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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不着痕迹地给他传音,“这姑娘装疯卖傻,就是为了保全贞节。你若将此事点破,老鸨就知道她心智没问题,你说她以后日子会怎么过?”
“哦……”陆沁讪讪地将脚尖回来,“那我们现在怎么查?”
“几位公子?”老鸨见他们支支吾吾,心中不安,“不会是……没带银子吧?”
“咳,怎么可能。”陆沁掏出钱袋一掷千金,“只是……呃,骄骄,这姑娘长得真的挺像你妹妹的,你说是吧?”
殷世骄怒火中烧,却在洛庭之和陶攸宁的制止下生生压住了,极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陆沁佯装严肃,“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诶,这姑娘是你们哪儿弄来的?”
老鸨心里咯噔一下,差点给他们跪下了,“几位公子说笑了,这贱丫头怎么可能跟诸位扯上干系呢?我们、我们也是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谁想到她疯疯傻傻的,也就能干些粗活,我们能给她口饭吃已是仁至义尽了!”
“对!就是被人牙子拐走的!”陆沁义愤填膺,上前去抓那姑娘的手,“姑娘,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之类的?还记得你爹娘名字吗?”
那姑娘瞳仁颤抖,却见陆沁狡黠地朝她眨了眨眼。
陶攸宁一抱拳,“不知这位姑娘住在何处,是否方便我们一观。”
“这!”老鸨连忙推拒,“使不得使不得。后头那些腌地方,怕脏了各位公子的眼呢。”
“越看越像!”陆沁睁着眼睛说瞎话,“骄骄,你看这眼睛,这嘴巴,是不是跟你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老鸨:???
殷世骄:???
陶攸宁掏出一颗碎银放到她手上,“情势所迫,还烦请通融些许。”
老鸨叹了口气。今天闹了这么一出,客人都跑得七七八八了,让他们看一眼倒也无妨。只怕这贱丫头真是出身什么修仙世家,那他们杏花楼可真是难逃其咎了。
众人通过一道窄门走进后院,与楼中繁华春景大相庭径,院子简陋得很,采光极差,几个年老色衰的妓子在院中缝补,看见人畏光一般缩成一团。
“她就住在最那头的小院里……”
一路走着,便闻见些许茅厕的味道,殷世骄不快地蹙起眉头,陆沁更是直接捂住口鼻。只有那傻姑娘很开心,蹦蹦跳跳,东张西望。
不,并非真的东张西望。
殷世骄敏锐地闻到一股血腥味,正疑惑着,忽地想到可能是妇人的月事,登时有些恶心。
经过茅厕之时,陶攸宁忽地拔剑,“什么东西?!”
只听得“砰”地一声,墙角的一个罐子倏地炸开,流了一地的血。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湿哒哒地爬出来,冲他们一声嘶叫!
“啊!!!”老鸨大叫一声,吓得昏死过去。
“我的妈呀!什么玩意儿?!”陆沁吓得魂飞魄散,一时间竟然跑得比几个惊慌失措的□□还快。
“进屋!”陶攸宁一把扶起不省人事的老鸨,把几个□□都赶进房去,唰唰唰在门上贴上一排驱邪符。
做完这一切,他才吁了一口气,回过身放出无忧,终于看清眼前的是个什么东西。
那血肉模糊的东西小小一团,粘稠的血滴答滴答向下淌,隐约露出一双眼睛,依稀有那么一点五官。
“我的妈呀我的妈呀!这……这是个死婴吗?!”大白天的陆沁被吓得浑身冰凉,蹿到洛庭之身后,“洛师弟保护我!”
方才陡生变故,殷世骄下意识将那傻姑娘护在身后。他不过伸手一揽,才发现几乎只抓到一把细瘦的骨头。
他还没来得及嫌她脏,她已经乖乖地挣开他的手,气若游丝地在他身后说道,“云儿姑娘……八个月时打下的胎……”
那死婴极为残暴,一声声尖啼刺得人耳膜剧痛。
不知是谁人在驱使死婴,殷世骄问道,“他娘亲现在何处?”
“死了……”傻姑娘瑟缩着,抿着嘴巴小声答道,“始乱终弃……没等到……赎身……不甘心……养在坛子里……”
那死婴听见些许声响,抬起脸尖啸一声,闪电一般冲他们弹来!
殷世骄一剑刺出,却被人生生一拽,他大惊,一把抱住傻姑娘就地一滚,洛庭之已经飞身而上一剑将那死婴挑飞,他摔倒在地哇哇大哭,哭声凄厉,骇人至极。
“你做什么?!不要命了吗?!”殷世骄拽起傻姑娘的衣领,杀人的心都有了。
怎料傻姑娘惨然一笑,一边笑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他……他很可怜……他是个……好孩子……是、是……”
他愤怒地望进她哀求的双眼,听见身后陶攸宁清喝一声,与她颤抖的声音混在一处
“蛇。”
与此同时,陶攸宁喊道:“钩蛇!小心有毒!”
只见那死婴翻滚之间,小小的身体蠕动不已,喷出更多血来,猛然间蹿出一枚蛇头,暗红色的血液如同蛇蜕一般褪去,露出紫黑色的鳞片,蠕动着耀武扬威地伸长了脖子。
“小蝴蝶诚不欺我!我说怎么会找错呢,没想到藏在这里!”陆沁一时间忘记了恶心,“快!快抓住它!”
他掏出金钱袋一扑,怎料那死婴速度快如雷电,他扑了个空不说,还摔了个狗吃屎。
原本在阴暗逼仄的金钱袋里暗自神伤的花妖突然重见天日,连滚带爬地跳出来,“怎么?你们终于发现冤枉好妖了?……我的花神奶奶,这是什么东西?!”
那死婴的速度实在太快,忽地一个纵跃就向陶攸宁扑来!
陶攸宁心道:这些妖怪眼神真好,都爱欺负我这个可怜的小瞎子。
死婴张嘴便咬,陶攸宁一个闪身,被撕去一片衣袖,趁其不备,念了一个清心诀将符咒按在他头上。
登时死婴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被符咒碰到的地方响起一声嗤嗤的响声,宛如热锅下肉,斑驳的皮肉片片抖落,却露出大半个光洁的额头。
洛庭之见他竟敢袭击陶攸宁,一个健步上来就要一剑把他串了,却被陶攸宁制止,“这婴灵也许还有救。”
陆沁也高喊道:“洛师弟剑下留情!可别把这钩蛇砍了,我们还指望靠它找出弄蛇人呢!”
怎料就是这么一晃神的功夫,那钩蛇竟然突地一下从死婴额头蹿出,将那符咒顶飞不说,还直袭陶攸宁面门而来!
“师兄!”
陶攸宁一个轻功跃上房顶,洛庭之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挑飞那条钩蛇,往陆沁那边踹过去,“接着!”
陆沁:???这可不是蹴鞠啊弟弟???
赶紧抖开金钱袋准备去接,也不知他踩了什么狗屎运,还真给他接住了。他像个丰的老农,欢天喜地地一蹦,“接住了!接住……”
眼见的他得意忘形地一蹦,正好把那钩蛇抖落了出来。
他连忙飞身去扑,钩蛇却嘶叫一声反身冲他张开嘴,陆沁这回没被吓到,却被扑面而来的恶臭熏了个半死,一闭眼一睁眼的工夫,就听见院内一连串惊呼,殷世骄已经抄过他手中的金钱袋上去把那钩蛇网了个正着。
花妖手足无措地抱着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