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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他三门的长老自然不悦。
寒雪长老:“溪容,你这话是明摆着针对我们吗,可流月长老和我们同根,我们根本没必要杀他,再说就算杀了也不至于这么残忍,人首分离啊。”
溪容可不这么认为,自从溪家门主外出未回,庄中事务交于四门共同打理,本以为门主会很快回来,哪想到这一去就是消失了一年,期间溪家子弟也出去找过,但都杳无音讯。
玄冰山庄的门柱享有着最大的执掌权,若不是觊觎这权力,谁会想出弄代理掌门这一出,这帮老家伙分明就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考虑的。
静水长老接着说:“是啊,可不能因为代理掌门选举之事就怀疑我们。”
溪华打断他们:“诸位长老,事情原因不明,妄加揣测也无济于事,这件事两位兄长和我会调查清楚的,请放心。”
溪舟和溪容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这话是这么说,但查案子还是溪华来。
深墨,夜月剔透。
溪华一个人来到碧浓林,顶着月光,摊开了手掌心。
月色朦胧,他的手上赫然呈现着一个半软的血色音弦。
这是他今日检查流月长老断颈出发现的,当时微弱的红光被鲜血隐藏,但仔细看却很容易就被看见,溪华暗使灵力将其取出藏于袖中。
独特的血色音弦,不是温筠的手笔,又会是谁?
可是溪华想不通,温筠为何要杀流月长老,他们根本不存在任何交集。
可这残留的音弦如何解释?
溪华不记得温筠和玄冰山庄有何冤仇,倘若不是为了个人私怨,那温筠代表的琴瑟就是想从玄冰山庄得到什么。
莫不是鬼器墨鳞?
却也不至于背地里杀人。
碧浓林晚间起了薄雾,由小径起,延伸到碧湖上,惨淡地卷积镜花水月。
溪华握紧了手里的音弦,眼眸被吸进了碧湖的黑水里。
次日清晨,狂风刮了好久,三刻,大风急停,碧浓林的湖面上出现了一个尸体,死的正是三门的静水长老。
与此同时,二门的寒雪长老吊死在一棵树上,舌头没了。
此间,玄冰山庄谣言四起,个人的怀疑目标也似乎明确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耶,终于走剧情了
第36章鳞片记忆
玄冰山庄的停尸房是个黑洞,放着一排排的冰床,一个洞里两翼均匀摆放共十四个冰床,安放死于非命的玄冰子弟。
但像流月,寒雪,静水长老三位身份尊贵享有特殊优待,何况这种折煞人道的死相更应该隔绝,即是对死者的尊重,也是对生者的告慰。
洞顶有东海特产的夜明珠,二十八颗,玄武星宿排列,祖上之明有安慰亡灵,羽化登仙之意。
只不过这里往常睡得都是寿终正寝的玄冰长老及各代掌门,面容安详,而不是人首分离,肉体残缺的死相。
萧念稚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大脑,气味刺鼻有点招架不住。
扶艳赶忙从边上往他鼻子上贴了一个东西,一丝清凉顺入胸腔,顿时缓解了血腥沉闷。
萧念稚摸索着接过来,放嘴里舔了一口,同时问:“这是什么?”
扶艳乖巧解释睁得真诚的眼神和萧念稚瞬间扭曲的面容交成了鲜明的对比。
“柠檬。”
他说出来时,萧念稚早就不问东西地咬了一大口,酸爽刺牙恍惚让他有上天入地之感,半个身子泡在了酸水里,激灵一个接着一个打个不停。
说出来的字眼都冒着酸酸的气泡,萧念稚龇着牙,道:“你,你从哪弄来这玩意的?”
“树上摘的。”
溪华闻声回头说:“玄冰山庄所有水果种的都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看的。”
萧念稚此时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对着扶艳,扶艳爱怜地摸摸他的脸庞,道:“师父,柠檬给你不是让你吃的,是让你闻的,去味。”
好奇心害死猫,吃一堑长一智。
牙齿里余留的酸还未消退,萧念稚提醒自己不要说话,得一开口,整个脑壳都是柠檬的磨牙酸味。
萧念稚只好离他远点一表达现在相当不满的心情,但扶艳没眼力见,一个劲地往他身边凑,他挪一分,他凑一分,非得挨着才舒服。
冰床上的三具尸体按死亡顺序摆放,死相最惨的流月长老其一,寒雪长老其二,静水第三。
溪华掀开了流月长老肩上一点衣领,说:“流月长老肩头与胳膊肘中间有一道不长但细的伤痕。”
扶艳俯身仔细去看那条曲长的红痕,不似刀剑伤痕,弯曲有度像是有生命一般,而且不破皮肤,不翻血肉。
萧念稚听了溪华的话,插嘴道:“那依你看,这伤痕是什么造成的?”
扶艳揣摩了片刻,道:“琴弦。”
溪华没吭声,眼神闪躲了下,继而接着说:“其他两位长老身上没有相似的痕迹,寒雪长老就只是没了舌头,静水长老是被淹死的。”
“死法不同。”萧念稚说:“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还是刻意制造特殊躲避嫌疑?”
溪华默默道:“都有可能。他们三位加上一门的刑殊长老本来是代理掌门的候选者,但如今,四位死了三位。”
萧念稚立马抓住了重点:“你是说掌门之位的争夺?”
溪华轻轻摇摇头,又陷入了沉默。扶艳一直盯着流月长老断颈伤口,眼里红光一闪而过,随后直起身道:“未必,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一门的长老。”
溪华面容没有剧变,萧念稚饶有趣味地问:“这是为何?”
扶艳当即释灵还原了流月长老断颈处将要弥散的一丝灵气,将其放大,升于空中,缱上扬,短暂后消失不见。
“断颈里的灵气不属玄冰山庄,而且这股灵气我应该在哪见过。”
扶艳看着溪华微微色变的脸色,加重了自己的语气,说:“琴瑟上五弦多的是用音弦杀人的杀手,他们的制弦的材质也各异,对人体造成的伤痕也不尽相同。三人死相不同,其意却只有一,折磨,甚至可以说仇恨,我想玄冰山庄的人应该没有对几位长老恨之入骨的人吧。”
萧念稚听他一通说,背着意道:“说不定有呢。”
扶艳张了张嘴,溪华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刑殊长老若想对他们动手的话,应该不会明目张胆地杀了他们,因为这相当于直白地将嫌疑定在了他的身上。”
扶艳:“而且,说不定他也快死了。”
他死了,就说明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一切,且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复仇。
萧念稚拖了一口长长的气,闭耳思考。此时门外进来一个弟子,神色凝重,看了洞里的几人,结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