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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索捆住没法动用内力,他都要肉搏一趟。
然而徐安歌咔咔两下又把他腕骨卸了。
这两天骨头卸得有些多,他做得是越来越熟练了。
就是可惜他只会点哑穴,不然也不用多这么多功夫卸骨头。
钱一串连哑穴都不懂得点,就往执棍人嘴里塞了块石头,尖锐的石头渣子割得他嘴巴渗血,使劲呜呜叫着求饶。
执棍人被钱一串拖到徐安歌跟前,对上这个笑面煞神立马眼前一黑。
幸好徐安歌并没有过多折磨他,只是拆下了绑在执棍人腰间的衣带。
衣带一被解下,就用来绑住了面具人的手,徐安歌三下五除二就把两只手捆得结结实实,而后拎着人踩在半空最终落于枝桠上。
他把衣带在枝干上打了死结。
面具人已是满面冷汗,鬓边下颔全是豆大的汗滴。已经卸了腕骨的手被死死缠住挂在树枝上,还要承担整个身体的重量,这种疼痛不是好玩的。
徐安歌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从前哪怕只是帮他娘绑一只鸭子,都不会用这样的手法。
这样折磨人的手段他应当既陌生又胆寒才是,然而事实却截然相反他从未感觉自己能这么冷静。
这不是天生的冷静,而是经过千百次训练才能得到的熟练。
钱一串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想着幸好自己的误会已经解开了,不然就以这人的手段,还不知自己会怎样遭罪呢……
明明看着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子,怎么下手这么狠呢?
踩着枝头的徐安歌绑完衣带,伸手凭空握了握,一时有些恍惚。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因为钱一串已经按他的命令在脱面具人的衣物了。
面具人哪怕疼得不行,也还是在反抗,逼得钱一串不得不吐出几句话:“别乱动!衣衿解不开了……都说了别乱动!”
脚底下的声响陆续传来,徐安歌淡淡瞥了一眼,对这没什么兴趣,就操着轻功重回了地面。
钱一串还尽职尽责地解着面具人的衣服,徐安歌又绕回了执棍人面前。
这名执棍人武功很低,还没他手下的那些失智人高,而且还是用药强行冲上去的,单论身手跟普通人没两样,更别说还吃了化功散。徐安歌也就没打算过多折腾他,只要有技巧地砸晕,保管两天之内醒不了……
“哇啊!”
徐安歌被钱一串的惊叫吓了一跳,敲人的手突然就重了些。
……嗯,这样他大概会晕个三天。
算了,没啥大事,晕得越久越好。
徐安歌甩甩手转了个身,问钱一串:“怎么了……哇。”
他被吓了第二跳。
面具人的面具被摘下,露出了一张异常恐怖的脸。
这张脸透明得不像活人。
如果说正常人的脸是外皮兜着血肉,那么他的脸就像是透明的外皮兜着一层灰白的流体,仿佛一戳就能破。
明明有着人脸的形状,看上去却如同做出来的一般。
钱一串嘴唇都有些白:“这……这还是人吗?”
“怕什么,本来他们也就不像人。”徐安歌说着指了指还在围栏里的武者和堆成堆的失智人。
钱一串:“……”不说还好,说出了就越想越可怕,这不会是妖洞吧??
徐安歌没注意钱一串的走神,他定了定神,皱眉戳了戳面具人的脸,意外地感觉到了厚实。
看来这层皮只是看着脆弱,真正用起来还挺结实的。
“那个徐……”钱一串一时不知道该称呼徐安歌为什么,毕竟徐公子是自己之前伪装的时候故意说来讽刺人的,现在再叫不大好,“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徐安歌回手,指着被他拍晕的执棍人说:“剥了他的衣服,穿上,混进这群人里头,然后把管理他们的人全都拿下。”
“我直接混?可是我长相身材都跟他不一样……”
“你是武者。”徐安歌按住他,一字一句道,“别告诉我武者对付不了这里的人。”
这里的人全都是武者境界之下的,钱一串足够横扫了。
“还有,他们,”徐安歌指了指身后成堆的失智人,“是不会攻击穿着那身衣服的人的。凭空送你几十人驱使,你要不要啊?”
钱一串越听眼睛越亮,立马喊道:“要!”
终于哄得钱一串换了执棍人的衣服,徐安歌就自己拿着面具人那身衣服,找个地方,也换上了。
遮脸的木面具挡住了他的容貌,层层叠叠的衣物模糊了他的身形,虽然穿着有些热,不过能挡住徐安歌和面具人身材的差距是再好不过了。
他身上还有一把面具人的短匕、一张人像和令牌。人像上画着的是一个小女孩儿,左颧骨点着一枚痣。
令牌正面写着大大的“连纵堂”三字,边角处还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字“丙二”。
可能是面具人的名字?
他跟钱一串之后的路是分开的,钱一串负责挖一个个洞穴,管理这群失智人的执棍人全拿下。
而他负责往更深处去。
哦对了!还有件事!
“钱兄,你记得别直接进山洞,要等他们带着人出来再动手。”要不然进洞碰见四个戴面具的,就大事不妙了。
除此之外,徐安歌生怕钱一串又出乱子,还耐心地把一个个要注意的地方都跟他讲了一遍,这才放心地进林子去了。
他牵着关武者的笼子,身后还跟着一些被筛选出来的失智人,沿着笼子的车辙,往更深处去了。
连纵山,几乎是所有阴阳教人最熟悉的地方。
这里是成功熬过新人期的人才能待的地方,所有阴阳教人将在此处历经第二次磨练,才能前往各个分堂。
连纵山中的每日都是不停歇的战斗与杀戮。
血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再胆小的人在连纵山待久了,也会麻木。
徐安歌远远望到的、洞口站着的两个守卫就是如此。
他们是徐安歌在这几天里见到的难得的正常人。
有神智,不暴躁,长得也像人。
他牵着一堆累赘走近洞口,很快被两个守卫举起长矛拦住了。
徐安歌从腰间掏出从面具人那儿搜刮来的令牌,在两人面前晃了一趟,很快又了回去。
守卫放行了。
车轮在山洞中骨碌碌地转,平稳地穿过一个岔道,两个岔道,三个岔道……
徐安歌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平静得仿佛他真的认得路一样。
反正他从最右边的岔路走起,最后走到的地点要是全是穿不同衣服的人,那就立马转身向后走,选另一条路重新走。
……就这么个走迷宫的走法,还真被他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