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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
真好啊真好啊。
只有忠叔偶尔望着他或绵绵,摇头晃脑的唉声叹气着。
绵绵心情大好,自然不会再去理会了。
苏绵延心有其他事情,更是懒得理会了。
原本以为日子会这样继续过下去了,恢复之前的样子,再不会生出什么波澜。
苏绵延悬起来的心渐渐的放了回去,整日里忙东忙西,操劳生计。起床仍旧困得昏昏欲睡,站在井边梳洗时候,忽而听见爽朗的笑声:“苏兄起得早啊!”
吓得苏绵延几乎要把漱口水呛进肚中,吐出来后,反复的咳了一会。
“岑兄?”苏绵延抬头望着岑怀文,心怀疑问,只是不曾问出口,你们怎么又来了?
“可是惊扰了苏兄洗漱?”岑怀文朗声笑道:“那可是我的过错了!”
不过数日不见,怎么岑怀文又是这般风生水起一般的踌躇满志的势在必得,苏绵延心内盘算着,到底是对什么势在必得呢。
“不知岑兄到访所谓何事呢?莫不是有什么需要苏某的?”
“并无其他,只因我想见见绵绵。事关重大,想要征求她的意见。”
“此刻绵绵尚未起身…”苏绵延说的犹豫。
“无妨,我等着便是。”岑怀文不以为意的笑着。
“岑兄总要对在下说明,找绵绵是为了什么呢。”苏绵延谨慎的不敢轻易妥协。
“我不过想问问绵绵意见,事已过了几天,绵绵是否有改变念头的想法呢。”
“这…”苏绵延略一犹豫,道:“据我所知,绵绵不曾有过改变念头的想法,岑兄不必这般在意。若是岑兄顾忌脸面不愿上报官府,苏某可以去,言明自家妹子任性不愿婚嫁。”
“苏兄这是说的什么话!”岑怀文朗声笑道:“说来说去不过一桩好姻缘,若是绵绵顾忌小儿女心情,改了主意不愿意说出来,岂不是可惜?”
“可是绵绵并不曾…”
“莫非苏兄可以替绵绵做主?”
望着岑怀文笑眯的眼睛,苏绵延有些气馁。
“不能。”
“那我问一问绵绵意见可好?”
“我的意见并不重要,实在不必。”
苏绵绵隔着窗子远远的高声喊着,她刚刚起身,便听到了苏绵延与岑怀文的交谈,她实在不愿意去见岑怀文,心内对于岑怀文莫名的抵触,不敢见面,索性回绝了算了。
岑怀文正想着说些什么,却见忠叔喜笑颜开的上前笑道:“岑大人怎么今日得闲,又来转转?”
岑怀文笑道:“自然是有事前来。”
“岑大人朝中劳累,还要整日往我们这地方跑的,真是看着都觉得辛苦。”
“算不得什么,算不得什么。”岑怀文笑眯了眼睛:“不过是为人臣子,尽本分而已。”
“难怪岑大人是朝中看重的重臣。”忠叔毫不掩饰自己拍马屁的心情,谄媚奉承道。
既然话被岔开了,岑怀文淡淡一笑,转头对苏绵延道:“既然是绵绵今日不愿意见我,那我改日再登门拜访。”
诶?苏绵延不敢置信的眨着眼睛看着岑怀文远去的背影,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好和离了吗?
忠叔望着岑怀文远走的背影,殷切喊着:“岑大人慢走!下次再来呀!”
还要再来?
苏绵延觉得想不明白,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令人头大。
“他还要再来做什么?”苏绵绵推开窗户,眉宇间是掩饰不了的厌烦:“苏绵延你能不能一次把他给我打发了?”
苏绵延心中暗暗叫苦,他倒是想,也得有这个能力不是。
自那之后,岑怀文数次前来,总带着苏绵延不明含义的踌躇满志,只能让他心生不安。
尽管猜不透岑怀文到底怎么想的,但绵绵虽说任性,到底年幼,他心怀忐忑的总怕绵绵吃亏。
苏绵延尽力想办法遮掩,不敢叫岑怀文真的见到绵绵,又不好说什么重话,直接将人推出门外。
毕竟需要顾及的事情颇多,若真的如此莽撞,岑家气恼了不去官府和离,只是一直拖下去,便是岑家三公子不娶正妻,只是纳妾也未尝不可。但绵绵就成一辈子不嫁人的老姑娘,惹人笑话令人诟病,耽误的是绵绵的一辈子。
所以苏绵延更加的畏手畏脚,并不敢对岑怀文说什么重话,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很怕岑怀文不开心。
岑怀文并不在意苏绵延的推拒一般,即便吃了绵绵的闭门羹,也是笑眯眯的回去,下次再来的时候依旧同苏绵延闲话家常,令苏绵延心中的歉疚不安,日渐增长。
眼看着如今岑怀文只差日日前来,苏绵延实在不好拒绝让人不要来访,只得想着劝一劝绵绵,要不然见一见罢了。
但绵绵也是拗得很,执意不肯见岑怀文,后来连带着苏绵延也不见了,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内,闭门不出。
明知苏绵绵正在屋内苦熬着,苏绵延仍是陪着岑怀文在院内坐了一天,岑怀文博古通今,见识广博,引得苏绵延嘻嘻哈哈的陪着他说了一天的话,说到最后,累的苏绵延觉得笑是一种负累了,但岑怀文仍是力旺盛。
“岑兄,在下实在是过意不去。”苏绵延咬咬牙决定将话说出口:“我实在无法做绵绵的决定,绵绵也不愿意见你,岑兄如此奔波往复实在是辛苦,倒不如一别两散,各自欢喜,别强求了。”
“成亲毕竟是件大事。”岑怀文端起茶杯轻轻吹着,淡淡笑了:“若非诚意,岑某怎好数次前来。”
“绵绵年幼福薄,轻浮草率已定结果,苏某无能,实在无法劝阻,还请岑兄见谅。”
“我倒是认为家弟的婚事,不能如此草率,既然如此,我倒是不在乎什么脸面的,只求问心无愧的结果了。”
“可上回绵绵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并不想高攀岑三公子,苏家小门小户,家教不严实在不敢辱了岑家门楣。”苏绵延急切道。
“上回绵绵意思已决,既然如此,我可否能与绵绵谈一谈。”望着苏绵延探究的眼神,岑怀文沉吟片刻后,笑问道。
“总要问过绵绵意思的。”苏绵延心生不安的推诿着,却不想在屋内憋了一天,听见声响的苏绵绵一个箭步的冲了过来,望着岑怀文无声的表示着不友好。
苏绵延犹豫的望向苏绵绵,道:“绵绵…”
“我并没什么好谈的。”苏绵绵站在苏绵延的身后,阴影藏匿了她的神情,果断的回绝道。
岑怀文笑道:“不妨听听我怎么说呢?”
“实在不必。”
“近日听闻了一些事,我倒是有些建议给绵绵,不知道绵绵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二。”岑怀文看着苏绵绵的神情明显犹豫了下,笑容益发可鞠道:“听闻塞北一十八郡,风光地貌不同我处,女子也可……”
“好啊,你说。”苏绵绵用力的咬着下唇,道。
“既然如此,不妨大家一起聚着听一听?”岑怀文笑着建议道。
“不必。”苏绵绵望向苏绵延语气肯定道:“你们不许偷听。”
“绵绵,这样于礼不合……”苏绵延弱弱的表达着意见。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