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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一眼舜身后的人群,道:“你就这样跟我走了,真的好吗。”
舜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转身走到人群之间。
鲧修长的眉骤然蹙起,眼底闪过一抹不悦,似乎以为舜要撇下他。
舜对众人道:“我把鲧带走,但不知洪水是否还会再来,禹,你协助各部落首领重建防护栏,时刻关注洪水动向。”
“舜君,你要去哪里?”禹问。
舜道:“若洪水真的是冲着鲧来的,他离开这里,各部落就能得到太平。”
禹眼中光芒闪烁,牢牢盯着舜,又看了一眼鲧,他哽道:“我也相信鲧,他是个好人,上天不会胡乱惩罚一个好人。”
舜嘴边露出欣慰的微笑,“我也相信。”
当舜再次回到鲧的身边,鲧已经靠自己站直,他双手环胸,邪佞的眉扬起,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受伤的迹象。舜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时,轻声道:“我们回家。”
二人的家,天韵楼。
鲧脱光衣服,自成年之后,他的肤色不像舜那样白皙趋近玉色,而是呈现健康的蜜色。他肩窝分明,后背肌理起伏有致,劲瘦的肌肉拢至裤腰,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对于男人而言,伤疤便是功勋,他光-裸的上半身刮擦了无数血口子,料想是在水里被浮木所伤,左肩活动不自然。
舜按住他的手,轻声说了一句:“忍着。”然后猝然使力,猛地发出咔嚓脆响。
“唔!”鲧闷哼,他揪紧床单,硬是没叫出半声。
替鲧将肩膀正位,舜坐到他的身边,眼神温柔的看着鲧,道:“好了,这几天就在床上休息。”
鲧正对上舜的眼睛,他一把搂住舜,“刚才在那群傻子面前,你表现的还不错。”
舜手臂抵在鲧的胸口,他道:“实话实话。”
鲧笑了笑,他撒娇般的亲了亲舜的脸,“你相信我能压制住体内的魔性。”
舜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推拒,无奈又温和的拍了拍鲧的后背,“之后治水你恐怕不能再露面,我将全权委托给禹,你前期的努力都白了。”
鲧眼底闪过一抹黯淡,不过在舜看不见的地方,他眯起了眼睛。
“你会怪深先生他们吗?”舜忽然又问。
鲧没说话,瞳孔竖成一线,眸中光芒晦暗不明。
舜道:“他确实古板了一些,但从没有想害过任何一个人。”
鲧还是没说话。
舜只能换了种说法,他道:“不强迫你原谅他,以后见到他,能避则避。”
鲧这时忽然开口,“我不会对他动手。”
舜微微怔住,似乎也没想到鲧竟然会回应他说的话。
“不过,如果这场洪水因我而起,我必将洪水平定。你不要忘记了对我承诺。”鲧道。
舜面色依旧担忧,不过鲧的角度看不见舜的表情,舜温声笑道,“不会。”
*
当鲧离开中游时,洪水果然小了不少,但是依旧大雨连绵,各大部落几乎浸泡在水里,到处都是无法宣泄的洪水。
大禹没日没夜的治理洪水,可是还是无法阻难天灾降临。
鲧找到了禹。
他们达成共识,以禹的名义治理洪水,鲧则私下暗自出力,这件事瞒着所有的人,包括舜。鲧想给舜一个惊喜,既不让舜担忧,又能实现他的承诺。
一个月之后。
“鲧,你不能再这样了,你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禹拉着鲧到了一间临时空出来的房子。
鲧脸色白的可怕,他灵力消耗过度,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凭一己之力阻拦了十几场洪水的爆发,他道:“离雨季过去只有三天,我撑得住。”
禹双目鼓起,他一直担忧的看着鲧,显然,无论鲧在这里,或者不在,洪水依旧肆掠,这根本就跟鲧的身世毫无关系。
“好,你一定要量力而行,等洪水一结束,我立刻告知所有人真相。”禹拍了拍鲧的肩。
鲧点头,他道:“你出去,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
……
天空中划过一道闷雷。
禹看了一眼天色,他冲守在堤口的人道:“让人立刻回防护栏里,谁都不许出来!”
忠心于禹的手下们立刻敲响铜钟,示意所有人躲进屋里。
没有多久,天上排列着一片密集的黑云,空气中水汽弥漫,压迫的人根本喘不过气来。
远方,大地震颤,洪水汹涌来袭,直逼鲧所在的位置。
鲧取出摄魂铃,忽然他眼神一变,一声闷哼自喉间溢出,他摊开手心一看,满掌都是鲜红色的血。
消耗过度之后,鲧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但是鲧没有理会身体状况,他擦掉手里的血,继续催动摄魂铃,一股巨大的屏障竖在身前,凶恶的洪水一头撞在屏障之上,水花四溅。
……
最后一场洪水持续了整整一夜,鲧的血吐了一地,他像一尊屹立不倒的神像,将洪水完全隔绝在屏障之外。
“鲧,你怎么了?”禹从安全的地方走出来,他一见鲧的样子,眉头皱起,慌忙问道。
鲧甩了甩头,眼睛的颜色不停在黑色和红色之间变幻,更让人恐惧的,是从他背后逐渐生长的魔纹,那些诡异的纹路已经生长到了他的脸颊,正往他的额头涌去。
禹走近要扶鲧,鲧猛地推开禹,禹一时没站稳,高大的身躯连退了好几步,踉跄摔进了泥地里。
“禹,发生什么事了?”
当洪水退去,禹的下属欢天喜地的从防护栏里冲了出来,一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鲧!你疯了?他是禹,你的兄弟啊!”一路跟随禹的男人挡在鲧的身前。
鲧的墨发已散,周身散发出浓浓的魔气,他捂着脑袋正竭力抗争,似乎在忍耐着极其痛苦的事。
黎钦在旁边看着眯起了眼,他道:“鲧的心智已被魔气侵扰,千万不能让他闻到血腥味,不然大事不好。”
然而不知是命运的安排,还是鲧命中必有此劫,那个男人快步走到鲧的身边,一把揪起鲧的衣领,他沉声吼道:“向禹道歉,他只是在关心你,你竟然出手打伤了他!”
鲧像一只失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