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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确定它的存在。闷油瓶问道:“你站在这里,能感受到什么?”
我踌躇着道:“活的?”
他淡淡道:“在你觉醒之前,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形容终极,就是这个原因。”
我点点头,意识上的互动确实没法用现有语言描述,“你是说,门后也有个那样的‘石’矿?”
闷油瓶道:“类似的地方在中国应该不止一个。这里是规模最大、影响也最大的一处。”
接下来的事情,像一场春秋大梦,过于玄妙。整个的过程,都是通过一种特殊的感官(和谐)方能感觉得到。如同看见了一种从未见过的色,或是听到了一段从未听过的频率。
尝试和那股意识接触之时,我只觉得心里突然一阵震颤,接着地面也震颤起来。随即我发现,震源是这扇门。那时候看见的画面变成了现实,青黑色的大门居然缓缓打开。我一怔,眼下没工夫再去研究那如同青铜的材质是什么东西,和闷油瓶走进去。
终极好像一个庞大的意识载体,我甚至觉得这种意识应该是独立于所有地方。接触的时候我接了无数信息片段,等不及一一辨认就一闪而过。时间的快慢,日月的升落,个体的降生和消逝。它,抑或说是“”。带来如此冲击力的,是某种意义上人类所不了解的“神明”。
所有学科中有一个同样的终极问题,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有人说是感知,颜色存在是因为人们“看到”了颜色,声音存在是因为人们“听到”了声音。只有当感知了世界的变化时,“世界”这个概念才能成立。
而进行感知与把控的主体,是“意识”。那是整个世界的意识,很难说得清,所有的变化好像都是梦里的东西。虽然是无数信息的集合,但又似乎伴随着一颗“心”的跳动。理应没有生命,却有着和人一样的意识,我想来想去,姑且只好用宗教里的代词“”来表示。
闷油瓶家的秘密,应该是确保这股意识不失控。我心念一动,如果有能力介入门后的话,人为的改造也是有可能的。猛地想起了黑瞎子所说的清明梦,我仿佛明白了张家为何要世代守护秘密,以及汪家又为何想要追寻和拥有它。
我这时恍然醒悟,当初闷油瓶在离开这里的时候,的确是留下了“东西”。为保离开期间不出乱子,自己留下一部分的意识和神,暂时守护。
可是,我心想奇怪,为什么在沙海下的时候没有如此强烈的感受?现在明显能感受到一股频繁的波动,而之前在沙漠中虽然有类似的感觉,却好像沉睡了一般。我心说,难道是爷爷他老人家当年做了什么不成?
我不知道全中国大大小小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地方,大概都深埋地表之下。九门由于长期到处下地,家族血脉渐渐染上了这种特质,还包括我和闷油瓶。所有的一切,都是的副产物。
我向闷油瓶提问,这里能不能封存起来?就像一种神上的抑制,让的意识进入一个封闭沉睡的状态。
因为我从刚才就在想,爷爷在沙海里接触到这些的时候,应该持有和我同样的想法。那么他做出的是怎样的努力?我不知道爷爷因为这种体质遭遇过多少痛苦和挣扎,只记得他晚年一副与世无争的态度,好像一个普通的老人家,仿佛不曾经历过什么,也不曾拥有和失去过什么。
“我爷爷,他……”我犹豫道,事实上也不用开口说话。在这个地方,我的思绪即刻传到了闷油瓶那里。
闷油瓶说他在门后的时候,光是接触这东西就不容易,所以或许在这方面,我更拿手些。我深吸一口气,进行尝试的时候,副作用猛烈反弹。因为用的是自己的神去对抗,所以十分艰难。
不过我想道,爷爷可以在沙海那一处做得到,这种事情未尝不可以。
如同做一场密复杂的手术,而且是自己给自己主刀,还没有麻醉。在意识感知上闷油瓶并不如我专长,术业有专攻,但他还是加入了进来。之所以我说整个过程像做梦,是因为全程损耗的都是我们俩的神。
我“感觉”得到,可以成功的。
这种逆天之行,几乎耗光我俩的心血。强行封住了的意识,事成后我连口气都没松,控制不住地晕了过去。就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摧枯拉朽般不可拾。这场人生大梦,在高潮澎湃的刹那终止。
醒来之后,浑身疲乏。一看时间,竟然昏过去完整睡了一觉。我猛然发现,消失了,自己对那方面的感知完完全全消失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这就好比一个人忽然失去听觉,坠入无声的环境里,张开嘴歇斯底里却听不见自己和周围的声音。可经过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我早已习惯了之前的身份。就像是原本的能力被剥夺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法感知,也没法控制。
玩脱了。
更关键的一点是,再也建立不出先前和闷油瓶的那种联系了。
我坐起身,发现闷油瓶就在旁边,一直安静地看着我,非常平和。
一时无话,我想了想道:“你们家以前没人做过这种事?”
闷油瓶说他并不知晓那些看门人的具体历史,道:“或许,以前没有人像你一样。”
我琢磨着他的画外之音,是没有人像我一样厉害,还是没有人像我这样敢去压制?我心说历史上肯定有人进行了相似的尝试,就是不清楚是否有过成功案例。
闷油瓶拉着我站起来,我特别马后炮地解释:“我是想,这样的话,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东西,这个秘密,都不用让人来守了,因为……”
闷油瓶打断我不知所云的话,淡淡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一愣,随即一笑。
之后,我们行走在山间,视线越过山脊,能看到另一边黑压压的林区。因为我之前昏了很久,现在已临近第二天黎明,森林雾气透着几丝鱼肚白。
我决定说得迂回一些,“我觉得,这个体质……我的体质,发生变化了。”
然而闷油瓶只是淡淡看着我。我和他目光相接,空中对视,随后闷油瓶点了一下头。
他在眼神里说得非常明白。我那颗心顿时怦怦直跳。
就是那个意思吗?他怎么一点激动的表现都没有?
我拉上了闷油瓶陪我一起疯,没想到两人共同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不过转念一想,代价也并不大。
走到半山腰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他的眼神,我依然可以看得懂。与意识力无关,我和他之间,原来根本不需要那些辅助。不论变化如何,匪石之心,不可转也。
回想这一路来的因果,我一下子是想哭又想笑。闷油瓶见我情绪奇怪,皱了皱眉,以为又发生什么不测。我说没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