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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游来,我们没有工夫再说话。我身边的两个人又准备忙活,而我的脑子里还在想那所谓伪装蛇王是什么玩意儿。
我以为自己依旧站在中间不动,蛇群便会乖乖赴死,所以警觉性下降了很多。当感觉到脚踝一阵冰凉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防护盾并不牢靠。
那条蛇一点一点缠着小腿盘旋而上,该死的是我手上没有任何武器。鲁莽的反应只会激起它的野性,我慢慢弯下腰,试图把那条蛇从身上抓下来。这种比较温顺,任凭我抓起了它的身体。然而,刚拎起这一条,我的另一只腿又被缠上了。
我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对自己说不要急躁,慢慢来。可不急的后果便是,手臂上也爬来一只。这次的蛇群比上一波更加热情,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看到很多的蛇直接绕过张海藻,再朝我的方向行进。
再不反抗,我会被蛇淹没。快速抓走几条之后,我道:“能换个地方吗?对付不过来。”
张海藻转身开口道:“这里已经……”他踩到岸边,又不小心滑进水里,器皿也咕咚掉下来,“不好意思!”
我心中警铃大作,这护盾阵型少了一个人,撕开一个口子,蛇群便鱼贯而入,直冲向中央位置。我撒腿就跑,寻找避难所。可是这狭小的溶洞不方便活动,更别提它们一个劲追着我。
闷油瓶还不能离开原位,守在那个卡口消灭新来的蛇。张海藻操着火钳喊道:“放心!”又向我招手:“你先过来!”
我很难相信这个家伙,觉得还是闷油瓶可靠。我不停地跳着脚原地打转,正要找时机跑回去的时候,水流不知不觉平缓下来,附近的河道竟然被堵住,游来了一个大块头。
传说中的“蛇王”出现了。之所以能确定它的身份,是因为正如张海藻所说,一看便知它的“王者风范”。那是一条巨大的异种生物,通体细鳞,像鳄鱼一样浮出水面,光是露出水上的头部就有我半个身子那么大。最震慑我的一点是,这副样子和当年的“烛九阴”基本吻合。
它只有一只眼睛,横着长在头顶,深紫色的瞳孔。
眼前确实是真实的场景,那么“烛九阴”是真的吗?那段幻境是真的?可幻境本身就是虚假的,何来真实一说?这个矛盾的问题登时堵塞在我的思维里。
张海藻在混乱中捡起那个集器皿,空中抛给闷油瓶,道:“交给你,我带吴邪先走!”
闷油瓶稳当地接下,看了我一眼,就朝张海藻点点头。他手里的大白狗腿淋满了鲜血,衣服也溅上许多血点。但是他看我的眼神没有半分狂躁,这个模样和我们以前下斗的时候,似乎有着某种共同的特质。
现在由于那种特殊感知,我可以轻易辨别出来,这种目光,是能让人依靠的。
张海藻从裤带拽下一个东西,飞快地朝上一扔。应该是钩爪,他的准头不错,一下钩住了悬在上空的洞穴,四肢并用两三下攀上去,然后伸手拉我。
我踹下左脚的一条蛇,卯足了力气向上跳。张海藻仿佛在垂直运货,抓着我的胳膊就毫无人性地死命往上提。感觉手臂快被他拉脱臼了,我靠在湿润光滑的石壁上也不好借力,被动等待着这家伙把货物运送到位。
我真正爬上去的时候,那条粗壮的巨蛇已经游到闷油瓶面前。其实我非常希望留在这里,二楼悬空首排观众席,绝佳的围观地点。但那些蛇竟然沿着流水侵蚀出来的沟壑向上爬,张海藻拽了我一把,“快跟上,不必担心他。”
我扶着石壁,转身走进黑暗的洞内,一边问:“你认得路吗?”
“至少能把你带出去。”张海藻说道:“小心点看着路,我唯一的手电筒放下边了,没有多的。你夜视怎么样?”
我斟酌了一下,答道:“按照你们的标准,应该算作很差,不及格。”
“没事,能走路就行。”张海藻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几十步以后我已经看不见他,也看不见自己的身体。
既然闷油瓶放心,我也没道理在意那些令人不安的细节。但我仍放不下一个问题,“那条蛇是什么东西?”
“如你所见,就是一条蛇。”张海藻道:“蛇王藏在地脉深处,这次我们屠了它的族群,鲜血顺着暗河流下去,才把它引了出来。而你能够吸引蛇群,这是个间接的作用,懂吗?上次我来的时候,它们都躲在角落里不出来,我还办个鸟事……”
刚刚挂在石壁上的几秒钟已让我想通了一些,这番话倒和我的猜测基本相符。我忙打断他,“那个东西不叫烛九阴吗?”
张海藻仿佛一窍不通,“租旧……租什么?我不懂这些,你随便叫它什么都行。”
虽然这个人的话不可信,不过我心想能问出多少是多少。“你上句话刚怎么说的,为什么我能伪装蛇王?体质原因?”
“说来话长,都是他们……”张海藻突然停下脚步,“不对,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被他搞糊涂了,“我不姓张,当然没法和你们比,两个月前我可能连信息素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现在你……”张海藻欲言又止,“你至少能够知道我们在做些什么吧。”
我对他的中文表达彻底绝望,“这件事不应该用‘能不能’的字眼,你如果不说,我根本无法提前搞懂。”
张海藻不再说话,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我怀疑面前的这团黑暗里没有了人,于是试着往前继续走。这时他开口,充满了不解和无奈:“所以你根本就没懂?”
我一脚就撞到他,他向后缩了几步,似乎没站稳,跌倒在地上。我道:“你可别掉链子。”
“反正我抗摔。”张海藻好像坐了下来,不知为何话语间一股子嫌弃,“原来你真的才入门,我解释不清。”
我也不在意无关人士的看法,懒得理解这种人的思维。我摸索着坐下来,之前一路走着,已经到达了宽阔的洞区,两腿都能完全伸展。
湿气好像没那么重了,或许张海藻真的会走出去?奇怪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刺激性气味。我的鼻子被洛蒙糟蹋几次后,嗅觉严重衰退,即便如此还能闻到这个味道,可想而知它有多浓烈。
溶洞有什么味?我思索了半天,脑中火花啪地闪现,这不是野外的味道,是风油。
张海藻在腿上抹了风油,刚才他卷起裤脚,我们两人并排坐着,这才叫我闻到了一缕。风油简直是生化武器,他用的好像还是味道极重的一款。听说老外爱用香水遮盖体味,张海藻这只海龟说不定爱上了重口味的风油。
张海藻站起身,喊我继续走。前方透出了一丝光亮,我动力倍增,心想看来闷油瓶那边也不会出事。可是轻松的心情并没持续多久,我猛地发觉一件毛骨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