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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了勾心斗角,许久未有这般讨人喜欢的孩子出现。
“姐姐,除了你还有多少妃子啊?”
“加上你就有五位了。”
“才这么点啊,我听他们都说皇帝坐享后宫佳丽三千呢,那你是皇后吗?”
说到皇后,纯夫人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我不是皇后,皇上还未曾册封皇后。”
“为什么呀?”她有些不解。
“帝王的事,哪是我们后宫嫔妃可以知道的。妹妹,一入宫门深似海,姐姐劝你一句,不要与任何人结仇。”
“那自然不会,我要和其他姐姐成为朋友。”
看着她笑靥如花,纯夫人心中万千感慨,只希望这朵洁白无瑕的花朵,不要被太早玷污了吧。
新婚之日定在后天,说实话陆瑶铃并不想过早地被婚姻束缚,哪怕她实现了万千少女的梦:嫁入帝王之家。
但她又特别渴望爱情,正值豆蔻年华,她平日里看着陆泽与凌遥那般如漆如胶,甜甜蜜蜜,她便也对爱情产生了某种期待。
大婚前夕,她被带去学习着繁琐的礼仪,换上红装,戴上金饰。从铜镜里望着自己,少女独有的清纯气质哪怕胭脂粉黛也不能掩盖,反而增添了些许味道。
她从未觉得自己那么好看过,在等身高的铜镜前旋转跳跃,不想把自己身上任何一处漏掉。
“夫人,时候到了。”宫女在一旁恭敬地说。她只得好自己的小雀跃,努力回想着刚学来的步伐,想着在婚礼时该做的动作,她心里难的紧张,但又有一丝期待,她还没见过这位皇帝,据说他很年轻,很帅气。
大殿上,一位黄袍加身的青年背对着她,他没有她想象得高大挺拔,反而有些许消瘦,长发束在脑后,从背影看竟像个女子。
这场婚礼没有亲朋好友,没有文武百官,只有一众下人在一旁静候。
琵琶声响,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眉似柳叶,狭长勾人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若是执一羽扇,必然是一位知书达理的翩翩公子,但这容颜配在一代帝王之上,又好像过于清秀了。
陆瑶铃有些呆愣,戎羌男人粗狂,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如此秀气的男人,一时间竟把那些礼数全给忘了。
为她拖着裙摆的宫女忍不住出声提醒,她这才反应过来,笨拙地与他拜堂成亲。
自始至终,她这位皇帝丈夫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了皇帝的女人。
第8章步香阶2
是夜,烛光摇曳着生命,陆瑶铃躺在龙床之上,眼神有些迷离,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些许绯红,凌渊褪去华服,洗净手脸,缓缓地走了过来,陆瑶铃听着脚步声,赶忙闭上了眼睛。
“你先歇息吧。”
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凌渊就走出了寝宫,她坐了起来,望着离去的背影出神。
凌渊挥退了侍卫,独自一人在偌大的皇宫踱步,今夜的月亮有些羞涩,藏在乌云后边不敢露面,宫里的灯光早就灭了,到了该就寝的时候了。
突然,他目光凌厉地瞥向一旁的角落,那里灰暗不易察觉,却被他确地捕捉到了一抹寒光。
霎时,一道银光势如迅雷般冲向他,他侧身闪过,拔出腰间佩剑。
凌渊的佩剑名叫长生,向来乃天子佩剑。
不料周遭又杀来一个刺客,剑刃毫不留情地划过他的胸口,血花飞溅。
“啊!”一道尖利的女声惊叫响起,几人均是一愣,原来是陆瑶铃在一旁惊呼。刺客见情势不妙,当即想跑,却被因叫声惊动而来的侍卫追赶。
凌渊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那道伤口有些深,他的胸前已经是一片鲜血淋漓。陆瑶铃赶忙走过来扶住了他,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寝宫。
“陛下怎么伤的那么重!?我这就去叫太医。”
“不可。”凌渊一把拉住了正要去叫人的陆瑶铃。他的发丝被血与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唇瓣已经惨白,连声线都有些尖锐。
“为什么啊,你这样下去会死掉的。”陆瑶铃焦急地看着凌渊,连什么礼法也顾不上了,找来温水和毛巾。至少需要做一些简单的处理,她想。
“你别捂着,我帮你擦擦。”
凌渊已经有些脱力,却在这时死抓着自己的衣襟不放。陆瑶铃焦急心切,竟然直接扒开了他的衣服。
她愣了一下。
他的胸膛没有一般男人的宽阔,这也就罢了,可这两团明显的隆起是怎么回事?
凌渊面色有些许凝重,他掩了掩自己的衣服,陆瑶铃反应过来,掰开了他的手。
“那个,陛下,我先给您处理一下。”陆瑶铃用温水擦着血迹,却止不住往外喷涌的血液。
“去太医院寻止血散,快。”凌渊顾及不得自己的秘密,陆瑶铃赶忙应下,太医院就在她寝宫附近,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却依然惊动了留守的宦官。
她找来了止血散和纱布,一股脑地往凌渊的胸口上撒,再用纱布牢牢地缠住。
外面有些聒噪,皇帝遇刺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宦官宫女纷纷跪倒在大殿之前请罪。
凌渊有些烦躁,让陆瑶铃去传他口谕,恕他们无罪,这场闹剧才算结束了。
陆瑶铃还愣在刚才看到的景象之中,现在不有些尴尬和好奇,她看向一旁默默无言的凌渊。
“陛下,您是女……”
“嗯,这件事情你不要声张。”
凌渊的肯定让陆瑶铃有些咂舌,哪怕是在戎羌,女人也没有参政的机会,更别说当皇帝了。
“那陛下您可真是女中豪杰啊。”她想找些话来活跃一下气氛,却被凌渊的沉默给弄得有些尴尬,索性也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凌渊的侧脸。
她似乎有些心事呢……陆瑶铃想着。
那一年,凌遥公主出使戎羌下嫁戎羌王,此举其实让朝廷百官颇有不满,戎羌虽来势凶猛,但也并非虎狼之师,怎么能先一步示弱。
凌熹晚年沉迷美色与酒肉,早已不复当年雄姿,不听良言劝诫,竟然让宦官操控大权,朔国虽表面风光,实际民不聊生,沉重的赋税没有多少用来增强国力,而是进了他的国库。
早年的他并不留恋后宫,以至于他膝下只育有一子且夭折,晚年的他无论怎么播种,也只获了数个公主。
狼烟四起,凌熹被众多羽林禁军包围,他的双眼满是愤怒与惊恐,他颤抖的手指指着他曾经的亲卫。
“你们,反了!反了!”
“陛下,请吧。”丞相手握着白绫,恭恭敬敬地呈在凌熹的面前,就像进献一件宝物一般。
凌熹已经全然没有了风光,他衣衫不整,双眼通红,有一种悲凉的无力感。
白绫悬挂,踢开板凳,带着窒息的痛楚与不甘的愤怒,一代君王竟被自己的属下逼到自缢!
王位空缺,也无可继承的人选,朝堂上一时人心惶惶。
是夜,所有人都庄严而又惊恐地等待着一个结果,一声婴儿的啼哭将所有人的心弦扣紧。
“娘娘,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