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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韵到位。”
玉藻前又笑了一声,然后挥挥手把小鹿男呱撵回去。
“你回答得还真是认真啊,其实我就随手一画而已。”
徐航面无表情,他开始感受到玉藻前的恶趣味了,也不知该说他无聊好还是太闲了。
“过来坐下吧,你好歹是客呢。”玉藻前招呼他到侧缘坐,“我听说你和当今富有盛名的阴阳师晴明关系友好,常有来往,你觉得他为人如何?担得起这盛名吗?”
徐航觉得,这大概才是玉藻前找自己过来的缘故。
玉藻前和葛叶是友人一事,应当知道的人不多,徐航也是通过游戏得知的,为麻烦,他便假装不知这事了,道:“你想打听些什么?”
虽然徐航的反问让玉藻前不大高兴,但看他维护晴明的态度,又勉强觉得顺眼。
玉藻前说:“不用着急,我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
徐航审视着他,道:“晴明是个有高情远致的人,与他做朋友是件愉快的事。而且他在术法上的天赋很高,我觉得他会成为历史上最著名的阴阳师。”
徐航对晴明评价固然有投其所好的意思,但所说的赞美之词也皆是发自内心与客观事实。譬如说,晴明将会是最著名的阴阳师这点。
玉藻前听着他的话,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
葛叶啊!你的孩子是如此优秀,想必你也能感到欣慰吧!
不过这份心情转瞬即逝,玉藻前很快又恢复那捉摸不透的模样,语气古怪道:“看来你对他的评价很高。想来也是,唯有高尚的品性,他才能获得如此多的赞誉啊!”
接着,忽然话锋一转,道:“那你觉得我与他相比又如何?”
徐航很无奈,不知道是否他错觉,感觉玉藻前似乎总是喜欢问些让人为难的问题。
如果换做其它妖怪,面对玉藻前可能会敬畏或者戒备,但徐航因为有在聊斋时的相处在先,加上游戏中的传记与追忆绘卷,所以知道对方性情并非外界传言那么可怕,自然态度上会比较放松随意。
徐航说:“若以实力来论,晴明如今自然还不是你的对手,若以品性来论,你们本来就非同一个类型,也没什么好做对比的。”
玉藻前听了抿唇不语,目光闪烁不定,不知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会儿,他才用警告的语气道:“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和晴明提起。”
见徐航神色淡漠,玉藻前皱眉道:“你不担心我会对晴明不利吗?”
徐航叹口气道:“如果你真要对晴明不利,我自然不会弃友人不顾。”
玉藻前看起来大概是满意他的回答了,道:“说了这么久话,还没招待你喝杯茶水,对了画师,你会喝酒吗?”
徐航点点头。
然后玉藻前就叫了一只呱太去拿清酒来,一人一妖便坐在侧缘,赏着院中的花树对酌。
玉藻前在宫廷中是一位没有职名的女官,品级和掌侍差不多,在宫廷中地位不算高也不算低,是个好活动的身份。
日本宫廷里没有宦官,所以就用大量女官、宫女作为替代。而作为女官,玉藻前在宫廷中走动的限制相对没那么严格。
徐航发现,自从那天对方找自己问完话,双方又在院中喝了点小酒后。他再进宫时,见到对方的频率似乎增加了不少。
不过大部分时间,玉藻前和其它命妇、女官一样,都是在他在作画时,端坐在竹帘后观看,并无其它表示。
就这样,直到时间又过了小半个月,玉藻前才又邀他到自己院落。
这回徐航来到不久,就见玉藻前将只青蛙举到他面前,说:“这几天我又给青蛙队伍添了只新的,你看这只装扮得如何?”
徐航一看,顿时哭笑不得,这只呱的打扮分明参照着他来。
那只青蛙看到正主在面前,立马僵直装死。
看这青蛙被吓成这样,徐航摸摸鼻子道:“打扮还挺到位的。”
玉藻前看他露出困窘的神色,便觉得这比平时板着脸顺眼多了,不过对方没能露出吃惊的表情,又有些遗憾。
然后玉藻前问他:“画师,能说说你的过去吗?”
见徐航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玉藻前道:“虽然外界关于你的传闻很多,但我发现实质内容并没多少,我想听你亲口讲述一下,你能满足我这份好奇心吗?”
“自然可以。”徐航回答道。
徐航其实对于自己的过往从来没有刻意隐瞒,但不知为何,人们往往宁愿私下各种猜测,也不愿当面直接问他。
坊间的那些传言,徐航和晴明聊天时就不只一次吐槽过了,然后每次都被晴明没良心的幸灾乐祸。
没多久,徐航就去掉穿越这些部分,然后将穿越前后的事拼凑一下,向玉藻前说出。
大概就是一个从小因为性格冷漠,所以被周围人忌惮的少年,长大后机缘巧合下去到崂山,被山上的法师看中,告诉他,于是他就开始修行并四处云游的故事。
“这么说来其实绘画也并非你的爱好吗?”玉藻前眼神变得复杂,“难怪了,我看你的画虽然逼真,但是画中却少了画师自己的感情,仅仅只有被描绘事物本身的情绪,与其说是创作的画,不如说你只是将那瞬间定格的画面复制变成画而已。”
徐航对于玉藻前的评价并不意外,因为这并非第一个对他这么说了。
然后玉藻前就忍不住叹息道:“徐航啊,你真是个可怜的人类。”
玉藻前觉得徐航可怜,他原本是见对方与晴明有往来,就想从徐航口中探听晴明的事情,顺便考察一下对方人品。后来见徐航总是板着一副死人脸,出于无聊就想逗逗。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事都没有意义,因为眼前这个人,心中没有爱恨,也没有真正想追逐的东西,归根到底,这个看起来方方面面都优秀的修士,本质只有虚无而已。
可这是多么可悲啊,终其一生都不知自己目标何在,孤身飘荡在路上。
一时间,玉藻前也不知道是那些有痛苦命运的人更加不幸,还是像对方这样浑噩着不知爱恨更加不幸。
或许是玉藻前的口吻太过沉重,沉重到足以撼动他的内心。以前也有人对他表示过怜悯,但那些人是带着优越感自以为事的可怜他,所以徐航从不在意,可这一次,他发现自己却一阵心悸。
徐航被这样的情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仓促地反问道:“那你呢?”
玉藻前的目光变得危险,显然这问题触犯到他了。不过当他发觉徐航此刻内心不平静时,忽然又消了怒意,然后他看见徐航腰上挂着笛子,提道:“算了,不如吹首曲子让我听听吧。”
徐航奇怪他怎么突然就转变话题,但见对方心情不大好,就不再多言,拿起笛子吹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