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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屑,“理由?”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道:“有位大人想要见您。”
“我不想见他。”林沐风温声道,语速颇缓,却不容置疑。事实上,他并不想见和血骷髅有关的任何人。
“那位、大人说,”男子似乎是在努力说出这句对他来讲难度颇大的话,却仍然是面无表情,“梦,该醒了。”
他话音落下,身上便突然多出了一道狰狞的血红色伤口,横穿了整个前胸。然而他却没有防御,甚至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仍然抱拳道:“请林公子与在下走一趟。”
林沐风缓缓放下了手,脸上的浅笑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面无表情。只是眼眸深处的,也不知是悲、是痛、还是悔。复杂晦暗的情绪像风暴汇集在眼眸的深处,却全部被平静的假面阻挡。
是的……是梦……
那人不单单只是梦中的人而已……
林沐风轻笑了一声,随后唇畔笑容越来越大。他捧腹,无声的大笑着,眼泪却在笑容中一滴滴缓缓滑落。
阿酒……阿酒……他的阿酒……
……厌恶着他的阿酒。
一场大梦醉了五年,也该醒了。
一壶老酒喝了五年,也该空了。
他弯起唇,慢条斯理的整理好了易容,等确定身上再没有不妥之处了的时候,他才开口,声音中带着漫不经心:“走吧,带路。”
他也该去见见那位大人了。哦不,应当是去见见他的……
……父亲了。
男子沉默躬身,然后领着林沐风向血骷髅的基地前去。
九峰山脉
林沐风跟着男子,经过了数十天的跋涉,终于抵达了九峰山脉。
林沐风仰头看着离他们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就已经看不到山顶了的九峰山脉主峰,在心中感慨。
没想到以神秘危险闻名天下的九峰山脉竟然是血骷髅据点,难怪。
男子带着他沿着七扭八拐的地道一路向下,林沐风估算着深度,已经大约有三分之一个主峰的高度了的时候,才停下。
出现在林沐风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黑色铁门,严丝合缝,上面刻着一个巨大的狰狞鲜活的染血骷髅。
林沐风饶有兴趣的看着男子通过将一个染血骷髅装的极薄卡片卡在门上的某处凹陷里打开门,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见过类似的一幕,却一点也想不起来细节了。
门已经打开了,林沐风就不再纠结这些了,抬步跟着男子向内走去。
门后是一个黑暗色调的宽广的大厅,目测要比金銮殿大上好几倍。里面没多少人,偶尔有人也只是互相淡淡瞥一眼,丝毫没有交集。大厅里安静的连脚步声都听不到。
男子带着林沐风开始一路向上走,差不多走到了主峰四分之一的高度才停了下来,抱拳道:“这条走廊、走到尽头,就是了。”
然后他又躬了躬身,转身离开。
一天时间都不够走一个来回的。
林沐风在心里算了一下从进门到这个地方的时间,如此评价。
他看着漆黑空旷的走廊,突然低笑一声。
犹豫什么啊,走几步就能知道所有的答案了。
这么想着,他大步走向走廊的尽头。
就算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实,他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如果可以……
他还是想再见一眼阿酒……
走廊的尽头是两扇调着花的大门,他伸手,将其轻轻推开。
入目是一片白光。
等到眼睛适应后,林沐风才看清这个屋子的格局。
屋子有一面巨大的窗户,阳光从中照射进来,将屋里照的非常明亮。
一名看上去很年轻的男子,身着黑色长袍,双腿交叠坐在侧对着屋门的椅子上,狭长上挑却并不显张扬的丹凤眼看向林沐风,淡漠的目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欣慰和欣赏。他形状优美的薄唇微微上挑,做出了一个并不明显的弧度,沉声道:“沐风。”
林沐风迎着目光看了回去,唇畔的笑容温和而优雅。“父亲,”他缓缓道。“好久不见。”
“你一定有又疑问。”林何羽道,“找地方坐下,我会全部解释。”
血骷髅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了。血骷髅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地方,因此,它从最初建立到现在,一直都有一名权利至高无上的头领,统治着这个庞大的组织,他们被称作“执法者”。
执法者代代相传,有一张名为“法令”的令牌来证明身份。法令不仅可以来带至高的权利,还存放着上一任执法者以及历代执法者全部的内力。从第一代积累至今,其内的内力早已庞大的无法想象。当执法者心甘情愿交出法令或者被杀时,其内力将会被自动吸入法令。随后法令会自动认被交移法令的人或者杀死上代执法者的认为主,从此在那人交出法令或者死亡前,便再也无法由第二人使用了。
血骷髅用这种方式最大程度避了高层的内斗。
正常情况下,执法者的继位方式都是杀死上代执法者,因此,在这个步骤之前,还有必须经历的一环便是
自相残杀。
然而很不幸,对于上代执法者林何羽来讲,他唯一的孩子林沐风和唯一的徒弟君江酒,都是他不想失去的。因此,不自相残杀,就只能选择第一种方法,主动交移。
因此他给林沐风和君江酒各自设下了一个考验。
林沐风的,自然就是他曾经经历过的所谓林家灭族和追杀。
本来林何羽更想将法令交给林沐风,奈何观察了很久之后,发现林沐风根本对这些没有兴趣,而且身体还需静养,没有经历去应付血骷髅内部的事情,又恰好君江酒不知为何回到了基地,便只好将法令传给了他。
作为新任执法者,他的一切历史是不能被人发现的,以防被人找到弱点,而主动联系更无益于暴露弱点,是被绝对禁止的。因此才有了君江酒音信全无这样的结果。
剩下的部分,林沐风的猜测基本正确。
因为林何羽的不放心,便有了君江酒的一路陪伴尽力相助,除了最后的相爱,其他全部都在林何羽的算计之中。
哦,不,还有一点。
林沐风会通过蛛丝马迹将事情才出了个大概这点大大出乎林何羽的意料。令他担忧的同时又很欣慰。
听完了解释,林沐风突然笑了笑,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也什么都不想说,只是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坚持了很久努力了很久的东西其实全都是假的,简直不能更可笑了。
大概最好的消息就是阿酒并不是因为讨厌自己才断绝联系的吧。
林何羽似乎也没有打算让他说什么,而是道:“君江酒在最顶楼。”
一句话,成功的另林沐风变了神色。
林何羽看着他,抬手将一枚令牌扔了过去,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道:“你的身份证明,权限是我能给你的最高的了。”顿了顿,他在叹息着加了一句:“去吧,去找他。”
林沐风接过令牌,近乎遮不住唇畔的笑。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问道:“父亲,先皇是不是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