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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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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江湖中的新人早已忘却这位隐退的旧人了。

沈山在二十年前徐府那场大火中救出了墨枢门的镇派之宝之一《天枢祖典》,并在徐安歌趁邵阳巨变出走邵阳之时将之交还于他,助他复兴墨枢门。虽然依旧遗失了另一件镇派之宝羲和剑,但沈山已是尽心尽力。

在徐家遭祸后,沈山就暗着帮忙拢了一波墨枢门的好手,也是有了这些基础,徐安歌才能使得墨枢门再次名声大震。

徐安歌着一身墨色袍服,外披一件白的狐裘,绣娘在衣袍上不知用哪种手法绣上了暗纹,拂袖行走间便能叫人看见隐隐灭灭的纹路。

近几年天气很是古怪,一年比一年冷着,可即便如此,在刚入冬日子里,大抵是没人像徐安歌一般将冬衣全给套上的。然而就算他穿着这身比常人都厚实的冬衣,也像是受不了寒气似的不时咳嗽着。

常跟在徐安歌身边的大夫都急翻了天,徐安和也总是皱眉劝他少劳累多修养,游历期间各种珍奇药材一个劲儿地往徐安歌那送去,倒是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要紧。

他这幅身子老早就坏了,近几年更是连累他武功都在往下掉,也是因此,他的身体越发差劲,这简直像是个无解的环。

加冠礼当日,气氛肃穆庄重。

可徐安歌却记不太清那时的场景,许是他心中期盼太久,当真正到来时,却宛若梦中。

日头一点一点地升着,总算是到了重头戏。

台下宾客肃静,沈山在台上为徐安和加缁布冠。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徐安歌坐在一旁,面上微微带笑,空茫的眼神却是飘向了天边。

是日暖阳当空,温暖的日光长时间浸润在脸上,恍如当年险险舔舐过他的火苗带来的灼热感。

沈山捧着白鹿皮做的皮弁冠,二次加冠“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徐安和站在堂中,垂首任沈山将皮弁冠加于其上。

二加冠之后,徐安和抬起头,这孩子年纪虽小,气势却不凡,双目炯炯似有光。观礼之人哪怕对徐安歌的行事手段有万般看法,也不得不赞赏徐安歌养孩子的方法他着实为墨枢门培养了一个好门主。

在场的宾客都不吝于给予徐安和几个赞赏的目光,正立于徐安和对面的沈山却微微侧首,避开了这孩子的目光。

他为徐安和三加冠,念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

“嘭”

前堂一阵破空之声划破了满堂肃静,随之便是半指厚的大门轰的一声炸开的声响!

这扇由墨枢门人千挑万选才选出的最上佳的木料雕成的大门在那位不速之客手下撑不过一击,竟然顷刻破裂成无数块,坚硬的木屑木板带着内劲俨然成了令人防不胜防的暗器,向在座众人飞射而来!

大堂瞬间一片哗然,在座宾客如同被惊动的蚂蚱,几乎是一瞬间,全体跃起,使出浑身解数躲避着这无孔不入的“暗器”,仿佛和墨枢门众人成了一动一静两个世界是的,在场的所以墨枢门众几乎分毫不动。

手忙脚乱等着迎接木屑的宾客,以及毫无反应直面暗器的墨枢门众,谁也说不清到底是哪方看起来更傻一些。

台上的沈山在沉默的墨枢门人中毫不起眼,他沉沉地合上眼,无声地念出最后一个字:“……庆”

沈山知道,那位不会看着场面继续乱下去的,他就要出手了。

忙乱的江湖人已准备好了迎接攻击,却突然感到一阵洪流从中堂涌来,如翻腾的大江,层层叠叠向外推攘,一个呼吸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众人惊愕地发现什么都没了,不论是那一阵令人气血翻涌的气浪,抑或是有着万箭齐发般骇人声势的木头“箭雨”,都消失不见了。

唯一的存证只有绕着前堂铺了一地的木头块,像是一地等人清扫的垃圾。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宾客中的年轻一代尚未反应过来,有足够老江湖经验的老人却是很快察觉到那人并没有同漫天木雨被般被拦在堂下,反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向堂上踏去。

飞速前行的那人身上带着极强的劲力,被他擦身飞掠而过的人们齐齐呼吸一窒,心口仿佛压着千万斤的巨石,激得众人汗毛直竖!

要来了!

方才的场景重现,所有人绷紧了神经,蓄力静候那人的第二波攻击然后他们就听到中堂上有人闷哼一声,血溅在地上噼里啪啦地响着,那股悚人的威压再次消失。

……不用说,那位轰门的“大侠”估计又被反杀了。

被松松紧紧吊了两次胆的人都有些无言这人怎么每次都看着声势浩大,结果次次都被轻描淡写地反击了?

不知是不是有些没脸见人,那位不速之客直至此刻依然不见踪影,倒是中堂有人说道:“哪位恶客不请自来?”

这声调平静,语气亲和,乍一听还以为是在向轰了大门做凶器的那位“大侠”问好,然而“恶客”二字与这句话的语气严重相悖,听起来莫名就添了些讽刺。

嗯?话说中堂上是谁来着?

宾客们回首一望墨枢门门主徐安歌。

于是大家都淡定了。

难怪。毕竟是这位主,他一开口怎么能没有几分当年的风范呢?

此时这位不速之客终于站了出来,他正直直地现在堂下,仿佛从不曾移动过,可令人讶异的是,他还真不是金玉其外的花架子,因为在座宾客竟无一人注意到他。

若说此人方才如同鱼潜于深水去无踪迹,那么此时就像是鱼跃水面,溅出了巨大的波浪他显露出的气场竟已接近武林仅有的那几位泰山北斗级别的宗师!

此人目光阴鸷,恶意昭然若揭:“可不就是我这位老朋友么”

堂上徐安歌在与那人交手的两招中已经走了猜测,现在听到这永生难忘的如蛇般嘶哑阴毒的嗓音,总算可以确认了。徐安歌轻笑道:“是孟影啊……”

他果然来了。

徐安歌依旧宽坐于交椅之上,手上端着茶杯,捏着杯盖慢条斯理地碾着杯口,其上粘附的茶叶悄无声息地粉碎成渣,如同粉末融入了茶水中,接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覆,碧绿青翠的茶水瞬息间就被雪白的杯盖遮了个彻底。

他宽袖伏动,顺手一甩,腕骨在茶杯的冷光映衬下泛着惨白,叮铃一声响后,小巧的茶杯平平稳稳地落在了桌案上。

孟影大步向前迈着,哼笑道:“可不是我来讨你这狗贼的小命了吗!”

徐安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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