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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很明显,沙漠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老九门包括现在的霍家,对那个地方非常上心。”我想,之前自己读取到沙漠的信息素幻境,都极有可能属于对方的操控。“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是因为那个秘密,不仅限于长白山。”
闷油瓶说在他记忆中,张家从未在沙漠里进行什么活动。我说那也不一定,古楼里存放的,不就是那些只有族长能够知晓的、鲜为人知的历史吗?只不过这一代闷族长有点憋屈,上任时没能办成交接手续。
他们给解家使了个那么大的绊子,断了我在北京最后的支援。仔细想想,小花的行事特征非常明显,尤其在生意场上,所以也很容易被他们以那种可怕的方式掌控。小花将电子口令卡交给别人,兴许是最后的孤注一掷。
渐渐地我确实能猜到一点汪家的手段,可是仅仅了解还不够,对于格局的改变没有影响。要如何才能彻底破坏他们的规划,化被动为主动?我们需要的是用一种混乱,去打破这所有的秩序。可是,我不知道到底如何才能称得上是“混乱”,我们又究竟该以怎样的方式去行动?
我决定去会一会秀秀的两个哥哥,当然,并不指望跟他们能达成什么一致,我只是防止他们把我们的队伍当成一山不容二虎的主角,如果还能从他们口中探出点古潼京的虚实,那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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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俩赶到秀秀家的宅子时,霍家院门口停了一辆货车,有两个人正合力往外搬运箱子,堆在院外。他们家附近地方很大,要放些货箱绰绰有余,不过与院中的景致布置显得格格不入。这姓霍的一家都喜欢做大自然的搬运工吗?遗传霍老太太的怪癖?
我和闷油瓶躲在旁边偷看,他轻轻道:“你看地上。”又指了指不远处,“那些箱子中,掉出了很多沙子。”
地面上,包括货车后厢里,散落了满满的沙子。不是工地砂砾,而是没有杂质的细沙。这些东西是从沙漠运出来的?我心说他们的手脚真够利索的。难道与霍老太当初安排放在城南的,是同样的“货物”?
我让闷油瓶待在原地,自己走上前,偷偷摸到了货厢门,里面尚有十余个箱子,常见的瓦楞纸箱,用胶带封了口,简单地堆叠在一起。我把一个纸箱扒开条缝,黑糊糊的也看不清里面装了些什么。
我左右环顾,那些人还没回到车旁,便趁机蹲下身,眼睛凑过去仔细打量。箱内似乎支着一截树干似的东西,目光移到上端,才隐约瞧出一只手的形状。
“吴老板,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人急匆匆叫我,我一转头,就看见黄岩站在驾驶室的车窗旁,同时这辆货车的司机茫然地看着我。
我开门见山,“找你家老板。”
“怎么偏偏挑这种时候……”黄岩冲那司机说了几句话,过来要赶我走,“爷,人都忙着呢,不如你明天……”
不等他说完,我笑了一下,直言道:“这辆车上,放的是尸体吗?”
那车上的司机突然听到这话,惊惶道:“你们怎么回事啊?”
黄岩似乎怕这件事曝光,朝司机猛摇手,一面对我道:“求您少说句话。”
箱子全部卸下后,沿着墙脚满满堆成一排。黄岩给搬箱的工人们结算薪酬,然后他们便如同逃命似的,以最快的速度踩了油门飞驰离开。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就是霍家在沙漠里的发现吗?”
我朝闷油瓶招手,示意他从藏身处过来。黄岩看见我们两个站在远门不走,急得直冒汗,“是老板让我把箱子搬到霍家院子,我哪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来我猜的大差不离了,那么多箱子,不由感慨这得死了多少人。死因会是什么?就像我在幻境中看到的那样?刚才箱中那只手臂的外形十分干枯,应该是沙漠中干燥气候的产物。那沙漠之中莫不是有一片荒冢?
闷油瓶好像猛地听见什么异常,拉住我望向后方。我以为被什么人发现了,黄岩也不由伸长脖子去看,却是那个老黎的儿子。那小子站得离我们三人远远的,第一句话是:“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我正纳闷着,黄岩首先出声:“小鬼头你竟然跟踪我!”
场面一时变得乱七八糟,黄岩二话不说追问黎簇,那小子逃得也贼快,涨红了脸一面逃一面回身喊:“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人!”
一个大人和黄毛小子的赛跑,我和闷油瓶变成了观众。我止不住想笑,想起小时候被三叔追得鸡飞狗跳的场景。闷油瓶安静地站在我身旁,我指着黎簇对他道:“我青春期刚开始的时候,就和这样差不多。”
可能地上沙子太多,黎簇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到地上。跌倒的时候双手乱抓,竟抓到了旁边的纸箱。那箱子本就脆弱,一下撕开了豁口,里面的东西也倒出来。
这种乱子我小时候可没出过。黎簇摔得挺狠,挣扎一下没能站起来,我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好奇着这个小屁孩看到那些尸体残肢后会是什么反应。就在那个瞬间,一条长长的黑影从箱子里蹿出,吐着鲜红的信子。
第32章卷四:匪石之心(2)
黄岩被这突变吓得停下脚步,闷油瓶立刻奔了过去,然而终归存在物理距离,一眨眼的工夫根本来不及救场。而我下意识就要喊小满哥的名字。张开嘴才意识到,今天没把儿子带过来。
那条东西行动起来,达到极限速度时,人根本是反应不及的。我和闷油瓶可以迅速做出预判,但是若等黄岩那家伙的大脑清楚觉察到具体危险,一切都结束了。他本是离黎簇最近的人,却因为那一瞬间的耽搁,蛇就在我们眼前弹上黎簇的身体,然后又呲溜一下逃开。
这些大概只历时一秒多。第三秒时,闷油瓶并未放它顺利逃走,在它企图钻进屋外花坛之时无比准确地踩上它的七寸。
黎簇这小子跌在地上挺吃痛,但还是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他抬头的时候,恰好看到那条蛇惨死在闷油瓶的脚下。踩下的一段骨肉被碾得扁平,地上漫着一小滩血,红得非常鲜艳。他显然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又差点被身后的东西绊倒。
闷油瓶那一脚踩得很利落,我看着那些模糊的血肉,心道回去后是不是还要给他洗鞋?
在黎簇身后,散落着箱子里掉出的干枯残肢,就像人体形状的腊肉,扭曲又恶心,给了他不小的二重惊吓。那小子一下子进退不得,我以为他会大叫着跑开,或者直接爬上旁边院墙,毕竟人的极限有无穷种可能。
但我没想到,在他身上出现的结果是破坏性的。黎簇想也不想,直接抬脚把干尸踢飞,动作完全来自本能的支配。而且他踢的不是其他部位,正是某个倒霉鬼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