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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利用那些沙子的势能来发电吧?
其实这一类问题不能细想,这地方的建造势必是相当复杂的,很有可能超越时代。那么,会是怎样一个群体集中了他们的智慧?而且外界人对于沙漠里的东西一无所知,所有与这里有关的人或事,仿佛都被历史抹去了。
闷油瓶突然转头看了我一眼,道:“那个孩子在这里。”
“这里?”我心想不出所料,不过,凭闷油瓶的听觉,就算离我们数千米远,也属于“附近”的范围。他又道:“还有小满哥。”
我这时才仔细静下心来,但是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听到的仅有呼吸声。我觉得自己还是放弃为好,这种工作不是我的专长。可是闷油瓶示意我继续听,悄声道:“你应该听到了。”
我微微皱眉,听到非常轻的一声狗叫,那声音小得如同幻听。随即我就意识到了为什么闷油瓶相信我能听见,因为接下来的狗吠一声比一声响,传来确凿的音波,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而小满哥这个声音,并不代表与我们重聚时的兴奋,我从中感受到的是反抗和杀气。闷油瓶解下刀,我拔出身上的匕首,加快速度往前赶。
这里好像一条又长又大的隧道,我儿子的叫声听得很清楚,但是依然不能确定距离的远近。黑暗中有个身影朝我直蹿过来,我还以为是小满哥投怀送抱,不过瞬间又发现不对劲,立马提高警惕,侧身一躲。
那是条粗藤,灵活得像蛇一样,我猛地砍下去,这植物的表皮十分厚实,竟演化出了铠甲一样的防御力。被我一砍,顿时往后退。闷油瓶的刀倒是锋利,足以削掉一截。但是藤蔓不止一条,更多的相继扑来。我操,我想起自己在幻境里也同样看过这东西。这鬼玩意儿会动,攻击力不小。
那些挥动的藤条里,明显有一人一狗正在努力挣脱困境。那个小鬼手里的电筒光线随着他的动作上下乱晃,显得非常慌张。
我和闷油瓶准备闯进去营救,黎簇突然掏出一个打火机。我远远地瞧见他在逃跑的路上左右躲避,一面努力去点燃那些植物。打火机的火焰很小,他试了试没能成功,然后再次重复。
已经离我们很近了,小满哥每吼叫一声,墙壁就弹来一阵阵的回音。汪汪声响起的时候,藤条的动作就会有短暂的迟疑和混乱,正好给所有人提供一个喘息的机会。剧烈的声波导致空气振动,植物似乎对这非常敏感。
我儿子的叫声十分嘶哑,它拼了命地竭力狂吠。这些藤条仿佛想抓住我们,我和闷油瓶尚有余力抵挡,黎簇那小子好像有点体力不支。他一下被那些植物打中,然后身子一歪快要倒下去。
就在那一眨眼的工夫,我看见黎簇高高抬起手,把打火机对准离他最近的藤蔓,点燃火焰。这怪物毕竟是植物,火光蔓延开来,把整株藤条烧得如同火蛇。
黎簇趁那怪物在火中痉挛的空档,手脚并用逃出来。而且很奇怪的是,其他藤蔓好像也感受到了危险一般,同步撤离。我心说难道这些藤条其实是一体的?它们就像什么异种蛇,分出数个脑袋。
那小子靠着墙角坐下,浑身狼狈,举着手电看着我们,脸上有点吃惊,但什么话都没说,坐在那里静静地提防我俩。
小满哥跑过来,拱了拱我的裤腿。我摸了把狗头,掰开它的嘴巴,喉头都破了,犬齿上挂着血丝,也不知道刚才叫了多久。它现在什么吠声都发不出来,只是坐在地上,肚子一起一伏的,喘着气。
我迈开步子走向那小子,黎簇抬头盯着我,好像马上就要站起身跑走。我开口道:“你是怎么下来的?”
黎簇张开嘴正要说话,重重地咳了好几下,看起来很不舒服,似乎肺部受了伤。他道:“我没搞明白,反正中间有阵昏迷,醒来就在这里了。”
“呛水了?”我猜道,心想这小子的生命力真顽强。
他又不愿意回答了,反过来问我:“那你们怎么来的?”
我当然不可能把具体过程告诉他,就道:“和你的方式应该差不多。”
他站了起来,看着小满哥乖乖被我摸毛,“这条狗能耐挺大,是你的吗?”
我不可能让黎簇从此跟我们一路同行,这个孩子还有他的用途。我看闷油瓶正在找出路,想必这里定有暗门。从现在开始,进入沙漠的队伍只会越来越多,无形的斗争很快会从地面之上转移到地下来。
“这条狗的主人,是一个叫做吴邪的人。”我缓缓开口道,“是我,也不是我。”
闷油瓶听到这话,向我看了一眼,随即继续他的动作。这条隧道好像属于一个大家伙的一部分,天花板看起来是可以活动的。暂时还不清楚这整套东西的功能,但是沿路走下去,一定能摸到些蛛丝马迹。
黎簇被我的话绕晕,“你不是吴邪?你们到底谁是吴邪?”
他八成已经被张海客忽悠过一通,可惜在我这里他不会得到真相。吴邪这个名字,是一个具有特定意义的信号。我只是把自己的名字也作为一种手段,想了想道:“世上不止一个吴邪,这不单单一个名字那么简单。”
他一番斟酌后,选了个最简单的方式问我:“那你身份证上写的是什么?”
我笑了笑,“身份证上是吴邪,但我事实上来自另一个家族。”
黎簇还不知道他面对的将是什么,露出怔愣的神色。
我要尽一切可能扰乱“他们”的视线,在迷雾中竖立许多影子,这也是跟他们学来的。我不担心场面混乱,我想让对方意识到,许多事情已经失控了。
我们后来找到一个小房间,像是控制室。里面没有人,所有器材装置都落了层很厚的灰。这些玩意我不太懂,说白了是高级机关,那些标识都是英文字母的缩写,让人无从猜起。建造这些的人,好像本意便不想让别人发现。
我转过身,闷油瓶在打量另一面墙。架子上摆满了电话,没有数字拨盘,仅仅是听筒话筒。每部机子插着线,这些线延伸出来,捆成一扎,然后埋进墙里,好像用于这地方的联络沟通。这么多的电话,每个的用处应该都不一样。
如果要与外界沟通,一部电话机就够了。还是说,这个地方的面积非常大,大到需要用不同的电话来对接不同的区域,所以制作出了一批来?看来这里的规模,曾经十分的盛大。
那小鬼拿起了一个听筒,擦了擦灰,放在耳边,听了半天好像也没能听出什么。
这地方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但这也意味着我可以动很多手脚,我心想,可以忽悠很多人。我对黎簇道:“别乱动,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吗?这里的电话,有一个是无法接通的,”
开口瞎扯是我的专长,黎簇半信半疑地放下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