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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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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漏洞就暴露在我们面前。

闷油瓶两招擒住他,夺了他的武器扔在地上,砸得积雪凹陷,干脆利落。对方还想转头盯着闷油瓶看,似乎不相信他真的出现了。

我弯腰捡起他的武器,这才看清,这把双刃匕首好像是一种很冷门的型号,普通人绝对搞不到手。我拂去匕首上的雪花,架在他脖子上,开口道:“他们在哪里?”

他稍稍别过头,拒绝和我产生眼神接触,倒算聪明。可是我依然能摸出他的心理,属于那个家族的冷冷的漠视。我把手电照在他脸上,又把匕首向内推了推,把握着距离和力度,问:“你姓汪吧?”

这个问题似乎触发了什么应激反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超乎我的想象。对方蓦地一挣,但不是挣脱逃跑,而是自己将脖子撞上了匕首,狠狠地飞快一拉,顿时涌出大量的鲜血。

我就站在他面前,看得真真切切。他做这些的时候速度非常之快,没有一丝正常的犹豫,给自己割喉的时候也是发了狠一般,只一下便达到致命的效果。我握着匕首,手中还传来切开皮肉的那种感觉。

等我的大脑反应过来以后,撤回匕首已经于事无补。闷油瓶松开他,对方立马垂倒在地,出于本能,临死前仍无力挣扎几下。闷油瓶蹲下身,伸手固定住他血液四流的脖子,看了几秒,然后站起来对我摇摇头,“割了喉管和动脉,没法救。”

只是眨眼的工夫,他便停止了挣扎和呼吸。雪地上留下一大摊红色的液体,温度融化了积雪,血水与雪水夹杂在一起。我退了好多步,才避血液沾上鞋。

没想到,这些人对待自己是同样的心狠,难道这是他们内部约定俗成的规矩吗?刚才那个自杀的动作,仿佛练习过无数次一般,熟练得可怕。

我默默看着脚下这具新鲜的尸体,关了手电。今晚天气不太好,月色非常模糊,我环顾四周,这里再也感应不到其他人。像是完成了一个任务,心中大石最终落地。

但是这个暗杀失败而选择自杀的汪家人怎么办?我们已经测不出任何生命体征,他是当场死亡。即使一息尚存,这里也根本没办法找医院抢救。现在如果就这么把割喉的尸体留在山上,他们一定推测出发生了什么,那我们的计划便功亏一篑。

随着夜色渐深,雪好像越下越大了。时间不等人,我当即想出个点子。

我把自己穿在外面的几件衣服悉数脱下,闷油瓶在旁边搭把手,利用一切能从外表辨识出来的衣物和装备,将这个汪家人伪装成我的样子。随后把这具尸体拖到悬崖边,扔了下去,面朝下方。

这座光秃秃的山上没有任何树木,往下抛尸的时候,直接就砸在底下的山谷里。高度已经不少了,手电打下去,只能望见狭窄谷底的一堆岩石,以及少许贫瘠的土地。面部朝下扔在裸岩上的话,连五官特征都能毁掉。

我就穿上对方的衣服,可是染了许多血,十分不舒服,保暖效果似乎很差。做完这一切后,我们便在黑暗中继续爬山,向着那座喇嘛庙进发。因为不能轻易打开光源,下雪天又没有明亮的月光,我跟个瞎子没什么两样,只好跟着闷油瓶。

在昏暗的环境里待久了以后,渐渐连前方那人的背影都辨认不出,轮廓的线条在眼睛里变得模糊,很难看见实实在在的形状和色。闷油瓶似乎回头看了我一眼,便牵过我的手,拽着继续走。

我再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两个人如同鬼魅一样飘荡在深夜的雪山上。那具尸体抛在那样险峻的峡缝里,我心道他们会不会想办法下去亲自检查?或者只是远远看一眼便确认死亡?无论如何,从今天起,“吴邪”已经死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吴邪”活动的痕迹,这条生命线就此终止。

今晚的降雪会抹平雪山上的一切痕迹,包括血液、脚印和打斗的线索,更不用说放晴后浅层积雪将融化成水。今后这个杀手将与那个家族失去联络,消失在世间,他们也不可能不起疑。我并不指望自己的把戏能使他们百分百相信,我只需要把吴邪的死讯作为一条信息放出去,这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将成为最大的一颗烟雾弹。

换衣服的时候受了凉,现在感觉寒气在体内乱窜,止不住地打了几个喷嚏。汪家杀手的那把匕首被我在身上,比大白狗腿轻多了,用起来便没那么顺手。反正没地方扔,不如我先用着。

全世界的人都受骗了。

在外界人看来,姓张的都去了内蒙古,但事实上张起灵这个人来到了西藏。至于沙漠那边,必须需要张家队伍的配合。如果说“他们”喜欢监测意识波动,那么擅长“心理易容”的张海藻便成为假冒族长的不二人选。况且我还特意以那把黑金刀作幌,闷油瓶本人的配刀,还是有几分说服力的。

先前那段时间里,我时不时地自己欺骗自己,表现得好像闷油瓶真的去了沙漠一样。这个计划中,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我得把这个范围缩至最小。

因为黎簇的价值已经彰显出来,也就是说出现了能够替代我的人,那么相对而言,我这个人的价值无需值得顾忌。我又是孤身来到西藏的无人区,没有闷油瓶的保护,正是防备最弱的时候,这时他们没有理由不来除掉我这么个心头大患。

作为一个体质特殊却难以控制的人物,“吴邪”的死亡对汪家来说简直是净赢。

一路上我尽量表现得像个正常的“吴邪”一般,就是为了能准确踏入他们的圈套。我赌自己一定会出事,赌自己在西藏一定会付出生命代价。在这一方面,我差不多掌握了他们的反应规律,就像是观察了很多次实验对象的行为以后,能够预见出实验结果。

而闷油瓶是其中的隐形因素。表面上这家伙由于黑户的缘故,避开大部队人马的交通路线,另选其他方式,实际上,却一直悄悄跟在我身后,跟到了西藏来。隐藏自身气息再混迹于人群中,绝对是闷油瓶的看家本领。

我感觉得出,路上他和我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也一直帮他打掩护,用自己特有的能力,通过小范围屏障抹去他的痕迹。所以我们不敢进行过多的交流,仅仅停留在感知对方的层面。只不过这种“疏远”依旧令我没法习惯,便靠抽烟来缓和不稳定的情绪。

只要他的意识不被对家察觉到,那闷油瓶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隐形人。这样一个隐形人,最终在紧要关头现身,确保我的安危,但又不影响“吴邪”的死亡过程。

此为第一步,之后我还要利用这个“死人”的身份,让汪家不知所措,陷入混乱。

我们两个不知道在山上走了多久,应该是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恍惚中甚至产生走进云端的错觉,眼前出现喇嘛庙的时候,我都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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