸都白了,从此再也不敢让这小祖宗自个儿待着。
等到长大了,他混过社会,结帮拉派,打架斗殴过,也浪子回头,认真学习过,二十岁的时候去攀岩,去蹦极,热衷于各项极限运动,待过荒凉的大西北,也去过繁华的大都市,经历过飞行事故,九死一生。
知道的人说他命大,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他不过三十岁,却仿佛度过了别人的一辈子,说起来应该是无所畏惧的。
然而谈恋爱,却的的确确头一遭,偏偏还要端着游刃有余的样子来。
祁凉盯着菜单板默默出神,目光瞟向对面的许白璧。
再等一周就要发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