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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走下车子,走到路边朝四周看了看,随即他就看见一个人戴着帽子拿着文件站在不远的商店前面和他一样东张西望着,于是他就朝那人挥了挥手,那人随即就走了过来。“你是鲨鱼?”待那人走过来之后,兰斯小声的问。
那人点点头:“你就是克里斯丁?”
“没错。”兰斯回答,那人踮起脚朝车里看了一眼。“你没弄错吧?”他问。
“绝对没弄错。”兰斯保证到,“你先把东西给我,然后我就把车钥匙给你。”
那人笑着摇了摇头:“要不是确定了多恩真有这么个弟弟,我几乎就要怀疑你了。”他说着就把手中的文件寄给兰斯,“这是多恩生前让我们整理的资料,可惜还没等我们交给他他就死了。他的骨灰就在城东月晕山的修道院里,院长是我们的人,你去的时候报出鲨鱼的名号就可以了。现在,把钥匙给我。”
兰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钥匙扔了过去,那人一把接住。“小心行事。”他告诉兰斯,然后就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把车子发动了。兰斯这时转过身去:“别杀他,行吗?”那人在后视镜里朝他笑了一笑:“他还是个孩子,不是吗?”说完那人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兰斯拿着文件,站在原地看着那车子越跑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对不起了,詹姆斯。”
他转过身,径直走进了车站里。
幻想,一般都发生在经历过刺激性较强的事情之后才会发生。如果你在一天内连看两季行尸走肉,你的脑海里就会潜意识的想拎把扫帚出去看看;如果你在一天之内看完了邪恶力量,那么在晚上时你就不敢在睡前看镜子一眼;而如果你在一天之内重复看了三遍以上的断背山,那么你就会发现在当夜的梦里,你变成了一只羊。是的,幻想是可以受控制的,但爱丽丝的仙境我们是显然进不去的了,因为,我们不相信童话。
当冬天无温的阳光让月晕山所有物体的阴影都变成圆形时,兰斯从山脚公路旁的一辆的士里走了出来,他戴着顶帽子,看上去有些怪异。“多少钱?”他问司机。司机是一个四十上下的壮汉,头顶秃着,看上去像个打劫的。“50块!”他粗声说到,兰斯没意见的点了点头,付了钱之后就转过了身。“嘿,你要上山吗?”司机靠在窗边问到,兰斯转过头对他笑了笑。“我找山上的修道士有点事。”他告诉司机,司机做出一个明白了的表情点了点头。“你多久下来?我可以在这等你的。”
“哦,不用了。”兰斯回到,他深知这司机是看中了自己的腰包了,而且四周只有他们俩。“我这里还有三百块,你可以把这藏在一个不容易被老婆发现的地方。”说着兰斯就拿出三张钞票寄给那个司机,司机接过钱后朝他咧嘴一笑:“瞧您说的,我可不是妻管严。”他把钱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那就这样了,我先走了啊,再见。”
“再见。”兰斯回了句,司机踩开油门,十多秒后就跑没影了。兰斯转过身眺望着山顶,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不是故意要把小源带走的,他对自己说,我会把他的找回来的,一定。他握紧了一下拳头,然后就迈步往前走去。
月晕山,其实是这个城市里的一个乱葬岗,近一个世纪的战争动乱让这里尸骸遍地。这里也是城中闹鬼传闻最多的地方,几乎所有妈妈哄小孩子上床的第一句话都是“小心月晕山上的丧尸把你抓去哦。”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对这里有所畏惧,山顶的修道院就是在十多年前建立的。
兰斯走在山路上,才到山脚,眼前的墓碑坟地就已经遍地都是。兰斯不是个信神的人,但走在这里他也只敢把目光移向始终明亮纯蓝的天空,当周围出现异常的声响时他才停下来四处张望,再次动身时步伐也就加快了些。
半个小时过后,兰斯总算来到了山顶修道院的大门前,大门就像是几十年没打开一样,锈迹斑斑。兰斯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里面野草丛生,丝毫不像是有人居住的迹象。不过都走到这了,他也不好无功而返,于是就硬着头皮把门推开走了进去,踏在隐藏在半人高的野草的石板路上往大堂的木门走去。
当修道院的院长听到敲门声后把门打开时,兰斯差点被她吓了一跳。
“你一定是克里斯丁先生。”修道院的院长对他鞠了一躬说到,“我叫尼娜,是在你来这之前唯一活着的人。”她穿着一条灰色长袍,身形瘦小,给兰斯的感觉就像是看到了电视里面那些恐怖的老巫婆一样。“我,我,我,我是来拿我哥哥的骨灰的。”
“我知道。”老巫婆语气平平的对他说,然后转过身就往里面走去。“你跟我过来吧。”
兰斯警惕的打量了四周一眼,然后就跟了上去。“你一个人住这吗?”他边走边问,修道的尼娜在前面点点头。“自从这个修道院建成以来,我就一直独自在这。这边走。”他们朝右拐进一条看上去快塌的走廊里,兰斯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几块墓碑隐藏在四周院里的杂草深处。“你和鲨鱼是怎么认识的?”他回视线接着问。
“他是我儿子。”尼娜的话让兰斯错愕了一下,他没来得及回过神来。“鲨鱼的老大,洛特汉克是我的儿子,我们认识得如此简单,真令人发笑。”老妇人说着摇了摇头,“他是个罪人,我很清楚。但我比他更糟,因为我用尽了所有方法都不能让他变成好人,我会下地狱的,这我清楚。”
“呃……夫人。”兰斯开口道,他现在都还在对这老巫婆居然是大鲨鱼的母亲感到惊讶。“上帝给了我们生命,是让我们自己去创造的。您的儿子洛特汉克选择了自己的道路,并且坚持下去,这是连神都无法干涉的。”
“但我可以。”妇人停下来转过身对他道,“我是他的母亲,是让他活着来到这个世界的上的人,所以我可以干涉,但我没有。”她往兰斯前进了一步,兰斯有些慌乱。“我只是躺在家里抽烟喝酒!”绝望的母亲说,“当洛特杀了第一个人跑到我跟前寻求帮助时,我只是在醉中对他说‘把尸体搬到家里来,然后埋到后院去。’他听从了!后来他每杀一人,后院里就会多埋一人。我那时在干什么呢?我在吸毒,我在喝酒,我在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去掠夺别人的生命,我是罪人!”
四周沉寂了一会。
“……任,任何人都会犯错的。”兰斯说。
“但我的错却是不可饶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