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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人赶了过来,黑飞子似乎一边勒着我一边应付那人。我忽然害怕,闷油瓶会是这家伙的对手吗?闷油瓶可以打赢人,可以打赢粽子,可是黑飞子这种东西没有明确的定义,是一个我们所不了解的全新的类别。
我还能感觉到腿上那条蛇的冰凉体温,即便触觉在这个时候非常迟钝。心里的恐惧有增无减,小时候爷爷的狗为我保驾护航,而现在,那只小满哥的尸骨,都埋在地里许多年了。
待我重新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先是感到某个人的手放在我脸上。接着后知后觉,不仅仅是手,还有人工呼吸,嘴唇相触,我看不见也立马知道是谁。
我动了动舌尖,表示自己已经醒来,闷油瓶便放开我。眼前伸手不见五指,我还以为自己瞎了,而后才发现,我们仍在山洞里。
我摸索着抓住他的手,肺依然难受,咳了几声,道:“那个东西……那个人呢?”
“死了。”闷油瓶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我心道,果然闷油瓶是无敌的。
他又道:“不是我杀的,这里还有别的东西。”
有什么别的东西?我站起身,抖了抖腿,蛇也不见了。闷油瓶抓着我的手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立刻传来第三者的脚步声。我警觉地转身,漆黑一片什么也认不出。
闷油瓶轻声道:“听见了吗?”
“听见了,那是什么?”我仔细分辨着声音,离我非常近,但那阵脚步声很是奇怪。
闷油瓶又问:“快要死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
我想到哪就说到哪,“你,还有我小时候的一件事,蛇,狗……”
闷油瓶似乎一点也不怕那个第三者,带着我继续走。反倒是我,听着那种声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想说什么?”
我们回到溶洞,但不是当初那个入口,位置有了很大的变化。山体内部的通道就如一团乱麻,弯弯绕绕的理不清楚。
闷油瓶道:“我们的手电被蛇吞了,我带你到有光线的地方。你有没有听说过物质化?”
我停在原地,松开他的手,“那不是幻觉吗?不对,你怎么知道?”
他重新把我牵过去,“我看见那棵青铜树的时候,才恢复了相关的记忆,想起上个世纪家族里的一项研究。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他们那些海外分支一定要你进入秦岭。”
面前射过一道光线,车总挥着一支便携式小手电,站在远处,焦急道:“小三爷,我儿子呢?”
我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不过他的儿子那么多,或许少一只也无关紧要吧。闷油瓶在我耳边轻声道:“他们没有罢休,这应该还是一个实验,为了测试你的能力。”
我看看车总,转头对闷油瓶道:“那么这个人呢?还有黑飞子?”
闷油瓶思量了片刻,道:“现在的确出现了张家以外的因素,秦岭这个地方……”
汪的一声狗吠,霎时打断了他的话。我惊奇地发现,身后的第三者,居然是一只狗。
我冲车总道:“这也是你的儿子?”
车总迅速走近,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惊讶,似乎更偏于惊喜。他绕着那只狗走了足足三圈,才抬头对我道:“你的儿子。”
那只黑背坐在地上足有我大腿那么高,满嘴残留的血液。耳朵竖起,尾巴懒懒地搭在地上,不想讨好任何人。我蹲下来注视它的眼睛,一种熟悉感浮上心头,根本是小满哥的翻版。
我看向闷油瓶,声音有些颤抖,问:“是我想的那样吗?”
闷油瓶伸手放在黑背的头上,黑背没有躲开,泰然自若,任他摸着狗毛。闷油瓶说道:“你有‘物质化’的能力。”
溶洞里,三个人,一条狗。我看着那只狗,它也看着我。车总说得对,世界疯了。我以为自己历经大风大浪的考验,没想到人生又遭遇了颠覆,就听见车总激动若狂的声音说道:“名不虚传……都是真的。”
我试着叫了声小满哥,黑背凑过来舔舔我的脸。我连忙推开它,用袖子擦掉一股怪味的口水。它很不屑地摇了一下尾巴,权当是礼节性的回答。
我把脸洗洗干净,心情非常非常复杂。
这一条黑背的毛色很漂亮,连我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它品种纯正。只不过,无论黑背狗的血统再怎么无懈可击,它的脸还是那副样子,如同钻进煤渣一般,染上了一团洗也洗不掉的黑色。闷油瓶说刚才就是这只狗干掉了黑飞子,我着实很难想象。要不是那锐利的眼神,它看起来和一只懒狗没有什么不同。
我并不知道如何讨狗的欢心,而且还对目前的状况感到一丝恐惧。
车总不认识闷油瓶,只把他当成我的同伴或手下,注意力全放在了黑背身上,倒是神经大条,一点也不怕它。就像一个科研人员发现了新物种,恨不得记录下所有数据。他扒开狗的耳朵看了看,又捏着爪子观察一阵子,或者把手伸到狗的肚皮下面摸一摸,最后提起尾巴想看它的私密部位。
这只黑背终于忍无可忍,蹭地一下站起,一尾巴甩了过去。车总及时躲开,但眼睛依旧盯着不放。他脸上的惊讶表情已经转变成了傻乐,我怀疑他甚至会向我提出当干爹的请求。
事已至此,我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我们沿着水流的逆方向往回走,黑背非常自觉地紧跟其后,每一步都不落下。蛇群已经散去,剩下满地横尸,以及为数不多存活下来的几条。
第16章卷二:穿云裂石(6)
我忍不住问车总:“你怎么这么高兴?你之前有没有讲实话?”
“我讲过的那些话,真实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车总一脸诚恳,“还有百分之一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我不得不撒个小谎。”
我挑了个要紧的话题,问道:“那你和我爷爷的交情是真的吗?”
“真的,比我对儿子的爱还真。”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放松的姿态,解释道:“那棵青铜树,其实你爷爷早年就考察过了。他说秦岭里藏着秘密,永远不能公诸于众。”
我立马联想到了终极,问:“什么秘密?”
“我当然是不知道的。”车总说道:“我不知道没关系,你得知道。你爷爷说,他的孙子和他是一类人,秦岭对你来说会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触发地点。”
我们出了山洞,车总说体力跟不上,便坐在地上边休息边讲。我和闷油瓶习惯了野外活动,是打算一口气走出森林的,因为一阵歇息过后耐力会下降不少。但是车总表示他只讲五分钟,讲完就接着走。
我决定给他个面子,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态度。车总道:“第一,秦岭是那种蛇的发源地,这个没问题吧?”
我姑且点点头,他又道:“第二,青铜树的来源已不可考,你爷爷说它能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