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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么深的依恋。而他工作之外又是个宅男,每日见的人虽多,交心的极少,所以对于朋友也没有多少依赖。然而此时此刻,他感到深深的孤独。
【就在这当儿,跑来了一只狐狸。】
【小王子。】凌彦轻声说。他没想到系统会给他读这个。系统的普通话十分标准,甚至带着他熟悉的播音腔。
系统没有与他交谈,而是继续读了下去:【“你好。”狐狸说。“你好。”小王子很有礼貌地回答道。他转过身来,但什么也没有看到……麦子,是金黄色的,它就会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会喜欢那风吹麦浪的声音……狐狸沉默不语,久久地看着小王子。】
【请驯服我吧。】
“请驯服我吧。”
凌彦和系统几乎同时说出了下一句。
系统一本正经的声音终于染上笑意。【好啦凌老师,我觉得您不需要安慰了,继续做任务吧。】
“坦白说,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都快忘了这次的任务是安利数理化了。”凌彦小声地嘀咕。
大军出京,墨清上书求了个巡察御史的官职随大军前去边关赴任。凌彦重新回到了翰林院和经算馆。
翻译书局已经译出了几本简单的英文书。凌彦除了做讲官,还得注意培养讲官。大家一起回归义务教育,从力学,到光学感谢这个世界有琉璃,也有透镜,还能做个凸透镜实验。电学暂时是无可奈何了,磁学倒是还能努力一下。毕竟指南针已经被发明了。天体物理,也可以考虑一些,等到望远镜被发明出来……
等等!望远镜!
凌彦陡然觉得,身为一个穿越者,自己实在太失职了。看到凸透镜居然还那么不敏感!别的他不会做,望远镜的原理分明是初中物理课本里就有的呀!
恍然大悟的凌彦连夜磨了两块教学用的镜片,裹在筒子里做成了个简易的千里眼,趁着大军还未走远献上朝廷。
琉璃并不名贵,而且只要调整好焦距,望远镜的生产也不难。凌彦将制作要点也写成文献上,皇帝立马命人做了几个实验,确认好用后叫使者快马加鞭追上大军,将制作方法和千里眼献上。
凌彦又立一功。
经凌彦墨清校对的《基础物理》、《实用算术入门》、《理化概论》已经付梓。凌彦在国子监的那番演讲也派上用处,虽说其他学派的只有一部分人被说动了,但好歹还有那么多国子监学生呢。
拿着这些书,凌彦总算给这些学生们展示了另外一条路,除了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以外的一条路做科研。
虽然最终的成果还是要上交朝廷的,但是实际做出利国利民的东西来,那种感觉还是完全不一样的嘛。
选试与殿前奏对仍在进行。这一次的魁首是法家的弟子,凌彦也见到了那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人,还在感慨自己一颗心已经老了,坐等少年人大刀阔斧的改革。谁知这位魁首前去都察院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起草奏折弹劾凌彦越权插手别部事物。
凌彦的笑容渐渐消失。
第18章安利数理化
然而这位魁首送上了一封文采横溢,引经据典的弹章,却并未如愿。
倒不是因为凌彦的人缘特别好,功劳特别大。虽然这也是实情,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临时又有坑需要凌彦跳,还是个除了他别人都不行的坑:
礼部派出的使节在广州港口与西班牙的船员商人们接上头,然而具体到谈生意,购买火炮和火炮的制造方法,还需要一个西班牙语更好的翻译使节。
论西班牙语,没人比得上凌彦了。满翰林院的官员都对他亲手翻译西班牙书籍记忆犹新,如今把他弹劾倒了,谁去买火炮呢?
于是乎,凌彦经历了人生第一场弹劾,却毫发无伤,甚至还升了官,调任广州。
弟凌彦如晤:
弟一月发出的信和书兄业已到,奈何北地战事紧张,青壮多充军,难以找出信使,只好随奏折送出,再请京中友人代为转达,拖延至此,望弟勿以为怪。
边关吃紧,战事惨烈,冲锋必有伤亡。兄依弟前言告徐将军,命伤兵以烈酒擦洗,较往日伤愈多出二成,然而战争终究是无底洞,再如何挽回也是杯水车薪。马革裹尸不惧,然许多年龄正好的男儿失去臂膀腿脚,生不如死,令人不禁堕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旧日相识,今音信寥寥,料世事无常。
兄来北地半年,亦亲上战场数次,侥幸生还,愈发懂得白圣人何来纸上得来终觉浅一句。即便是万死,亦要赴之,此所谓家国大义四字字字千斤。昔日曾戏言归去代弟译书,如今视之,人生大幸,不过如此。
……
兄还要代边关数十万将士感激弟赠千里眼之恩,每每即时查敌,徐将军多有称道之处。
诗云: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士卒多不识字,少有通算术者。弟所寄书籍大有用处,如今已有千人可诵读,弟倘若知晓,想必欢喜。
广州湿热,望弟多加珍重,勿为杂事所扰。
书不尽意,余客后叙。
愚兄澄明于阵中
兄澄明台鉴:
南下数月,回信耽搁良久,澄明兄见谅。
兄信中提及家国大义,弟亦谨记心中,片刻不敢忘。略有尽力之处,不过点滴,无需挂怀。兄冒死投笔从戎,弟岂敢辜负兄长一片赤诚?
昔日京中相对,多有戏谑,未想兄牢记于心。望兄以己为重,他日朝堂相会,再话往事。
广州诸事顺遂,不日可归。月前信,言师弟殿前奏对已入翰林院,算学后继有人。弟不必担忧愧对先师祖上。唯当日翰林院供奉,兄长所助甚多,弟无以为报。
……
又,观兄字里行间多有思乡之意,随信附白云山观梅图,聊解相思。
得见君子,空谷足音。
弟凌彦字
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
凌彦手里的墨条在砚台里搅动波澜,滑下最后一条弧线。他终于拿起笔,润了润干涸的笔尖,悬起的手腕却久久没有落下。
战争持续了将近一年多。最初的半年,就如同墨清的心中所写,格外惨烈。蛮族壮士体型壮硕,一股子蛮力,且各个勇武非凡。尽管杀敌无数,边军伤亡也十分惨重。局面一时僵持。
在过了半年之后,这场战争迎来了转机:远在广州的凌彦终于从西班牙商人手中买到了第一批佛朗机炮,试放后,当即令船舶载炮北上。随后凌彦还未抵达京城,便报来大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