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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起灵只是这样说:“正常人一辈子都看不见,一旦看到,改变的就是一生。”
此时的吴邪尚且无法领悟其中的深意,仅仅感到没劲,“那我岂不是永远都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说完他起身去厨房倒水喝。
张起灵默认了这句话。大多数人看不见,也就永远都不会相信。
吴邪拿着两杯水,正要回到客厅,看见楼下有两个人在搬花圈。花圈上贴着白纸,吴邪住在高层,看不清纸上写着什么。他能确定的是,旁边的几个人统一穿着一身黑衣。
小区里有谁去世了吗?吴邪在心里嘀咕,把水拿到茶几上,“小哥,喝点水。”
吴邪把自己的那杯喝到一半,登时怔住了。警察说那天晚上自己报了警,现在小区里又有人在举行葬礼……吴邪忙把杯子重重地放下,拿过手机在网上搜索地点关键词。一条新闻赫然显示出来,字字句句昭示着本身的真实性。
前天晚上,跳楼自杀。
吴邪的脸色变得很差,张起灵拍了下他的手臂,进行无声地询问。吴邪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把手机屏幕转给他看。
张起灵看了一段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吴邪肯定起疑了,不只是起疑,还会陷入恐慌。吴邪向后倒在沙发上,自言自语:“真的假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邪,”张起灵看着他,“我告诉你那晚发生了什么。”
吴邪慢慢转头看向对方,张起灵清楚地讲给他听:“我要解决的那个东西,那天晚上在这个小区里害死了一个人。你应该是撞见了现场,就被它迷住了魂。我把你救了下来,但是你现在失去了那一晚的记忆。”
吴邪的头剧烈地疼起来,像一把大锤敲击着脑袋。他躬起身,闭上眼揉揉太阳穴,“你让我缓缓。”
张起灵没有告诉他那具尸体的死状有多血腥,新闻也没有详细地说明。吴邪努力地回想了很久,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当时恐惧到了极点。这种极端的负面情绪一经发酵,滋味更加浓烈,呛得他几乎窒息。
有的人会永远活在恐惧忐忑的阴影中,甚至不能正常生活。阴与阳的两个世界,中间有一条鲜明的分界线,正如太极的黑白双鱼,两者互相依存,颜色却不可以融合。其中的分寸很难把握,只有极少数的人能行走在边缘。
“我也会被它盯上吗?”吴邪的声音开始打颤。
“你的玉坠不会失效。”张起灵抬起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揽住吴邪大半个身子,说:“唯一能对你的安全造成威胁的那个东西,我们很快会解决掉。”
心魔是最大的障碍,如果不给他安慰和信心,这将成为藏在吴邪心灵深处的隐患。
吴邪恢复了平静,张起灵放开怀中的人,下一刻又被抓住了手腕。吴邪抓着他问道:“那天晚上你在场,那你有没有看见我掉进了水里?”
张起灵点头,“就是楼下的那个湖。”
吴邪的一个疑惑终于得到解决,刚想松开张起灵的手腕,忽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的衣服扔到了垃圾桶里?”
张起灵一个一个地解释,“衣服沾了水后容易引来不干净的东西,那又是你魂魄被染时穿在身上的,总之,不能留。”
吴邪有种豁然开朗之感,“是你扔的?”
张起灵坦坦荡荡地承认了,淡然道:“是的,对不起。”
吴邪一点也不怪他,追究起来反而是自己欠张起灵一分恩情。吴邪认真地打量起对方的脸,“怪不得我总觉得见过你,原来是那一晚。”
其实不仅是眼熟,还有更深的情感吴邪没有说出口。除却少许一见钟情的成分,吴邪待在他身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就好像潜意识里明白,哪怕自己身处地狱也能被对方拉回来。
张起灵睡在客厅里,也就是闭着眼睛坐在沙发的一角里入睡。吴邪和他有着一墙之隔,在卧室里先是看了会儿书,后来时间不早了,又趴在枕头上开刷手机,十几分钟后才关灯闭眼。
今天听到的那些信息,吴邪尚未消化完全,别人说的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如果跳出来思考,那些解释过于不可思议,然而吴邪置身其中,不得不信。这一天好像过山车一样,大幅度的上上下下,浑身的神经兴奋得睡不着。
黑暗的环境在突然之间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吴邪睡在床上什么姿势都不舒服,就像只鸡蛋饼,在平底锅上煎完了正面又翻过来煎反面。油点蹦得很高,噼里啪啦的飞溅全场。吴邪撑起身摁开手机,一看时间,五十分钟过去了。
吴邪抱着被子,一手拽着枕头,打开卧室房门,整个人倒进客厅的布艺沙发里。张起灵睁眼看了看,很快闭眼继续睡,似乎没当回事。
既然对方没有异议,吴邪摆好枕头,裹上被子,在和张起灵距离不到半米的地方,缩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睡觉。
吴邪闭了眼,说:“如果那东西进来了,记得叫醒我。”
张起灵的声音透着稳重,“它进不来,我在门上做了手脚。”
“啊?”吴邪转念一想,对方的这个举动也不算出人意料,“好吧。”
在这个人身旁,杂念消失得无影无踪。睡意袭来,把吴邪的意识卷进柔软的水流里,一点一点轻轻打散,他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张起灵一直保持头脑的清醒,他多年来习惯了睡眠不足的夜晚。等到吴邪的呼吸变得又轻又缓时,他睁开眼,不发出动静,站起身来到吴邪身前。
脖子上的玉坠掉出了衣领外,吴邪浑然不觉,睡得特别踏实。至于它的辟邪作用,张起灵深信不疑,因为符文是他亲手刻上去的,玉坠是他当年亲自抹上了三滴血。
第7章
那是他第一次为人制作所谓的护身玉符。经过长久的时间,玉坠本身受到磨损,效用也渐渐衰微,最好再注一次血。张起灵环顾四周,在茶几上找到了一把水果刀。
他把左手食指沿着刀刃快速滑过,割出条细细的刀口,然后弯腰在玉坠上抹血。血光闪了闪,浸入玉坠,流进符文中。做完这一切,张起灵擦掉刀上的一丝血迹。不久,渗血的伤口自动止住。
这一夜没出事,可能是忌惮屋内的张起灵,门外安安静静的。早晨吴邪苏醒的时候,张起灵才刚刚熟睡。吴邪不忍心喊醒,自己临走前才拍了拍他。
张起灵看了看墙上的时间,二话没说背上包就往门外走。吴邪急急喊他回来,往对方手里塞了几片面包。张起灵低声说句谢谢,然后两人一起出门乘电梯。
吴邪心想,原来特殊职业也是朝九晚五的,还要跑东跑西。虽然不明白张起灵到底忙些什么,不过看得出来休息时间很少。他问:“你们出来做事的时候都没有地方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