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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个对手,并怀疑是不是自己被炸坏了脑子,产生幻觉。
枪声、惨叫声、实验器具破碎声,所有都加剧了一阵阵头痛,在几乎要把脑袋劈成两半的剧痛中,未记名恍惚看见迎面而来的什么东西,终于遏制不住压在手/枪扳机上的食指,凭本能胡乱地开了几枪。
最后一个逃窜的邪恶组织成员没有想到,终结自己生命的子弹居然来源于这个自离奇出现以来就没动过手的男人。三枪,正中持枪的手腕、胸口和眉心,没有丝毫偏差。
前一瞬还充斥各种杂音的实验室里立刻安静下来,还站立着的特工们齐刷刷将枪口对准立场不明的未记名。
从来没有失去意识过除了死亡后一瞬间的黑暗,未记名从未失去过对身体掌控权,现在反而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这样放松下去,一定会晕过去的。
他没来由地这么想道。可“晕过去”是什么概念?是和玩家们提到过的“睡觉”差不多的,无意识的休眠状态吗?
未记名选择放开对头脑的掌控,任由意识在刀割般的剧痛中沉下去。
这样的感觉其实挺不错的,就像多次受伤之后的“麻木”一样,是一种实际的、神完全放松的状态。
彻底倒下的前一秒,他想道。
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这个头戴金属头盔的男人就这样倒了下去,头盔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余音在实验室里回响
听起来还蛮疼的。
特工弓箭手和女特工刺客面面相觑,小心地把男人架了起来,往基地外撤离。在刚才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娜塔莎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疑似危险人物。
第一印象是硝烟味,极其浓重的、几乎是天天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所浸染出来的硝烟味。
男人穿着满是尘土和鲜血的白衬衣,袖子挽起,领带松松垮垮、勉强挂在胸前,黑色战术裤战术靴。
特工刺客作为特工的直觉告诉她,那双靴子里恐怕藏着一把小刀。但是他背在后腰的是什么东西?
黑色的、扁平的、有手柄的金属制品
那是个平底锅吗?
第2章国土安全
仪器的提示音,很平稳,每秒一次。心跳更平缓一些,几乎是在耳边搏动,微妙地与提示音错开。
脚步声,300方向。
需要起身,需要攻击,需要挣扎,直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直到血液流干为止。
睁开眼睛,睁开、该死的、眼睛
白光像利刃直劈入眼球,所有休眠的感官同时开始运作,已经麻木的头痛躁动起来,似乎要把过去这几个小时的疼痛全部累加在这一瞬间爆发。被迫闭上眼睛来躲避强光,未记名能尝到熟悉的血腥味,充满整个口腔,令人作呕。
往常他会逼自己喝下一罐又一罐能量饮料,甜腻和铁锈味混杂在一起,恶心但是不得不忍耐。其实也没那么难喝,与现在喉咙干到发痒的感觉相比。
脚步声,300方向,更近,太近了。
食指动了动,随着细小的抓握动作,未记名能感觉到自己手臂神经在慢慢复苏。积蓄力量,然后致命一击。他听着仪器平稳的滴声,默数脚步频率。
三,二,一!
未记名紧闭眼睛,从床上弹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脚步声停驻的方向扑去,右拳直指最有可能是那人头部的位置,试图用全身的力量补足刚从昏迷中醒来、拳脚无力的劣势。
深陷进左臂的针头被这样拉扯,在皮肉里撕扯出伤口后垂落下来,血滴打在冰凉的护栏上,在心跳、仪器突然急促起来的提示音中增加了不协调的又一节奏突然袭击却没起到应有的作用。未记名只觉得右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寄托在拳头上的力量全部反作用于己身。
右手麻醉效果尚未完全消退,竟没感觉到金属手铐的桎梏。未记名咬紧牙,最后关头一扭腰身,不出意料地砸落在地面后,立刻改为单膝跪地。
这样一番天旋地转之后,头更晕了。左手握紧拳头,抵在地上,越用力,血滴的速度就越快,在小臂上蜿蜒出一道道狰狞痕迹。
保持清醒。未记名一遍遍告诫自己,然后睁开眼睛,去看离自己仅咫尺之遥的人。
与周围刺目的白芒相比,一身黑衣的女特工看起来就格外顺眼,未记名干哑着喉咙,也说不出话来,就只能以尴尬的仰视角度紧盯住她的一举一动。
“要来杯水吗?”意料之外的,她竟还算平和地取过床头的水杯,递到未记名面前,“我是娜塔莉亚特工,隶属国安局。”
未记名接过杯子就往嘴里倒,喝水时太阳穴的鼓动格外明显,每一个细小动作都能牵连到浑身上下的暗伤,连右手钝痛也极有节奏。
“我在哪里?”他惊觉自己的声音格外沙哑,抿抿唇,就把话往简略了说。虽说赖以查看周围情况的地图消失了,他仍迫切需要知道这是哪里,毒圈的威胁是否存在。
“美国,纽约。”黑寡妇娜塔莉亚特工回答。她似乎能洞悉未记名心中所想,回答同样简单明白。
美国。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词,未记名紧皱眉头。上一次情况紧急来不及细想,现在听起来有些耳熟,某个玩家提起的“现实世界”中,确实有提到这个国家。
他遏制不住心中狂喜,险些露出笑意来。没有毒圈,没有一百人的炼狱,这简直就是……天堂。
娜塔莉亚特工率先打破长久的沉默,柔声问:“现在我能叫些护工进来,先把您扶回床上去吗?”大约是为了防止他在警觉中再次暴起伤人,她语气中充满安抚之意。目前看来,男人并没有任何出乎意料的超能力。
未记名完全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只能顶着她探究的目光点了点头。
一切安置妥当,未记名重新躺回病床上,手臂上新的划伤裹上厚厚的绷带,他几乎要认为这是那些护工的阴谋,被裹成木乃伊的左臂现在已经完全不能起到攻击效用。
右手上的手铐仍没有被解开。
娜塔莉亚特工坐在床边,恰巧是他攻击范围外的一把椅子内。未记名认为这样的安排是源于刻意,倒不是说这位明显战斗技巧高超的女士会害怕他的袭击,而仅是为了给他增加一种“无能为力”的心理压力。
“……问吧。”未记名与她面面相觑,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以对了足有几分钟,才慢吞吞地开口道。只要不是一把步/枪正指着他的头,这样用目光杀人的心理战术对他并没什么用处,反而会让他想要回到那种被称之为“睡觉”的休眠状态中。
闻言,娜塔莉亚特工的眼神终于褪去了关怀和温柔的假象,露出利刃般的锋锐,未记名神一震,笑容慢慢扩大,这样才像样子。他