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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宁从里面倒了一颗药,说:“相府降百草被偷了,豹子寨有人等着救命呢,你把这颗药送过去,救人。”
谢卿摸摸萧宁的额头,没毛病似的问道:“萧宁,你没毛病吧,豹子寨可是土匪帮,你救他们?”
豹子寨是城里名声响当当的土匪窝子,抢民生是他们经常干的勾当,虽蛮不讲理,粗鲁莽夫,却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知道了便救一命,有些人还是无辜的。”萧宁回想今天那些人在酒楼里杀人的事,顿了一会,又添了一句:“他人犯下的罪孽日后必会承担,另当别论了。”
谢卿说不过他,认命地拿着药出去了。给土匪拿药,说出去真新鲜,他好歹也是这片有头有脸的人物,年少成名,是许多小子姑娘崇拜的对象,这事要传出去了,他的一世英名要毁了。
谢卿刚出门,溪华的飞鸽传书就送来了。
溪华一般在玄冰山庄的时候足禁挺多的,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他不会飞鸽传书过来。
木筒里就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
“萧念稚,有人在拜花岭山麓看见扶艳了。”
萧念稚不能见物,溪华给他的讯息都是通过特殊处理可以用手指摸出来的字。
两指摸到扶艳字眼的时候,萧念稚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后将那纸条丢进了正在燃烧的火桶。
背着篓子上山砍柴。
“看见了就看见了吧,又不妨碍我上山砍柴。”
他对扶艳有朝一日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毫不惊讶,他早就知道扶艳不会死,也不可能死,关押在阴泉之境没什么可怕的,说白了,他是带着光环的主角,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萧念稚嘴里咬着青草,心想,天下人都死光了,他都不会死,这是天命好吗。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扶艳这次出来竟然花了二十六年的时间,好像和大千书里的时间界定有些出入。
太长了点……
翌日,萧念稚照常去城里摆摊,太阳不怎么烈,街道上人不少,但在他摊前停驻的没有几个。
他有些奇怪,往常总能听到些经过的人驻足犹豫着要不要算一卦,有些因为钱或者不相信走开,有些心结缠心,便会坐下来和他交谈一番。
萧念稚脸上挂着清淡的微笑,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些。但时间过去两个时辰,依旧没有顾客上门。他就纳闷了,心想,难道自己笑的不对?
接近午时,阳光直射他的摊位,萧念稚坐不住了,反正今天捞不到钱,不如回家歇着。
刚准备摊,来了一个人,张口说了一堆听不懂的瞎话,搅得萧念稚一头雾水。
“我说大仙,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在这看你很久了,你算个命好歹上门招揽人吧,一句话不说坐在这,谁会找上门?还有,你笑的也太假了点吧,多少年没笑过了?没人跟你说,笑的时候,嘴角上扬的角度刚好可以露出八颗牙齿吗?还有你的眼睛是真的瞎吗?”
萧念稚沉不住气,本来阳光晒得有点烦躁,听他聒噪说个不停,更觉心神烦忧,气着气着觉得好笑,说道:“这位朋友,你若想找我算命,话就不能说的太多。”
“容易暴露你自己。”
“咦?我暴露什么了?”
萧念稚和此人中间隔着一张算命桌,上面摆着一个求签筒,还有一叠黄符,风一吹,黄符纸张哗啦乱飞,好在有压木压着,不至于飞走。
“你站我面前挡着迎面吹来的风了,你身上的药味很浓,而且是多种药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在下跟药草打过几年交道,一闻便闻出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的是,交杂在多种药草味中间隐隐独引出来一种牡丹的香气,城中有规定,非相以上官员不得种植牡丹,那这城中有种牡丹的只有相府了吧。”
萧念稚说了一串,最后一锤定音,道:“你是官府赏银榜首的曲临风。”
曲临风一惊,失神似的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声嘀咕:“真是大仙啊,你瞎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萧念稚神秘一笑:“我刚乱说的。”
“乱说都这么准?”
“谁知道呢,兴许天注定的。”
曲临风挑了一根竹签绕在手中玩弄,笑嘻嘻说:“那大仙可知为何今日没人照顾你生意?”
萧念稚:“为何?”
曲临风靠近了些,语气轻浮:“因为我在你摊位前竖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坑蒙拐骗,专坑良家妇女。”
终于揭开谜团,萧念稚认命,他应该出门给自己算一卦,看看最近是不是忌出门,净遇到不顺心的事。
“有事吗,曲大侠。”萧念稚只想快点赶走这个倒霉主,拾东西回家。
曲临风道:“大仙给我算一卦吧,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遇到我的那个人。”
“求姻缘?”
曲临风点头。
萧念稚不想理他,随便一说:“站在你身边的就是。”
他想曲临风身边也许空无一人,又或许路过百十的路人,此话告诉他有缘的就是他的那个人,含糊其辞,也不能算瞎说。
谁知曲临风看了一眼身后,和某人对视了一眼,转头笑的一脸春风荡漾,道:“大仙果然厉害,了不起啊。”
曲临风身后那人白衣紫纹饰,手持一把冰紫色的剑器,冷漠地转过头去。
“那可以放我走了吗?”萧念稚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竹签筒,却被曲临风一把按住,道:“大仙不介意送我一根竹签吧。”方才挑在手上的木头签子正巧得一个上上签。
“上上签啊,大仙,写的啥我看看,嗯……五行不缺,天降贵人。呀,这个好啊,是不是在说大仙你,我以后拿着这个签找你帮忙,你应该会答应吧?!”
萧念稚终于忍不了了,想伸手去夺回木签,被曲临风伸手挡回。
“你脸皮这么厚?”
“不厚怎么能当盗中之圣呢!”
萧念稚心一横:“还我。”
“不还。”
“我以后靠这个赚钱的,你拿走一根,我怎么揽活?”
曲临风摇头:“没差。”
“你!”
“还给他。”忽然一个男声插入他们俩中间。
萧念稚闻声一震。
这声音恍惚是冬雪消融破开春水的冰裂声,有些沙哑,却丝毫不影响其中的清澈,像是久别的故人相遇寒暄中夹着思念,又仿佛经历了风霜之后卷带的深沉世故。
像春日停留在花间的妙语铃音,很好听。
曲临风侧头打量着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不长眼的人,盯着看了一会,忽然笃定说:“你该不会是月下州南宫府里的那位吧,叫……扶艳。”
来人没有搭理他,双瞳剪水,却布满血丝,正贪婪地,一点一点描绘着萧念稚的轮廓。
曲临风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